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在收拾试卷：“改完了？”
季桃点了点头，拿过一旁冰冷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又回头看了看灶上的大锅：“里面还烧着水吗？”
“烧了，应该快开了。”
虽然季桃说她不洗澡了，但他还是装了一大锅水烧着，反正能用得上。
“我想洗个澡。”
季桃说着，起身去掀开了大锅盖，看到里面的水已经有些烧开的趋势了，她把试卷抱着拿去了办公室放好，然后上楼拿了衣服下来。
周路在她出门后就往灶里面添了柴火，本来只有炭火的灶很快就烧起了火，有了大火，水烧得快。
季桃下来的时候，锅里面的水已经烧开了。
她抱着衣服进去，周路已经拖过一只桶，给她装了桶热水。
季桃先去洗澡房把里面的灯打开，前几天周路受不了洗澡房里面没灯，他拉了条过去，弄了盏钨丝灯。
虽然钨丝灯的灯的灯光不亮，但总比黑漆漆的，只能开着手机勉强视物好。
开好灯，季桃按着门站在一旁。
周路帮她把水提进去，风很大，季桃刚进去，还没来得及挂衣服，身后的门就被吹得哐的一声。
去年这个时候，差不多要下雪了，也不知道今年的雪什么时候会下下来。
季桃一边想着一边快速洗了澡，用剩下的水把内衣内裤洗了，洗好后就跑回厨房了。
周路坐在灶前，手上拿了个小玩意。
季桃看了一眼，才发现是个圆的红色首饰盒子。
很小一个，在周路的手上就更显得小了。
她看了一眼，没敢再看，总觉得这是周路给她的。
季桃偏开了视线，在一旁的小凳子上坐下，用干毛巾擦着刚洗澡沾湿的头发。
周路看着她，灶里面的火光熏得她的脸有些红。
季桃刚洗完澡，身上有股香味。
周路把手上的盒子递给她：“抽奖抽的。”
他说着，补了一句：“真的是抽奖抽的。”
这次他倒是没骗她，这是元旦的时候抽奖抽的，不过那时候他想着跟季桃断了，就没带回来。
前几天回去厂里面收拾房间的时候，看到这玩意，就给带上了。
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一对珍珠耳钉，珍珠也不大。
季桃不信，“你怎么总是喜欢乱花钱？”
周路被气笑了，直接拿出手机，把那天抽奖的视频拿出来，“你看看，是不是我在抽奖。”
视频是别人发的，他看到是自己，就保存下来了。
季桃看了会儿，发现真的是周路抽奖抽的。
她犹豫了一下，才从他手心上把盒子拿过。
季桃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对珍珠耳钉，应该不怎么值钱。
她松了口气，“你上次的那个项链，真的给我吗？”
她把盒子放口袋里面，试探地问了句。
周路睨了她一眼：“是不是还得给你看抽奖视频？”
季桃囧了囧：“金项链很贵的。”
“我又没有别的女人，送给谁？”
周路往灶里面扔了根柴，季桃脸一红，被他这糙话弄得都有些不自在了。
“你打算哪天去市里？我过来接你。”
“啊？”
季桃擦着头发，反应了会才知道他意思：“13号吧。”
他们10号才放假，放假了季桃也不能马上就走啊，不得收拾一下，不然回来怎么睡。
“嗯。”
周路应了一声，看着她拿着毛巾擦头发总是擦不到位置，他直接伸手拉着她的凳子，连人带着凳子拉到自己的跟前，“给我。”
他说的是给，自己下手直接就抢了。
季桃只好松了手，让他帮自己。
头发湿的都是后面的那些，中段和发尾的位置。
季桃手够不到后面，擦来擦去都是发尾，但每次摸都感觉头发没干。
一旁的灶火出来的热气让季桃整个人都是暖的，身后给她擦着头发的周路身上也是暖的。
季桃整个人就像是泡在暖洋洋的热水里面，有点想睡觉。
周路的手摸上来的时候，她还有些发怔，只是下意识地伸手要拨开他的手：“你干嘛？”
男人没说话，用行动告诉她在干嘛。
季桃残留的几丝睡意瞬间就没有了，她试图转过身阻拦，可根本拦不住。
“你不是说房间冷吗？”
季桃眼睫颤了颤：“厨房，没，门。”
他抱着她，“没人。”
周路到底还是收敛了些，没被子怕冷着她，没敢脱她衣服。
灶边有些热，季桃看着他还有心思往灶里面添柴，“你——”
“火烧大点，没那么冷。”
他添好柴，重新抱她。
外面的风吹的旁边的棚子哐哐哐地响，季桃听着，都有些担心会不会倒了。
可她这会儿自顾不暇，那棚子会不会倒，已经不是她能操心的事情了。
……
尽管前面烤着火，到底还是冷的。
周路才离开，她就有些站不住了。
男人觉察到，伸手捞了她一下。
他干脆把人抱了起来，转身快步出了厨房回房间。
周路把人放到床上，被子凉得很，季桃整个人都激灵了一下：“好冷。”
周路摸出暖水袋去充电，季桃缩在被子里面，缓了会儿，才起身把身上的外套脱了。
周路提了冷水上来，季桃拿过毛巾自己擦洗。
那桶水的热气袅袅升起，房间里面的寒意被驱散了些许。
季桃擦完就缩回被子里面了，周路看到桌面上的暖水袋已经充好了。
他拔了插头，把暖水袋扔进去给她。
季桃抱着暖水袋，才觉得这冰冷的被窝没那么冷。
周路把水提了下去，将厨房里面的灶火灭了，盖上盖，才关灯锁门上楼。
季桃听到他推门进来，扭头看了看，只看到了个身影。
那身影向着她走过来，开了一旁的小台灯，又折回去关了灯。
周路进来后，季桃忍不住往他那儿挪了挪。
周路被她这动作取悦了，难得笑了声，握着她还不算温暖的手：“腿刮到了吗？”
季桃脸一烫，“没有！”
周路伸手下去，算着大概，摸了一下。
季桃连忙推他的手：“真的没有！”
他这才收回手，擦掉她眼睫毛上沾着的泪水。
季桃反应过来，脸更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