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不信你二哥哥的?”凤浔看着在底下着急的凤梵音起了逗弄的心思。
“没有不信二哥哥,只是有些不着底儿。心里慌。”凤梵音怯怯的看了凤行一眼,然后又把目光落在了那张纸上,隐隐墨字透出。她只能分辨出两个字归来。
“行了,看你的小眼神儿,父亲母亲还在那边等着呢,咱们一块过去。”凤浔将指放在了自己的袖子里,然后便和不情愿的凤梵音一起到了凤栖战和卿语面前。
“君九去了哪儿?怎么就这么不辞而别?他要是出了事儿,我可怎么和他的父亲交代。”凤栖战一看两人回来没有带回沈君九,便已经心下了然想必这沈君九自己跑出去了吧,只是怎么不和他们说呢?不知道他们会担心的吗?
“九哥哥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能照顾好自己,父亲也不必担心,我们上山去遛一圈,然后九哥就能回来了。”凤浔的指尖捻了捻那张白纸。最后还是决定告诉父亲一声,然后便将纸抽了出来继续说道:“而且君九也留了书信,他去水天一色了。也不必太担心,那里虽然是在岛上,但是岛民都是纯朴憨厚的,以君九那样的聪明劲儿,到了岛上也能游刃有余。”
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出来,想必沈君九早就是水天一色一趟了,毕竟水天一色虽然是一个岛但是根据海洋潮汐潮起潮落,在落潮的时候是有一条小路直达岛上,而这里的潮汐涨落时间,落潮的时间便是他下车来找凤栖战,说要去琉璃峰的时候。而下一次落潮则是三个时辰后,那个时候他们怎么着都从琉璃峰回来了。
“水天一色,难不成便是那个鬼岛?”冷珝听到水天一色的名字之后,心下一惊,他也想去水天一色的,没想到居然被沈君九抢了先。
“鬼岛?”凤栖战的眉头深深皱起这个名字可听着不像是一个好去处,但是二儿子又说那里民风淳朴,沈君九不会有什么危险,他到底该怎么办?
“想不到小王爷如此知识渊博,居然连水天一色都知道,不错,他确实有一个名字叫做鬼岛,但是他人家正经的名叫承影岛。”凤浔眼色深沉的看着冷珝,像是要在他身上盯出来个洞。
一个在内陆生长起来的小王爷,不过十一二岁居然能知道水天一色,鬼岛都是一个地方,真不知道是他看的书多还是他另有所图。
但是当他看到父亲深深皱起的眉头,想必也是在为沈君九的事情,担心便忍不住的开口劝道:“父亲现在如此担心也是无用,水天一色上只有两个时辰能进人,那便是半个时辰前与三个时辰后,水天一色伸出岛上却有一条石路与其相连,在潮落之时,这条路才能被显出来,在平常若是想去水天一色,那也是万万不能的,那里水浅,船行不得人走还深,因此道也只有那两个时辰岛才对外开放,其余时候都是封闭的,父亲若是想去的话,也只能等三个时辰之后。”
他是在说给凤栖战听,同时也是在说给冷珝听,果不其然。冷珝在听到他的话后,眉毛不自觉的皱了起来。果然这小王爷的目标是承影岛。
“只有这两个时辰去的,难道修仙之人御剑飞行也是不行吗?”凤栖战听到凤浔的话后,眉头皱的更深了,这岛只能早上去晚上回来或者是晚上去在那住一宿第二天早上回来,这岛可是够有个性的。
