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领命而去,刚到隔壁办公室就向仙委会发出了请求在云中学院设立施工培训班的请求。
老仙长以手抵额,不知在想些什么,他手中的玉符中写得很清楚,施工培训班最后的收益四成归老仙长所有,股份及收益均由何人代持,他仍旧可以处身事外,十指不沾阳春水。
“黄鹤人我警告你,你不要乱来!”
“你认定了我就一定是坏人了么?我一定就要不停的作恶了么?你仔细想一想,到底是你作恶多还是我作恶多?施工培训班有什么不好?怎么办个施工培训班就是作恶了?你们做仙长的天天眼高于顶,何时看过下面的人,不是每个人都过得像你一样自在!我办施工培训班,至少可以给一些人一点机会,到少给仙界输送一点人才,不像有些人,只吃不拉像个无底洞一样!”
助理走后,何人再次坐在了老仙长的办公桌,这一次索性将整个脚掌都放在老仙长面前。
老仙长似有不悦,皱着眉头。
他这个举动再次引来了何人的言语讥讽,“有些人呐!最容易忘了本,别看人模人样在大众面前装得跟什么似的,扒掉伪装,谁还不知道谁的底细啊!”
何人不住的抠着脚趾,桌面上洒下一层碎屑。
“黄鹤人你还有完没完!”
“什么有完没完,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做人不要忘了本,有什么问题吗?噢,我知道了,你现在是个仙人了,不再是像我一样,只是一个只有三个脚趾的家伙,你是这样想的么?黄次仁老仙长!”
老仙长盯着何人,心里纵有再多的悔意,也不能表现出来,何人本就是他偷偷使用斩神术斩出来的,是自己的另一面,他的想法只要意起,何人就能知晓。
他到现在也弄不明白,为何黄叔郞能将何人策反,让他对自己有这么大的反感,自己在他面前说一句话,就能迎来劈头盖脸的言语冲撞。
“我不是也同意你搞施工培训班了嘛!”老仙长努力想挽回局势,一定不能让何人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工程界已经兴盛了这么多年,房地产业也快到了尽头,你这个时候搞施工培训班,我觉得后面没有几年好光景了。”
老仙长说话的语气明显柔和了许多。
“那怎么办呢!谁让你早几年死活不同意咧,我刚有这念头你就帮我掐死,我就算是个木头桩子,也被你掐出三分火气啦!”何人似乎也不想两人之间有不可调和的矛盾,说出了一些自己的心事。
“我一有这念头你就把我斩出来,可是你也没有消灭其它的念头啊,你也没有完全绑住收受的手啊!”
“黄次仁,我算是服了你了,你能不能不要过得这么分裂呢?是个人都会有无数念头,光想想不去做就行了,为何非得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想呢?我觉得评判一个人是善是恶,应该是看他做了什么,而不看他想了什么。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恰恰相反了呢?你是准备只做不想么?你是怎么做到的?就是单纯靠假装么?”
本来想和何人谈心,老仙长再一次被何人教育了一通,不得不放弃了第一次从心沟通的尝试。
“何人,我只是想做个好人。”老仙长讪讪地说道。
“我也想做个好人呐!我们一起努力不好么?你为何单单斩出我一个,你想做好人,难道我就非得是坏人么?”何人当即就激动了。
“我算是看明白了,坐到你们这个位置的人,全***没有好人,充其量也只是表面装装好人罢了,是好人也坐不到这位子上,别人也不允许好人坐到这个位置上。坐到这个位置上的人,都有原罪。
就像是商人要做好人不盈利一样,说给你你相信么?
商人天生就要盈利,有机会就要偷税漏税。
想要成为不投机倒把的商人,除非不做商人!
你也一样,想做个好人,就不要坐在这里。”
“绝对的好人,都不会长命!”老仙长咂咂嘴,双手捧住了脸。
“你是想说盘龙云海吧?”何人一下子从桌子上跳下来,站在老仙长的正对面,他似乎对黄次仁老仙长不再抱有什么期望,重重地吐了一口痰在老仙长的桌面上。
“重新认识一下啊!”何人双手做了个揖,“在下何人!姓何名人——的何人!我以后只凭心做我自己,与你无关,与黄叔郎无关,与仙界无关,与所有人都无关!”
“我就是我,宁愿做一只孤独的闲云野鹤!”
说罢,何人扭头离开,嗵得一声,将老仙长办公室的门摔得嗡嗡响。
老仙长独自坐在办公桌后面,凌乱不已,他想重新控制住何人,可是目前看来,何人已经与他分道扬镳,走得很远,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是简单的用心沟通,几句话就能回转得来。
砰!
老仙长黄次仁的拳头,重重地砸在面前的桌案上,白玉石的案面,蛛网一样由他拳头外四散裂开道道纹路。
助理在门外徘徊了许久,最后也放弃了推门进来的打算。
懊悔啊,不该将妻女都送到另外一处仙域,如果妻女都在身边,就不会有这么多念头不停地从脑袋里冒出来,掐死一个又冒出另一个,一个个念头层出不穷。
“一定要找个有趣的事情,分散这些不靠谱的念头!”神识不清的老仙长,把这些念头的出现,全推给外界因素的影响,没有意识到从自身找原因。
“从今天起,我一定要做个好人!安全地坚持到光荣退休,带着一生的积蓄,到域外找妻女团聚,过上向往的美好新生活。”
……
无为海边,通红的太阳刚刚再次被黑幕弹起来。
云仲子终于醒了。
一抬头看到正躺在爷爷的怀里。
爷爷的胡子长了不少,两鬓夹杂了一些灰白,眼睛却明亮了不少。
云仲子一下子跳了起来,差点跌出牛车外边去,东升长老不顾双腿酸软,起身抓住了云仲子的衣衫。
“爷爷,我拉衣衫怎么变得这么紧啦?”
刺啦——
以前宽松的裤脚已经吊到了腿弯处,好似穿了一个大裤衩,上衣的袖口也到了小臂处,就像是穿得一件半短袖。
云仲子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了一圈,兴奋地说:“爷爷,我长大了!”
“是,我们的仲子长大了!都比爷爷还要高了!”东升长老沧桑的眼里,满是欣慰,他的小少爷终于有了一丝大人的模样。
“在无为海边睡一觉就能长大?”云仲子纳闷道,“爷爷,我睡了多久?”
“也没有多长时间,也就几百年吧!”东升长老说话的时候,两只手不停在在酸痛的大腿处,悄悄地按了几下,好在他还有一些上仙的本事,不然抱着这么一个大汉在怀里坐上几百年,不死也得残疾。
“全仙域注意了,现播发一则云中令……”
一只鸿信使飞到无为海边,播报了云中学院的招生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