公叔庭月秒懂的同时,却也并未觉得有多惊讶,心里反而隐隐有些期待。毕竟她早就怀疑林墨婉了,如果不是碍于江文清和沈微远的话,害怕如果真的将她弄死了,将来追查起来,会查到她,否则她早这么干了。
如今有了江文清的支持和提议,公叔庭月当然就可以放手一搏,只要林墨婉死了,这一切就都可以结束了。
想着,她反握住江文清的手,低声安慰:“老爷,您能想明白就好,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做好的。”
闻言,江文清愣了愣,对上公叔庭月阴毒的目光,他的心仿佛一下子沉了下来,刚才被愤怒和恐惧左右的思绪,猛然见回过神来。
四目相接,一想到公叔庭月即将用对付那些女人的手段去对付林墨婉,他心里突然有些动摇,冲动之下,他猛地站起身来,大喊一声:“不!”
公叔庭月见他如此反应,眼神确实越发疑惑了:“老爷,你什么意思?”
似是才反应过来觉得自己反应过激,他连忙找补,移开目光,犹豫了一下,才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现在怀着身孕,不宜打打杀杀,还是忌讳些好,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做,只要她不出现在盛安,那一切就都结束了。”
面对江文清的说辞,公叔庭月虽然不太赞同,觉得江文清这样太过仁慈了,但当下修复他们之间的关系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如果让江文清出手,那也很可能会让林墨婉背后的人知道,只要知道她背后的金主是谁,再想办法离间她和那养着她的金主,就算林墨婉不死,没了那人的保护,她照样掀不起什么腥风血雨了。
思及此,公叔庭月自然也愿意依他的。
于是,只是犹豫了片刻,公叔庭月也并未怀疑他的说辞,便点头道:“好,那就依老爷的。”
见她松口,江文清心里悬着的石头轻轻的落下,随即长舒了口气,坐下来轻轻将她搂进怀里,公叔庭月也依偎在他身上,心里格外的满足……
与此同时,林墨婉坐在院子里,本来是悠闲的喝着茶撸着猫,江文清还没离开多久,便有人从外头松了封信进来。
是林墨婉瞧着眼生的人,猜测大概不是什么熟人,暗人进了院子,找了林墨婉,什么都没说,只是将手中的信件交给她,便要转头离开。
眼见这逐渐离开的人,林墨婉还是忍不住将她叫住:“姑娘留步。”那人止住脚,林墨婉才接着道:“方便透露一下是谁叫你来送信的吗?”
那人闻言,倒是没再着急离开,而是转头看向林墨婉,公恭敬的见了礼,道:“奴婢不能多说,姑娘还是自己看了知道了。”
她说罢,微微颔首,再度转头离开。
这次,林墨婉也并未再阻拦,只是看着她走远,视线才落回道到那封信上,仔细看了看,信封也是很常见的普通信封,看不出什么特别的。
玉枝站在一旁看着,心里也有些疑惑,到底是谁会给她家主子那这种东西?
稍作犹豫,林墨婉还是将怀里的小猫递给玉枝,自己将手中的信件拆开,竟然是一张请帖,而落款人是:公叔北丞。
看着这个名字,想着先前在猎场发生的事情,林墨婉心头有些没底,但但看这张请帖来讲,似乎有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请她去酒楼吃个饭而已。
她当即有些犹豫,想着那天在猎场的厢房里沈微远给她的警告,她一时间还有些分不清,沈微远那天晚上到底是真的知道公叔北丞的秘密还是手就是单纯的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被人碰的感觉。
这时候,手上拿着请帖,她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到底是去不去,她是想去的,毕竟公叔北丞真的很有可能和自己丢失那十年的记忆有关系,但是确实又害怕事后沈微远知道了会生气。
不过好在,赴约的时间是在三天后,她还有时间考虑清楚……
这期间,她也有想过将这件事情先告诉沈微远,再决定,可她心里其实也很明白,如果真的让沈微远知道了,那就没有她决定的份儿了。
思来想去,左右这几日沈微远也并没有来找她,也许是公务繁忙,又也许是她在江家潜入进来容易被发现,总之是没有来的。
于是,想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她还是决定要去,至少她要去看看,确定公叔北丞是不是自己以为的那个人。
她随便找了个理由,拿到了出府的许可,坐上马车前去酒楼赴约,为了保险期间,她并不想让沈微远知道,连玉枝她都并没有告诉,只是说想出去逛逛。
玉枝倒也是没有起疑,就陪着林墨婉出了府,一直到了晌午,林墨婉故意绕到酒楼下,想了想,还是回头看向身后的玉枝:“我们进去吃点东西吧,府里的菜我都吃腻了。”
既然是林墨婉想的,玉枝自然也是听话的点头,进了门,要了个单独的包厢,点了几个林墨婉喜欢的菜。
在等待的过程中,林墨婉都有些心不在焉,视线有些失神的穿过阳台,落在下面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似是看出了林墨婉心事重重,玉枝有些担忧:“姑娘,您怎么了?今天一整日都见您魂不守舍的,到底什么事啊?”
林墨婉闻言,只是有些犹豫的回过头,看着她许久,几番欲言又止,末了也只道:“没,我只是想起来以前的一些事情,不免感伤罢了。”
一听这话,玉枝有些惊喜:“姑娘你都想起来了?”
林墨婉却摇了摇头:“没有,只是一些零散的东西,拼凑不到一起。”
“这样啊……”玉枝有些失落的垂下眼帘,她也是真心微林墨婉感到遗憾的,毕竟这么久的相处,林墨婉对她算是很好了,她自然也希望林墨婉好。
每次看见她半夜梦魇惊醒就头疼一整宿,她心里都很是不好受,只可惜,连大夫对此都是束手无策的,她自然也没办法,只能在林墨婉发作的时候陪着林墨婉。
听说,等她全部想起来,应该就不会这样了,可是眼见着已经三年过去了,却还是这样,时不时就会头疼,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正想着,外头突然传来敲门声,两人回头看去,是酒楼的店小二,他走进屋,轻声道:“请问是林墨婉林小姐吗?外面有人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