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思。\" 羡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这一笑如春风拂面般温暖,直接将慕禄丰迷得神魂颠倒。而此时此刻,柏霁就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慕禄丰对着羡思两眼放光,心中暗自好笑。
\"真是个好名字!不仅人长得美若天仙,连名字都这般动听悦耳。敢问姑娘芳龄几何?可曾婚配?如果尚未出嫁,本公子愿以正妻之位相待,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慕禄丰开始陷入美好的幻想之中:倘若能将如此佳人迎娶回家,那简直就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说不定还会光宗耀祖呢!
\"正妻?听起来似乎公子还打算纳妾呢。也许是我从小所受的家庭教育比较传统,我一直认为一生一世一双人才是最理想的婚姻状态。所以,恐怕我们之间并不合适。\" 羡思轻轻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但嘴上却给了慕禄丰一线希望,让他误以为自己有机会能够抱得美人归。
\"没关系没关系,如果美人如此介意的话,那么一生一世一双人恰好也是我所追求的。其实,我也并非真心想要娶多个妻子,只是迫于家族压力,不得不做做样子罢了。\" 慕禄丰连忙解释道,生怕因为这个原因错失了眼前这位绝世美女。
“那也不行,公子是不是忘了,那边坐的那个就是我的孩儿。我已经嫁过人了呢,那你又该怎么办啊。岂不是浪费了公子这份深情,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若是有来世,惟愿与君好。”羡思一脸的惋惜模样,柏霁。不由得黑了脸,自己怎么就成了他的孩子了呢?自己明明可是高贵的殿下,什么时候成了她这只鸟儿的孩儿?
然而此次还没等他开口反驳,那位慕公子便迫不及待地说道:“娘子如此倾国倾城之貌,即便已嫁作人妇又何妨?能迎娶到你这般佳人,实乃我上辈子积德修来的福气。至于你的孩子,那岂不是跟我自己的孩子一样?这样一来,我无需费力便可直接当上父亲,岂不美哉?”
一旁的家仆们听了这话,皆感不妥,纷纷欲上前劝阻,但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终,还是有一人鼓起勇气说道:“公子啊,老夫人早已替您向谢家提亲,求娶了他们家的大小姐。若您对这位姑娘动了心,恐怕还需先过老夫人那一关才行啊。”
“无妨无妨,娘最疼的就是我了,现在就去谢家退亲。”慕禄丰大手一挥就嚷嚷着要退亲的事儿,当其街上被有了好事的人去了谢府,告诉了这边的闹剧。
谢家家主谢炩听闻此讯,立刻派遣麾下亲信前去查证此事真伪。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其手下抵达目的地时,恰好撞见慕禄丰正口出狂言:“所谓谢家大小姐,岂能与眼前这位拥有倾国倾城美貌之人相提并论?那位大小姐能否令我甫一入门便升级为人父呢?如此看来,还是佳人更为珍贵啊!”
