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的气氛僵持着,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契机,一场大战便会开启。
吱嘎——
这个时候,空旷的城堡里,木门被打开的声音显得格外突兀。
格尔的视线被分散了一秒,为了防止被背刺,他必须扭过头去看一眼。
只见四号房间里有着一个惊恐的,同时赤身裸体的女人。
正是塞莉亚,可是,可是为什么三号房间的塞莉亚会出现在鲁米的四号房间里?!
没有思考出答案,因为此时一颗赤红色的巨大火球朝着格尔冲来。
那极高的温度让格尔脸色一变,急忙鱼跃,朝着走廊的另外一边走去。
格尔背靠自己的六号房间门,这里是面对一楼餐桌的死角位置,火球自然是打不到这里。
火球轰的一声,砸在了三号房间与四号房间中间的墙壁上,火星炸开,四号房间里塞莉亚似乎是被吓到了,急忙把门关上了。
斯维尔深吸一口气,年纪让他对魔法的了解更深,但他的体力也因此变弱了,只是一个火球术就差不多耗掉了三分之一的体力。
但战斗,比拼的就是实力和体力了。
躲在死角位置的格尔深吸一口气,他在思考为什么塞莉亚会出现在鲁米的房间里,是因为那个女人想要自保吗?
可是再怎么样,鲁米也不是这个城堡里实力最强的人,那么是因为鲁米趁人之危了吗?那个违背骑士守则的家伙。
格尔如此想到,很显然,他忘记了自己对于之前柳厌对待塞莉亚的事情中就已经违反了骑士精神的事了。
想了个大概,格尔握着剑冲出死角区域,他还需要战斗,鲁米有任何过错都会在他解决完斯维尔之后再处理。
一道极快的身影冲出了死角区,但斯维尔并非没有准备,他挥动魔杖,早就出现在他身后的暗影箭矢迅速射出。
咻!
一道破空声让格尔压力拉满。
他挥动手中的剑砍掉预判自己突破方向的一根箭矢,脚下的速度没有丝毫缓慢,试图以这种方式在下一根箭矢出现之前跑过这条走廊。
但是挥手砍掉一根箭矢后,几乎是同时,另外两根箭矢分别刺穿了他的脚踝和持剑右手!
什么?!
格尔奔跑的动作一滞,直接摔倒在了三号房间的门口,他捂着自己被箭矢穿透的脚踝,表情痛苦,冷汗直冒,他没想到那居然是三根箭矢。
年纪越大的魔法师,战斗经验和对魔法的掌控就更恐怖,这还真不是骗人的啊。
呼吸相当急促的格尔没有办法,在斯维尔下一次攻击的到来前直接推开了三号房间的门滚了进去。
房间里没有灯,但是房间的主人塞莉亚刚刚出现在了四号房间里,所以这个房间里是不会有人的。
格尔相当肯定这一点,背靠着将门堵上,然后从自己的盔甲里面拿出一个装满了烈酒的铁瓶子和一小包药粉。
面不改色将脚踝和射穿了肩膀上盔甲的箭矢拔了出来,丢在地上。
“呼……”
他倒吸一口凉气,死死咬着牙,将烈酒撒在了伤口上,又将药粉撒上去,做完了这一切,已经面如纸色的格尔深吸一口气,居然是要走出房间,再次和斯维尔战斗!
嘭!
一声算不上大的爆声出现,刚要开门的格尔一滞,他刚刚好像感觉自己的身体里面少了些什么,他怔怔地回头看去,在黑暗之中,白色的硝烟并不明显,他也没能看清黑暗中站着谁。
他放在门把手上的手垂了下去,整个人失去了生机,缓缓倒下。
黑暗里的人走了出来,捡起地上的剑,对着尸体笑道,“祝你有个好梦,格尔。”
今夜的第二个死者出现了。
黑暗中的人打开房门,将自己暴露在光明之中,这人居然是安德鲁。
他拎着剑,一步一步走过走廊,来到楼梯前,轻松惬意地笑道,“斯维尔先生,格尔已经死了。”
这个时候,依旧是浑身赤裸的塞莉亚也从四号房间里走了出来,她的脸上满是戏谑的笑,光洁的腿上还有这未擦干净的血污。
“鲁米也死了。”
死在了被勾引上床,即将抵达高潮的瞬间。
“干的很好。”
斯维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紧绷的精神也在此时放下了。
安德鲁走到了餐桌前,“可惜了,如果格尔能早半个小时来找我的话,说不定他就不会死了。”
塞莉亚没有丝毫避讳,一步一步走到楼梯前,魅声笑道,“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人都已经死了,在那之前,安德鲁,你说会帮我杀死那两个贱人的,什么时候兑现诺言?”
那两个贱人,指的自然是柳厌和林夏夏。
安德鲁扭过头,朗声道,“我当然不会忘记。”
他转身坐在了座椅上,轻声吐出两个字,“蠢货。”
下一秒,一个人出现在了塞莉亚的身后。
他像是一个破旧的稻草人,衣服破烂不堪,露出的些许皮肤是黄褐色的,甚至真的露出几根稻草,他的手上提着一把巨大的镰刀。
那足有半人长的镰刀在塞莉亚猝不及防之下挥动,甚至没让这个愚蠢又傲慢的女人发出一声尖叫边收割了她的头颅。
鲜血泼洒在楼梯上,掉落的头颅顺着楼梯滚动往下。
安德鲁笑了笑,看着斯维尔,“斯维尔啊,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边说着话,安德鲁的手也没停着,正拿着自己的燧发枪装填着弹药。
斯维尔笑了笑,“现在这种情况,你和我加起来面对两个守夜人也是很吃力的,守夜人不会是骑士团那种没有脑子的人,她们的阴谋诡计只会比你们更强。”
“是这样啊。”
安德鲁点头,语气有些奇怪,“那看来也只能看运气了啊。”
他和斯维尔的合作很简单,两个人杀死其他人,然后在最后一天闭门不出,将生死交给命运。
但如果还剩四个人的话,那么自己想要活下来就需要三次好运气。
虽然安德鲁不觉得自己的运气差,但也不会是这样用的。
他叹了口气,仰起脸和正在思考现在处境的斯维尔对视,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脸。
斯维尔刚刚放松的神经在看见这个笑脸的瞬间紧绷起来,但他还未有所行动,那个拎着巨大镰刀的稻草人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