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内心恐惧
征服天使既然陨落，刘黎对几位来援真君笑道：“感谢诸位支援帮忙，否则还真有些危险。”
几位真君点头，其实他们看了刘黎和光真君的战力，都明白就算不来支援，刘黎和光真君也不一定会落败，最多是打的艰难些，战斗力可能持平。
光真君倒是瞥了刘黎一眼，眼神仿佛是在问：征服天使怎么是星旅境？
刘黎回了个无辜的眼神，祂就是星旅境啊，只是一直在伪装境界，不见兔子不撒鹰。
毕竟，若只是辉光境的存在，那自己有光真君护道，完全感不到威胁，就别提拿征服天使做压力磨炼自己了。
虽然以结果而论，祂确实没发挥什么磨炼作用。
……
病房内，几位真君纷纷清醒，他们的损耗都不大，除了神意真君动用了太多精神力量，燃烧了许多记忆，脸色有些苍白外，基本没有什么损伤。
钟晴日惊喜地抬起头，她这些时间一直守在刘黎身边，看到刘黎睁开的眼睛后，惊喜地扑了上去。
“好啦，还有这么多真君在看着呢。”刘黎笑着说。
她却根本没管，眼泪逐渐打湿了刘黎的病号服。
几位真君默契地退出了病房，太极真君临走前，留下了一道意蕴：“这是近期的战况讯息，你既然回来，那序列计划委员会和处刑人还是由你指挥。”
“等等。”刘黎叫住了他们：“不要透露我苏醒了，神意真君，麻烦你催眠医院里的普通人与低阶神秘者，让他们以为我还在昏迷。”
神意真君没问原因，说了声好。
刘黎把要紧的事情布置完，又拍了拍钟晴日的背，才发现她已经昏睡了过去。
“她好久没睡着了。”光真君说道：“让她休息会儿吧。”
光真君的身形出现在床边，现在她已经无法待在刘黎的阴神脉络内了，那里面流淌的力量过于狂暴。
刘黎将龙气意蕴捞过来，查看着当前的情报，又将这些情报共享给光真君。
“伱很重要。”光真君道：“邪灵都欲杀你后快，不要再这样亲身犯险了，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刘黎点头，思索一阵说道：“瘟疫真君的超自然疾病有办法可解，之后我会提点一下静月真君，只要他对自身秘力的理解再深一层，就能迎刃而解发明出特效药。”
“至于死亡天使，还是要想办法把他引诱出来，当场斩杀。”
“好啦，我这次不会拿自己当诱饵，你安心。”
光真君问道：“你成为长生者了吗？”
她虽然一直跟着刘黎，但却是不清楚刘黎如今的状态。
刘黎摇了摇头：“长生者那是这么好成的？”
“但是论战斗力，我应该有辉光境水准了吧。”
刘黎说的很迟疑，因为他现在还在消化和征服天使一战的收获，虽然是短暂一战，但刘黎的神躯挡下了征服天使的箭矢，让刘黎心中灵感爆炸式的跃出，许多只存留在记忆里纸面上的战刃秘力理解，在转化成真正的经验。
“等我开创出属于战刃的一式散手后，我的战刃秘力之源将化为权能，留在体内的权能……那时我才算是真正拥有辉光境战力，有单独面对辉光境的实力，不再是只能打打辅助。”
“最好还学一下战刃秘典，结合一下战刃秘典，念刃术，射日九矢等。”
未成长生者，却自称有人类长生者巅峰水平的战力，这要是外人说那都是在吹牛，但刘黎说出来，光真君却愿意信，刘黎的判断是很准确的，甚至可能是有些谦虚了。
他眼中的辉光境战力，和正常的辉光境战力，可能都不是同一个东西。
刘黎此时已经读完了太极真君留下的意蕴，对当前人类和邪灵的战局有了充分的了解，针对灵路上三位天使的行动也有了计划。
其实刘黎不擅长布置什么连环布局，他不喜欢依靠一大串连环计策让敌人一步步入坑，他还是喜欢利用信息差，布置非常简单的陷阱。
所以，他告知真君们，不能暴露自己已经苏醒的事，这是最重要的信息差。