柏霁惊愕不已,心想此人莫非痴傻至极,怎会有人甘愿充当这般角色?不仅是他,在场围观者无不如是想法。然而遗憾的是,慕老夫人一生聪慧过人,却生出这样一个愚昧不堪的儿子。
“这个事闹到现在已经够大了,是不是该收手了。”柏霁紧拉着羡思的袖子,低声的询问道。
但是不知道那个大傻子怎么就听到了,马上就拍了柏霁的肩说了:“只要你是美人的儿子,我一定把你当我亲生儿子对待,只要你娘高兴,我就算是把慕家都给你也可以。”
这句话把柏霁可吓到了,连忙摇着手说:“不必不必,我不是他的儿子,他也不是我的母亲,我更不要你家的家产。”
羡思看到他被吓成这个样子,不禁捂着嘴笑了,然后看着慕禄丰说:“公子此情,天地可鉴。只是可惜,我还是不能嫁给你,你的天配良缘是谢府的小姐而非我,如果我夺走了你的正缘,那对于谢大小姐来说该是何等的不公啊。”
“什么天配良缘,我从来不信天命,我只知道眼前的美人深得我心。”
“只可惜我已心有所属,我此生最爱之人便是他的父亲,追随千年,从未曾有过一丝后悔之意。”话音未落,女子便毅然决然地牵起柏霁的手,另一只手将荷包抛给掌柜后,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总是觉得刚刚那番话并非你随口敷衍他之言,而是你内心真实的想法,难道说……你当真喜欢我的父亲?”柏霁屹立于云端之上,身躯紧贴着白鹤宽阔的背部,双手紧紧揪住它颈项处的羽毛,似乎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坠落深渊。
“有些时候,同一件事情说得次数多了,连自己都会产生错觉,分不清孰真孰假。或许连我自己都弄不清楚,刚才到底是否在欺骗他了吧。”她的目光幽幽然望向远方,思绪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
“仙女仙女,刚才是仙女和我说话了是不是?”慕禄丰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人,眨眼间便消失不见了,瞬间便变得癫狂起来,他见着仙女了,他见着真的仙女了,九天之上来无影去无踪的那种,他要回家找母亲,他也退了和谢家的钱,他今天是和仙女说过话的人了。\"快快快!咱们赶紧回家找娘亲和爹爹去!\"只见慕禄丰一副癫狂模样,说话时舌头仿佛都捋不直了似的。当他从凳子上试图站立起身时,身体更是摇摇欲坠,若不是一旁有家丁眼疾手快地搀扶住他,恐怕就要摔个四脚朝天了。
反观那位粥铺老板,则是满脸兴奋之色,心中暗自思忖:今日这三碗白粥真是卖出了天价!不仅换来一场精彩纷呈的好戏,还得到整整一袋沉甸甸的金银财宝呢!
随着人群逐渐散去,有人叹息道:\"唉,这下没得热闹可看咯,大家都各自散开吧。\"
另一人则好奇地问道:\"你们说到底刚才那个女子是真正的仙女呢,还是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妖怪呀?\"
\"管她是仙是妖,反正经此一事后,慕家和羡家怕是有得闹腾咯。\"又有人插话道。
这时,突然有人感慨起来:\"以前只知道慕禄丰是个纨绔子弟,没想到他的神智竟也如此不清醒,哈哈哈哈……\"
然而,立马就有人出声制止道:\"诶,这话可不能乱讲啊!\"
清晨这场精彩纷呈的戏码,令在场所有人皆大饱眼福。
当粥铺掌柜开始整理物品时,意外发现一张纸条。他并非愚笨之人,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于是不动声色地将纸条拾起,待回到屋内后才小心翼翼地展开阅读。
纸上字迹娟秀:\"叨扰贵宝地,略施薄惩,恐给掌柜带来无端祸事,深表歉意。此人记性不差,他日定寻机寻衅滋事。柜内存放金银若干,尽可随意取用;速速举家迁居他乡,方保平安无事。——羡思敬上。\"
\"真是好心人啊!莫非真是天上仙子下凡不成?\"掌柜轻轻擦拭了两下桌面,旋即转身进屋唤醒妻儿老小。
是时候动身搬迁了。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羡思在天上飞,看到了一个山尖之后才下来。柏霁从他身上下来之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态,然后才询问。
“不过是给凤家一份大礼罢了。”羡思站在山巅之上,俯瞰着下方绵延不绝的村落,以及袅袅升起的炊烟。他的视线穿越层层阻碍,落在了凤家那片与世隔绝的土地上。这份厚礼,便是希望凤家人能够早日领悟其中深意。
此时四周空无一人,柏霁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如今无人在场,你是否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要不惜牺牲色相,也要破坏他们两家的联姻呢?”
