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舟眨了眨眼，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踮起脚尖，在李子琰唇上落下了轻轻的一个吻。
她的唇很软，也很滚烫，如羽毛一样轻，一触即离。
李子琰的眸色沉了沉，平静如水的眼底骤然出现漩涡，内心的欲望不断扩大，不再掩饰，直接一手扣住了周舟的脑袋，一手揽着她的腰。
他的动作明明是那样的强硬，不容周舟拒绝的模样，可当他真的触碰到周舟唇上时，十分温柔，两人的唇浅浅地触碰着。
周舟猛地瞪大了眼睛，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是该推开他，给他一巴掌比较好，还是应该遵从自己的内心？
她这边还没想清楚，李子琰又发起了新的攻势。
他停下了轻啜，双手捧起了周舟的脸，他的手指滚烫，烫得周舟的整张脸都是红的。
李子琰的眼底仿佛有一团火，眼尾微红，带着无尽的妩媚，直勾勾地窥探她的内心，而后将其心底的欲望无限放大。
“粥粥，闭眼。”
他的鼻尖与自己相对，轻轻地蹭了蹭自己的鼻子，声音又好听又充满诱惑，让人情不自禁地照做。
李子琰满意地弯起了眉眼，吻再次落下。
这次的吻，与上次的浅尝即止不同，这次的吻又细又密，碰到那一抹温柔后便勾着不再离开。
他的唇很湿、很软、很烫，藏着无数的情愫，轻轻地舔着她的唇，而后含住下唇，轻柔地吸吮。
周舟的身子越来越软，只能双手拉着李子琰的斗篷，勉强不会跌坐在地上。
李子琰注意到了这一变化，眼睛里的笑意都满了出来，伸手揽住心上人的腰，继续发起攻势。
这次的吻不再是引诱，而是试探，缓缓地撬开了周舟的唇。
周舟的双手用力地攥着他的衣裳，身体不自觉地颤动了起来。
李子琰的舌轻轻地舔了舔她的上颚，依依不舍地退了出来。
两个人的呼吸都凌乱了，又重又热。
周舟咽了咽口水，放开了李子琰的衣服，而后看到他衣裳被自己抓出来褶皱，清晰明了，诉说着刚刚自己做了一个十恶不赦的事情。
她讪讪地拂了拂那处痕迹，不敢说话，更不敢抬头去看他，如果可以，她想直接跑开。
可是在船上，跑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李子琰的状况也不怎么好，低头看着周舟的动作，身上愈发滚烫，本就没有得到释放的欲望再次放大。
他闭了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忍下冲动——刚刚已经把人儿吓坏了，可不能再唐突了。
听到他的叹气声，周舟这才抬起头来，借着灯光、月光，看到对方的脸还有耳朵都红彤彤的，娇艳欲滴，像一个熟透了的苹果，咬下去必定鲜嫩多汁。
周舟笑了起来，“殿下……”
她的声音轻轻软软的，好像在撒娇，又好像在诉说着情意。
李子琰把人抱在怀里，叹了口气，“我在。”
他的怀里很温暖，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叫周舟如沐春风，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李子琰察觉到了心上人已经缓过来了，于是小心翼翼地开口，“刚刚，是我逾矩了。”
说到刚刚发生的事情，周舟的睫毛颤了颤，神情依旧不变，甚至有些嘚瑟，“殿下知道就好。”
见她没有放在心上，李子琰心中一直提着的那口气总算放下了。
于是，李子琰拉起了周舟的手，温声道：“天冷，咱们快进去吧。”
天确实挺冷的，虽说冰已经融化，可初春的风刮来，跟寒冬腊月的风差不了多少，非要论个高低，那就是寒冬的风是真的能吹死人儿，而初春的风说它吹死人却不一定会死人。
周舟看着湖面上星星点点的河灯，又看看李子琰，最后点头。
这灯再美，可每年都有这么一回，要是美人儿冻坏了，那她会心疼的。
于是，李子琰带着她回到船舱。
船舱摆了几案、蒲团，还放着一个碳炉煮着水，壶里的水早已咕噜作响。
丝竹见他们两个终于走进来，焦急的神色才淡去，将茶具一一摆好。
周舟示意她自己来，而后手脚利落地把茶杯烫了一遍。
李子琰则动手往茶壶里倒了茶叶进去，“这是冬日得来的正山小种，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周舟停了手，将热水壶放下，用手撑起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那就辛苦太子殿下了。”
听出了她声音的调侃，李子琰宠溺一笑，“茶艺不好，还请粥粥指点一二了。”
说着，他快速冲茶刮沫，出汤斟茶，而后将杯子端到周舟面前，“劳烦品鉴。”
李子琰生得贵气，眉目如画，一静一动皆叫人赏心悦目。
周舟端了起来，先是闻了闻，有松烟味儿，不过也不怪，这正山小种在制作的过程中，需要用松木烟熏，所以茶叶会沾染上这种独特的松木烟熏味。
而后她低头浅浅尝了一口，入口就是一股香甜的桂圆味儿，淡淡的，并不明显。
不过周舟知道，正统的正山小种都是越泡，果味儿越浓，也越香。
香甜味儿散去，中调有些苦，增加了茶味的层次与醇厚，苦味过去，口中渐渐回甘，甜味儿再次扩散。
周舟由衷感慨，“殿下拿出手的，都是难得的珍品。”
李子琰的手指在茶杯沿儿上划了划，回答了周舟的话，“我也不知道为何，从小我的嘴巴就比较挑，吃的喝的都是极好的。”
周舟明白，这应该就是书上说的富贵病，说得粗俗点儿，就是家里有钱惯的。
这个时候，城墙上有人点起了孔明灯，一盏接着一盏飘了起来，天上的灯与湖里的灯连在一块儿，水天相接不见缝隙。
周舟透过船舱的窗户看到了这一幕，觉得又惊又喜，探着身子看过去，“往年好像没有这些的呀。”
孔明灯制作不易，要说贵也不算很贵，但比起河灯要贵些，所以往年有孔明灯，数量也不会这么多。
“嗯，这是今年新增的。”李子琰也看了出去，语气变得沉重。
见他面容严肃，神情虔诚，周舟察觉到这些孔明灯并不是普通人儿放的灯。
想到这里，周舟也跟着肃穆了起来，陪着李子琰一同安安静静地注视着万千灯火，徐徐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