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泊神思不属,迅速将面解决完。
这次来之前,公子确实让他留意世子的下落。
如今这种情况,到底去救还是不救呢?
长泊现在有些拿不准主意。
当初世子偷跑出来,就是嫉妒公子在燕王和燕王妃面前得宠。
他的一时任性,造成今天这么个局面。
若是燕王世子同魏家人在一起,魏栎应该也在那里。
长泊收回心思,不再多想,安心给鹰喂生肉,“乖乖待在先生身边,别乱跑。”
他在房里待得烦闷,干脆出去找方文说话。
“我告诉你啊,先生身边只有我伺候就行,他说过不要第二个小厮的。”方文年纪不大,气鼓鼓地警告长泊。
长泊莞尔,“不会和你抢。”
若是十六叔身边有问题,他肯定要留下来一段时间,现在不是公子预想的那回事儿。
十六叔身边没有问题,他就要去接应一下燕王世子。
方文性格开朗,没一会儿两人熟络起来,长泊也开始不动声色套取着礼王府的消息。
这些小厮的消息才是最灵通的,主子的事情他们知道不少。
乾先生直奔前院书房,半路上恰好遇到礼王身边的小厮。
小厮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地行礼,“乾先生,您来的正好,王爷正要找您议事。”
乾先生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王爷还传唤了谁?”
“就您一人,您快走吧,王爷现在正在气头上,迟了又要发火!”
小厮有些着急。
他的一个同伴已经被拉下去打板子,他可不想受那个皮肉之苦。
“王爷为什么发火?”乾先生听了小厮的话,走地飞快。
见他这样配合,小厮就透露了几句,“统领大人发现了魏家人的踪迹,没有及时回禀,私自派人捉拿,打草惊蛇。”
乾先生知道了这个情况,心里就有数了。
燕王世子还是安全的,否则礼王不会这样大发雷霆。
到了书房,地面一地碎瓷片。
瓷片中间跪着两个人,默不作声,任由礼王打骂。
其中一人正是礼王府的侍卫统领,韩统领。
韩统领同礼王妃是一个宗族,在礼王跟前向来得脸。
这种情况还是头一次。
“王爷,这是发生了何事?韩统领向来任劳任怨,上次为您挡刀差点送了命,要不还是让他起来回话吧。”
乾先生知道礼王只是雷声大雨点小,以韩统领的身份,礼王不会做什么,这时候替韩统领说话,顺便卖一个人情。
果然,礼王让韩统领起身,“你把事情经过跟乾先生说一遍,不得隐瞒。”
“我在城门口见到一个小姑娘,年纪跟我家闺女差不多大,一时心软便给了她连州全域的通行证。”
后来,他又遇到小姑娘的亲人去换银子,便生了歹意。
韩家树大叶茂,根枝繁多,他们家并不宽裕。
他安排了几个心腹,带着一群混混去围堵,距离连州城几十里后再让他们动手。
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那个小姑娘家的银钱就能拿到手里。
谁知道动手的时候遇到了硬茬子,几乎全军覆没。
要不是这个人机灵,扮作流民躲了过去,恐怕就不会知道这么重要的消息。
“这个消息可靠?燕王世子怎么会和魏家人搅在一起?”乾先生状似惊讶,“确定是魏家人?找到那个魏家姑奶奶,或许能找到魏家库粮!”
“当然可靠,这是我那些手下拿命换来的,那帮人很厉害。”
韩统领一不小心就把老底抖出来了。
“把你做的那些好事儿跟乾先生也说一说!”礼王眼睛一瞪,韩统领没法,只能如实说来。
他在韩家原本地位不高,架不住嘴甜会拍马屁,在礼王和礼王妃跟前很有脸面。
他的月银不低,还有王爷王妃时不时赏赐,家中小有资产。
但是,他后院人多,有十个儿子一个闺女要养,还有一群女人也指望着他。
就凭王爷王妃赏的那些银钱哪里够用?家里没有其他进项,也不能等着坐吃山空。
韩统领幼年时没有读过什么书,心思却很活泛。
最初的时候,他是从守门的小兵做起,之后才来到礼王府成为侍卫,再到侍卫统领。
他做守门将,练就了一双毒眼。
那些走商有没有钱,一眼他就能看穿。
给那些走商全域通行证,就是个小伎俩,往往到了最后那些通行证还能收回来。
当然,那些走商的财产也会落入他的囊中。
这些年没有一次失手,没有消息走漏出来,那些人都长眠地下了。
这个秘密一直都没有暴露,这次却失手了。
“韩统领真是大才,若是王爷有这种生财手段,哪还用发愁银钱和粮食!”
乾先生故意吹捧,眼角余光一直留意着礼王的神色,礼王的双眉不断跳动。
这时候他也心中有数,礼王这是要干土匪强盗的勾当。
韩统领哈哈大笑,“乾先生竟然也觉得这个想法妙,看来我做的没错。”
乾元脸上挂着笑,心中却无限鄙夷,上梁不正下梁歪,礼王府早晚玩完。
在此之前,他要将这个消息传出去,看逐公子那边什么想法。
韩统领踹了旁边那人一脚,“还不快说!现在是什么情况。”
要不是这个孬货身上沾着血,一身狼狈的来王府找他,他要怎么会失去一个来钱的路子。
这人正是韩统领的心腹之一,生的贼眉鼠,每次遇到危险都是他安然无恙的躲过去。
韩统领也愿意用他,这次燕王世子的踪迹就是他发现的。
“之前搜寻魏家姑奶奶的时候,属下见过她夫家那边的人的画像,那群人里有不少画像上的人......”
“对了,还有之前派出去泠州和燕州的人也在那边,成了俘虏。”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礼王这时有些急眼,“那些消息要是泄露,那两人要是联手~”
乾先生顿时明了礼王的未尽之意,直接献策,“王爷,现在肯定阻拦不及了,那些人肯定改头换面藏了起来,如今还是挑拨另外二王的关系重要。”
礼王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那人,“可见魏家的粮食?”
“没有,只有人,再无其他。”
礼王仍旧不甘心,开始问策,“乾先生,追还是不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