柏霁实在不喜被人当作无知孩童对待,事事隐瞒。他渴望了解真相,弄清楚这背后隐藏的玄机。
羡思的目光缓缓收回,但柏霁分明在他的眼眸深处捕捉到一丝悲凉,那是对世间女子命运的哀叹。羡思轻声说道:“凤家即将对谢家动手,而慕家主公昔日曾对我有恩,我怎能坐视不管?若谢家真的与凤家结亲,即使慕家主公选择袖手旁观,也必然会损害其家族声誉。很多时候,人情世故便是如此复杂。”
言语间透露出的无奈与哀伤,令柏霁不禁为之动容。他深知羡思内心的善良与坚持,也明白这份礼物所承载的深意。然而,面对如此纷繁复杂的局面,他们又该如何破局,守护正义呢?
“凤家为何会突然对谢家动手呢?这些年以来,两家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是那种既不亲近也不疏远的状态啊!难不成凤家想要......”柏霁虽然并非出身于普通家庭,但对于这些事情还是稍有了解的。
“正所谓‘有鸟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凤家若想真正地踏入江湖,就必定需要制造出一些惊天动地的大事,好让他们在这个纷繁复杂的尘世间稳稳地站立住脚跟。曾经,皇室所创造出来的威望随着时光的流转慢慢消逝,已然无法支撑他们继续在这片土地上安身立命。因此,他们不得不主动去寻找一种可以起到杀一儆百作用的手段。然而遗憾的是,谢家恰好成了那只被用来警示他人的‘鸡’。不过,你可千万别认为凤家是个残忍嗜杀、草菅人命之人哦!毕竟作为她的弟子,又怎会有如此恶毒的心肠呢?只不过是谢家自己不识趣,竟敢去招惹那些本不该触碰的人物,还生出了一些不切实际的念头,落得这般下场也只能说是他们自食恶果罢了。”羡思心中暗自思忖着自己推算出的结论,不禁心生愤恨。若是可能,她真想去狠狠地踩上一脚,让那些敢于触动她转世之人尝尝苦头!动她的转世,难道就没考虑过她这位昔日部将是否会同意?难道就没有想过整个妖界众生命运将会如何?
白鹤仙子,身负祥瑞之气,师出名门道家,精通阴阳之道,擅长卜卦之术。然而,她并非不愿去推算世间之事,只是明白有时候知晓得过多并非好事,倒不如顺其自然,任事态自由发展。
若非当初娘娘洞察到神女的天命即将夭折,并告知了他们这些部下,恐怕也不会有那么多无辜之人惨遭杀害。而最终,所有的一切罪责,却统统归咎于神女身上。他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好人,实则才是害她最深之人啊!
“你好像又有新的故事了?”柏霁笑着说。
“怎么能加新的故事呢?不过是一些老事罢了,这人老了就愿意回忆往昔,触景生情,昔日我与神女殿下立于群山之巅,俯瞰妖界众生,万妖来朝,百鸟相随的盛景,我也曾与你的父亲,立于群山之上,看着你父亲谋划一切,谋定三生,现在我又与你站在了这山之上,不知道你将会和我一起看到些什么。”羡思很少向柏霁提起原来的事情,不过今天他好像是触发了某种记忆中的长夜,忍不住的询问着,他倒想知道这小孩能给他什么惊喜。
“倒是没想到,我竟成了第三个陪你看这般风景的人,一个是众妖之王,百羽之主,一个是我的父亲,谋划一切,想必这世界的风景你也看了许多,那么我觉得我应该和你一起看的是尘埃落尽,和平祥乐。”柏霁迎着山顶的微风,看着山下的风景。
“你这小孩儿想的倒是个最难的事儿,你要知道,战争容易,杀伐容易,但是只有和平是最不容易的。”羡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也充满了落寞,“也曾有人,对我许过这个愿望,但是连我自己都身在局中,又如何能够帮助别人呢。”
“可是你一直都在向这个方向努力,不是吗?不管是跟随着谁,你的愿望永远都是这个白鹤是和平的鸟儿,想毕杀伐不是你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