“水天一色,曾被称为鬼岛,也不是没有原因的,那便是岛上有莫名的禁止修仙之人,若是想以非人的手段进岛,都会被禁止打落 ,而且在岛上也不允许动用术法,岛上的人不会将你如何,但是那个岛仿佛已经生了灵智,谁若是在他管辖的范围内动用了术法,那么他便会主动地线将那个人带到深沟里埋葬。不过琉璃封在这里数年,想必也有着什么特殊的法子,可以进去,但是儿子在这里的时间少,还没有听到过那种说法。”凤浔认认真真的打着凤栖战的话,这么多年来,水天一色上的水产品出名,而且又有了鬼岛的名声在外,早就被各路修士所盯上了,这个结论还是用无数条生命的鲜血得出来的。
每一个结论的诞生,都是要有人亲身实验,都是血淋淋的教训,他言尽于此,也是希望今日不会有人失去生命,凤寻的目光落在冷珝身上,希望这个小王爷能明白他的意思吧。
“九哥哥那里我们是管不得了,不过现在去琉璃峰等着,拜访了哥哥的师傅,毕竟他们在这里住了这么些年了,想必也有什么特殊的法子,父亲那个时候再着急也不迟。”凤梵音看着父亲这么纠结,便想出了一个两全的法子,毕竟二哥哥师傅那里也是耽误不得的,刚才他在一旁听的真切,个被称作小十九的孩子已经上去禀报了,若是他们再不去的话,岂不是失约,让二哥哥以后在这里也抬不起脸了呀。
“也好,咱们就先去峰上拜访一下琉璃峰主,若是他那儿有什么好法子能够进水天一色再说不迟。”凤栖战是一家之主,他纠结了片刻之后,便下意识地选用了这个两全的法子,毕竟沈君酒那里他们再怎么着急也是无能为力,还不如先把二儿子的事儿弄明白呢。
凤浔的心里含着暗暗的担忧。但是听到父亲如此说,他也觉得他的目的达到了,便带着父母上了山。旁人不知他难道还不知吗?那岛上是影妖的聚集地呀,影妖和琉璃封的祖先达成了协议,琉璃风人护住着海洋,给他们影妖一族留下栖息之地,他们影妖也会护着琉璃峰,两全的交易若是因为沈君九的到来而产生了什么不可控的因素的话,那他可是有点儿愧对师父这么多年悉心教导。
至于冷珝,得知了,现在不能进水天一色,之后便也跟着凤家上了山,他想进水天一色,不过是想要探清那里的秘密,不过现在看来凤浔的话有些漏洞,相信凤家的聪明人也能听出来,只不过是碍于情面不好说罢了。
看来水天一色,鬼岛之名,其中又有多少琉璃峰的手笔呢。
琉璃峰主墨清衡,已经四十多岁了正在倚着榻,看着弟子们在练功。
“十六腰应该直起来,你这么弯弯的能练出个什么。”
“是, 师傅。”被训的十六将腰板挺直了。
十九上山的时候,便看到了这幅景象,忍不住吐了吐舌头,幸好他年纪小,不用像师兄们这般辛苦还被师傅说。
“师傅,十九回来了。”十九站在离墨清衡两米的地方弯腰行礼。
墨清衡眯着眼睛傲慢的点了点头。在他身边侍候的老三,看着师傅的这番模样,忍不住捂住了嘴角。
墨清衡等了半天,没有等到下文,‘唰’的睁开了眼睛。看向十九身后,并没有看到老五的身影。
“师傅,想必五师弟和他的父母正在山下来呢,让十九先上来报个信儿。所以师傅也不用端着了。”老三的年纪是他们之中最大的,不过是入门晚,而且前面还跟着一个墨子霰,所以啊,就成了老三。做事最为稳妥。
他在师父身后看得明白,师傅是想给五师弟的父母一个下马威,结果没想到人家没根本就没上来,他这个下马威倒是给到小徒弟那儿了。
在一旁练功的师兄弟们见着三师兄和首师弟都在师傅面前便忍不住的偷起了懒。大早上的就把他们拉到这儿来训。平日里也没见师傅这么严格呀。
只有一个和凤浔一般大的少年,没有偷懒,而是一招一式的练功。
“老十,也不用这么着急的,看师傅现在都偷懒了,你也歇一会儿吧,欲速则不达。”他旁边的师兄弟小心翼翼的和他说着话,他是真的挺心疼这个老十的。想要劝他休息一会儿,但是又碍于师傅在边上不好太过明目张胆。还是跟着练功,没想到出脚的时候他重心不稳,‘啪’的就向后倒了去。
周围的师兄弟们都围到了他的面前。“八师兄八师兄,你怎么样了。”
