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被困在画中了?”
南宫迁眉头紧锁,感知力蔓延向信息肖像画,可在感知里,肖像画就只是画,其上没有任何俞潮的气息。
“不大可能,算算时间,现在俞潮应该回到了现实。一座古堡里的一幅画,不能阻挡他回到现实的进程。”
唐邵思索着,从刚刚的异常状态回过神后,他的理性思维再度上线。避免再被诡画蛊惑,他始终催动着【隐者】,将自己的情绪波动降到最低。
“不管它,上二楼先!”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没从画上感知到任何俞潮的气息,他们也没必要在这儿为俞潮担忧。拥有【愚人】的他,这么一幅画,也不可能将他困住。
南宫迁沉吟着,跟厉雨、钱雨薇踏上左边的阶梯:
“如果我没记错,这古堡共有三层对吧?”
厉雨颔首:“从外观上看,是三层没错,但不排除其内空间异常的情况。”
南宫迁一面向上走着,一面扭过头:“柏青,再遇到画,还是得麻烦你……嗯?”
话音戛然而止,南宫迁愣在了原地。她完全没留意,除了厉雨和钱雨薇,身后已经空无一人——那两位男生像是没跟上来!
心中涌现一抹不安,南宫迁掉转头向着楼梯之下冲去,可没跑几步,她前冲的身形便是一顿。在感知中,原本完整的楼梯竟是直接断裂,这才回身没几步,脚下,却没有了路!
“这……楼梯怎么断了,难道他们两个掉下去了?”
身后,两女匆忙跟上,在感知到楼梯断口的刹那,瞠目结舌——她们刚刚耳边完全寂静,如果楼梯断裂,一定会发出极为响亮的动静!
古堡只是屏蔽了他们的视觉,并未屏蔽他们的听觉,可此刻众人却与失聪无异,对周围环境发出的声音,他们无法听到分毫!
“唐邵?唐邵!”
这种被动的感觉,让南宫迁很难受,她巴不得【死神】出来跟他们正面硬刚。于是,也不克制声音了,她呼唤着,呼唤在黑暗中回荡,激起阵阵回声。
可即使回声如此,南宫迁也没等来唐邵的回应——这是平常不可能出现的情况!
唐邵双目失明,听力很敏锐,众人又是在这么一个密闭环境中,唐邵不可能听不到呼唤。唯一的解释是,【死神】用超自然力量,将他们两拨人隔了开来!
“也有可能,这阶梯不是断裂,而是……旋转。”
厉雨检查了一下阶梯断口,断口非常光滑,不大像是断裂后的情况:“西方有一部非常经典的魔幻小说,里面构筑出了一座魔法学校,那学校里的阶梯就会按照一定规律旋转!”
那部小说确实非常经典,即使钱雨薇还小,但她同样听说过。听了厉雨的推断,她表示认同。
“以【隐者】的能力,哪怕打不过,应该也能跟【死神】周旋,我们自己小心!”
南宫迁比较着双方实力,沉声道。相比于唐邵那边,似乎她们更需要担心一下安全问题!
原本同行的五人,于此刻男女分隔。
而在南宫迁发现两男不见时,另一头,唐邵两人同样发现了女生们的消失。
“这古堡里有机关。”
不同于女生们疯狂猜测,唐邵两人很快意识到了不对劲。原本通往二楼的楼梯,左右各有一截,可现在,只剩下右边楼梯,左边空荡荡的,若继续往左走,必定会踩空坠下一楼!
“二楼应该是互通的,我们先上二楼,再尝试跟她们会合。”柏青早已将【正义】取出,攥得很紧,肉眼可见的紧张。
唐邵默默颔首,认同柏青的言语,正位【隐者】发动,将他们笼罩,既然人少了,那更要谨慎行事。在【隐者】的包裹下,普通的危机已经无法侵扰他们。
在黑暗中行走,两人如履平地,来到二楼。
二楼跟一楼的布局大致相同,楼梯之后,有一条狭长走廊,通往极深的黑暗。
两个楼层截然不同的是,一楼走廊上满是画作,但二楼,在感知范围内,唐邵没感应到一幅画!
“怪了,诡画有十幅,照道理每层应该都会有一些。”柏青喃喃着,走廊突然如此空旷,实在让他有些不习惯。
“直接走,既然沿途什么都没有,就没必要磨叽了。”
唐邵招招手,带着柏青大摇大摆,向着走廊深处走去。他早已习惯了黑暗,行走在黑暗之中,对唐邵而言跟喝水一样简单。
事实证明,人行走在黑暗中,百分之九十的恐惧,来源自己吓自己。这一路,黑暗中没有任何东西来阻拦他们,可奇怪的是,两人在走廊上走了很远,依旧没感应到南宫迁三女的存在。
“这二楼,大概有两条走廊,我们跟她们的空间被分割开,自然感知不到她们的存在。”唐邵分析着,脸色很差。
柏青料到了唐邵的忧虑:“空间一向是跟时间同样神秘的力量,光凭【死神】,应该无法掌控这力量吧?”
沉默着,两人沉入思考,良久,唐邵猛然抬头,大胆猜测:
“【恶魔】的七宗罪,来自特殊空间。还记得那个石块吗?上面有三个特殊空间,如果七宗罪空间代表的是情绪,轮回空间代表的是时间,那镜面空间……其内蕴含了空间的力量。”
柏青眉头紧蹙:“照你这么说,这镜面空间,就在这古堡中?”
唐邵摇头:“不确定,也有可能是【死神】在梦界其他地方有着奇遇。不要尝试跟空间的力量硬刚,我们都不是对手!”
也亏唐邵和柏青都比较安分,如果洛无忧还醒着在这儿,估计早已去试探空间力量了。
一路安稳,不知是走廊中本就没设置什么机关,还是【隐者】屏蔽的原因。
两人探讨着跟空间有关的话题,在某一刻,两人同时止步,交流也是停止。
柏青指了指身前:
“喏,关于诡画的猜想应该没错,终于又有一幅了,没诡画,我心中还真有点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