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黎心想眼前这人还挺会说话的，知道他和太极真君的关系最不好，就专拿太极真君说事。
学者继续道：“如果我们能开发出更高效率的，让睁眼者转变为神秘者的功法，就能抑制灭世流星雨的到来。”
“这将是一枚重要的砝码，或许可以阻碍真君们的意志朝‘启示录计划’倾斜。”
刘黎问道：“你们不赞同启示录计划？”
“谁会赞同呢？”学者苦笑道：“虽说你我这样的人的直系亲属都可以躲进地下城，保留下来，但我们的世界……还有人类文明本身，在启示录计划后，还真的会存在吗？”
“根据我们推算，即使在最好的情况下，启示录计划也至少要将人类的人口降低到20亿，最坏的情况，需要降低到7亿。注意，我说的是全球。”
“即使让那些没有第四大境坐镇的国家和地区上的人都死光，也填不够数字，更不要说真这么做，带来的一系列政治，经济后果。就像你说的，是拿刀割喉自己。”
“一旦决定启示录计划，必然将是人类之间自己的内战，或许第四大境们能达成默契不参战，但我们呢？”
“再说道德，人性，情感……我们都没有达到第四大境那种长生无情的境界，总还是有些怜悯与同情心的。”
刘黎道：“你说了很多理由，足够说服我，但我的问题是……你们认为我开发出极强的功法，就足以逆转启示录计划吗？”
学者的神色瞬间灰暗下来，他摇了摇头：“应该能……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但总得尝试，不是吗，哪怕因为你的功法，真君们决定少杀些人，那也是值得的！”
刘黎点点头，他说道：“反正湘楚大省也清理掉了大部分圣灵，我可以和你们合作，开发新的功法。”
“太好了！”学者欣喜道，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您放心，待遇方面我们不会亏待您的，像是悟道茶这样的灵材我们会持续提供给您，你来我们哪儿，所有资源供给都按真君标准。”
“事不宜迟，出发吧。”刘黎道。
……
一架直升机停靠在一座安静的城市。
刘黎走下直升机，来迎接他的是一整个科学院的团队，他们拉了两个欢迎的横幅，为首的迎接者是个年轻漂亮的短发女孩，脸和身材都难以挑剔，甚至许多来欢迎的人在偷偷打量她。
直到刘黎走下来，所有眼神就都集中在刘黎身上，包括那女孩，更是眼睛一亮，上前说道。
“刘先生您好，我是国家科学院下属‘功法研究所’的研究员何君莉，请您跟我来吧。”
刘黎点头，环顾四周。
“这座城市为什么没有生气？”
“旭城吗？”何君莉困惑道：“您不知道？哦对，您应该不知道。”
“来，我们边走边说。”她很热络地上去拉刘黎的手，看得周围一群来欢迎的人眼睛都直了。
众人一起返回研究所内部，这时刘黎才发现，整个城市除开中间这块研究所，其他地方都是死城，一个活人都没有。
“旭城曾经也有相当多的人。”何君莉道：“直到天月之战时，旭城遭遇了一次天启级灾祸。”
“当时我们的战力用到了极限，都派去支援各处了，连功法研究所也没有多少战力……于是整个城市都被灾难和疯狂覆盖了。现在的功法研究所，是在曾经的废墟上建立起的。”
“旭城就那样被毁灭了，上百个第三大境巅峰的圣灵获得了肉身，还是等别的地方的真君赶来，才终于得救。”
刘黎道：“我怎么完全不记得有旭城这样的城市被毁灭？甚至，我都不记得旭城的名字。”
“因为凡人无法认知神秘。”何君莉用很平淡的语气说：“而一座城市无声毁灭这种事，即使是凡人也很难扭曲成正确的认知，于是，他们遗忘了这座城，遗忘了有关这座城的一切，就好像旭城从没有存在过。”
刘黎沉默片刻，问道：“这样的城市，有多少个？”
“四座。”何君莉说。
“研究所主体建筑都在地下，这是为了防备核袭击……以及圣灵攻击的结果，我带您散散步，了解一下周围情况吧，科研团队还需要一定时间集合。”
“好。”
很快，在刘黎散步了一会儿后，研究所内的科研团队总算齐了，何君莉带着刘黎来到一个地下大厅中。
这座大厅的天花板投影着群星，靠墙的地方有许多座位和观察设备，现在那里已经挤满了科研人员，他们时不时低声交谈着，刘黎足以听清他们交头接耳的声音。
“刘黎创造的功法能达到多少评分？”
“莪不知道，70分？”
“不大可能，评分的提升难度是指数增长的，国外那位强者改进的散手十一式也才62分。”
“要有信心，我们不也发明过61分，甚至63分的功法吗，只是相对于散手十一式来说优势不够明显，不足以推广。”
而在群星天花板下方，还有好些个蒲团，一男一女两位年轻神秘者各坐了一个蒲团，他们身前放着一杯喝干了的悟道茶。
何君莉低声道：“那两位是咱研究所里的天才，男生是虞荣江，女生是戴柔，都是顿悟加博学伪境界的天才，排进了秘力大境序列计划里。”
似乎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虞荣江睁开了眼睛，不屑地扫了一眼刘黎：“打扮的如此花哨？殊不知悟道者要越低调简单越好，你的散手九式我看了，也就一般般，散手十一式倒有点意思，可惜不是你创的，而我创造的功法《空梦》已经超越了散手十一式，虽然只多了1分，但只要我逐步完善，超过65分也不是不可能。”
戴柔也睁开眼，她立刻被刘黎的外貌吸引住了，有些慌乱不知所措起来，她将目光偏开，低声道：“欢，欢迎。”
“喂，虞荣江，你不要这样挑衅我们的客人。”何君莉说道。
“没关系。”刘黎微笑道：“我没有和小辈计较的想法。”
“你是第三大境？”虞荣江一惊，随后才道：“原来如此，以人类伪境界驾驭肉身变化，所以你那个长发不是故意留的，而是它在不剪头的情况下本就这么长……”
“什么时候开始创造功法？”刘黎问。
“您稍等，您的悟道茶马上就送到。”何君莉：“这是群星之顶，在这里喝一杯悟道茶再领悟功法，效率堪比‘悟道树’下。”
“一杯悟道茶，一张a4纸，一支笔，就够一位神秘者顿悟一个下午。”
“不必了，我喝过悟道茶，那东西属实没什么用。”刘黎摇摇头：“你们不是能测算功法的分数吗，直接来测吧。”
“您已经创造了比散手九式更好的功法？”何君莉惊喜道：“好，我这就通知大家，准备开始观测和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