心中有了定计，刘黎立刻开始行动，他首先向静月真君等强者发了一些新的指点，名义上是根据他们和征服天使的交战得到的灵感。
发完这些消息，刘黎就不再有任何行动了，动的越多，有越多暴露的可能。
他还需要消化这一战的收获，需要修炼，恰好抓住这段时间进行。
成为长生者真的很难吗？
刘黎看着怀中女孩安静的睡颜，她就是睡觉做梦做成的真君，到达修为的巅峰于她不过喝水般容易。
对刘黎来说，这也应该不难，他如今掌握着最强大的神秘，修出了所有伪境界，对于秘力和阴神的理解超越所有人，他应该满足了所有成为长生者的条件。
但在这一刻，刘黎意识到，自己没有成为长生者，其实不是他需要稳固境界，或者修为不够的原因。
而是他自己不愿意成为长生者。
意识到这点并不困难，只是看着钟晴日的睡颜，一种难以言喻的无形恐惧便在刘黎脑海里蔓延：一旦成为长生者，意味着失去人性。
看到你所爱的人，你不会产生爱她的情感，不会本能地想要拥抱她，亲吻她的脸，你的心里将再无任何情感，只能试图扮演过去的自己，推演“如果是有感情的自己，会怎么做”。
这种恐惧不是说克服就能克服的，只要它还潜藏在潜意识里，就会对修炼形成阻碍，刘黎对此再清楚不过。
“光真君，麻烦你屏蔽一下房间。”刘黎说。
恶兆秘力衍生，笼罩住了整个病房。
其实其他真君也布置了恶兆秘力，刘黎只是让光真君再加固一层罢了，他有话想说。
可下一刻，光真君的举动惊呆了刘黎，她先是脱下了钟晴日的鞋子，把她推到了床上，然后开始解开自己的衣服。
她明显是误会了什么，刘黎想说明，但某种阴暗的人性本能让他没法解释。
等外套消失，刘黎眼里只剩下白色内衣，完美身材的美人，在病房暧昧的昏暗灯光下，她用完美无瑕的微笑问道：“你喜欢这个我，还是那个我？”
她指着钟晴日问，刘黎很确信，光真君现在处于“扮演自己”的状态，只是不确信她是不是真的自己吃了自己的醋。
“还是说……喜欢我呢？”光真君眨了眨眼。
刘黎终于忍不住了，他伸手将这位真君拉到了自己身边。
做完这一步，刘黎才从脑袋热血上涌的状态下清醒了过来，但光真君已经抓着他的手臂，不肯放开，好闻的体香渗入刘黎鼻子里，有发丝的香味，也有皮肤的香气。
刘黎享受着左拥右抱，刚想说什么，光真君却微笑道：“小的那只可不行，她是小孩子时的我，按年龄是犯罪的哦。”
这话把刘黎无语了，把想说的话想做的事都憋了回去，片刻后他才道：“你把我想成了什么，我是有事要和你说。”
“哦。”光真君拖长了尾音，明显地展示出了内心的失望。
如果是钟晴日，她肯定不会这么明显展露出情绪。刘黎想，而对于真君来说，推演出自己会有什么情绪，大概会直接展露出来。
真君有时会显得比他身为人类时更“坦诚”，就是这个原因，除非真君在扮演自己时，特意考虑到自己的性格是内敛些的，才不会把最直接的想法和情感表露出来。
光真君应该很少扮演自己，毕竟她有更好的办法，可这也意味着她比较缺少这方面的扮演经验。
当下，刘黎把内心的恐惧分享了出来。
“大概就是这样，在我的那些记忆里，就算我成了真君，我也没有失去人性，这是因为我的神秘很特殊。但现在，我不确定我是否还能像那些记忆里那样。”
光真君认真听完，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口吐兰香，吹得刘黎全身一阵酥麻。
“有没有可能，是你并没有‘真的’重生过，你的重生记忆全都是梦境演化出来的，它演化不了你成为真君的状态。你现在并非是因为恐惧无法成真君，而是你没有真的度过妄语之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