“八师兄怎么不理咱们呀?是不是摔傻了。”
“八师兄平日里嘴皮子最溜了,这功夫怎么不出声了?是不是真的帅傻了呀。”
“快点让开点,我都看不到八师兄了,八师兄能摔倒,这可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儿。”
“都散开些,八师兄要喘不上气儿了。”
师兄弟们叽叽喳喳的围着他,让老八有一些迷糊。
他们这边的动静也惊到了,墨清衡和老三。
“老三,你去看看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儿。”墨清衡紧张的吩咐着,他的这些个徒弟可都是他的宝贝儿啊,摔了一个都心疼死,就是不知道这回是哪个显眼包摔了。
“师傅,是老八摔倒了。”老三没有动,刚才那边儿乱糟糟的时候,他便已经注意到了。也看到他的师兄弟们已经给老八做了处理,只是围在他身边躲练功罢了。
同时老三也看向了,紧张的看着老八的老十。
他处事稳妥,对于这些个师兄弟们的来历也都一清二楚,他们师兄弟大部分都是师傅在外面捡的流浪儿,但是老十和老五不同。
老五是公子亲自教的,老十则是公子带回来的,虽然现在和他们哥哥弟弟叫的火热,但是终究和他们是不一样的。不说别的,就是师傅都得高看他们一眼,尤其是老五,现在老五的家人在下面,师傅便叭叭的派了小弟子去接,其实还不是为了巴结公子。
听说公子姓顾名尘行,是个温润如玉的公子,只是可惜他无缘得见,但是老五却和他称兄论弟,亲密的叫着哥哥,连带着老石对公子的称呼也是尘行公子,比他们倒是现的亲密了些。毕竟他们是连公子姓甚名谁都不知道的只知道这么一个神奇的公子,而且连面都没有见过。
每个月只来那么三五块,然后把老五带走亲自教 之后再他走的时候才会让老五和他们一起,公子的武功路数和他们师兄弟所学的不同,他把老五教的是他们师兄弟中除却墨子霰以外最厉害的。
如果要问为什么他知道公子的武功路属于他们不是一脉,只看老五就行了,他家五师弟的武功和他们走的明显不是一个路子,墨家功法讲究的是精巧奇妙,而老五练的功法得走的是轻巧稳重。
大师兄与他对招之事,也只能是靠些奇技淫巧才能险险取胜。
“那你也去看看呀,小八可是最伶俐的,要是把他摔傻了,以后谁陪我逗趣解闷儿 。”
“师傅放心,我没事儿。”老八捂着脑袋,走到了墨清衡面前。委委屈屈的,但是又捂着脑袋,不让眼睛里蕴含的泪落下。
“哎哟,我的小八呀,不哭啊,不疼不疼,给师傅给你吹吹 ,痛痛就飞走啦。”老八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师傅,看着师傅凑过来的那张大嘴,用另一只闲着的手,一把便捂住了师傅的脑袋。
“师傅可还记得徒儿今年已经十岁了,不是小孩子了,不要用逗小孩子的方法来逗我了好不好。”校霸嫌弃的看着墨清衡,师傅什么都好,被他们师兄弟养是很放松,就是有一样一直把他们当小孩,他都已经十岁了,是个大孩子了,怎么还可以用这么幼稚的方法哄自己呢。
“噗嗤~”一声没憋住的笑,传到了众人的耳朵里。
众人都向声音的来处望去,看到了他们那个熟悉的身影,兴奋的大喊着:“五师兄。”
“咳咳。”墨清衡有些尴尬的,又倚回榻上。颇有一番世外高人的感觉,当然要先忘记刚才喊着‘痛痛飞走了’的人。
“小五啊,这些就是你的父母亲长,挺拖家带口的嘛。”墨清衡仿佛没有听到徒弟笑话,自己的声音依旧高深莫测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