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见说到这，停了一下。季雨亭终于逮到机会说：“这个老家伙是不是三头犬说的那个老家伙？他还在吗？”
石见似乎早知道她有此一问，说道：“或许是吧，他现在在哪儿，我也不清楚。我也问过天人……”
“还是那句话，你还没资格知道。”季雨亭皱了皱鼻子哼道，“问啥啥不知！”
石见这次没理她，因为这次不是他没资格，他只是还没看到而已。石见继续说自己的，惹得她翻了个白眼。
到了这时候，因为之前长久的战争、荒废和肆意掠夺，整个星球早已面目全非，绝大部分地方已没有生物存在，于是天人们开启了一个“造星工程”。
可这个造星工程并不是实质性的去改造星球环境。因为天人族已经摆脱了身体的生理桎梏，没有了任何的物质需求，所以他们干脆没管那些，只是在星球表面建造了一些设施，把整个星球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幻境，然后便自得其乐的享受着安稳的美梦。
在梦中，他们可以按自己的任何想法进行，而不必担心造成任何后果，因为一个集体意识的存在管理规范着所有的梦。世间再无所谓贫富，无所谓强弱，没有了区别便没有了纷争。
“幻境？你说这整个都是幻境？”季东城疑惑的打量着四周，三人都被石见这个说法惊呆了。
“哦，你们现在看到的这个房间是真实的，但外面的景象都是幻境！这个幻境遍布整个星球，是用整个星球的能量支撑着，所以我也看不透，也不能展示给你们了！”石见撇了撇嘴，也是一副无奈的表情。
季东城从一时的惊讶中缓过来，他已经从那个长梦中见识过了，于是他转而问了另一个问题。“你说整个星球的能量，按理说他们已经进入到第二文明层次了，怎么还在用本身星球的能量，而不是建造一个戴森球之类的东西？”
“戴森球？”石见笑道，“用不着吧，浪费那么多的资源去建造一个用不着的东西？”
“用不着吗？”季东城问。
“当然了，只需要星球周围的暗能量就够维持幻境了，即便要去探索宇宙也不用建造戴森球。”
“暗能量？”
“对，暗物质在宇宙中就像一个四通八达的巨大网络，暗能量穿梭其中，利用暗能量我们便可以任意往来。”石见说。
“呵，就是，我怎么没想到呢？”季东城自嘲的笑道，“这就像一个穷人偶尔吃上一回烧饼，然后看着皇帝富丽堂皇的皇宫，心里想皇帝是不是天天都有吃不完的烧饼。”
季西城也笑说：“是啊，我们都是穷人！”
季雨亭也笑着说：“要建戴森球的那一定也是穷人！”
石见也笑：“我们都是穷人！”
笑过一阵后，季东城又问道：“那穿越虫洞后的暗黑世界呢？是一片虚无的空间吗？”
“那并不是虚无，只是在我们人类的浅薄见识里，认为那是片虚无空间。实际上那里就是暗物质网络，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能在那里吸收能量，才能来去自如。”石见解释道。
季东城恍然大悟，说：“原来如此，那虫洞想来就是暗物质网络连接物质世界的一个接口，就像脑机接口一样，连通了人类世界和虚拟世界。”
“或者说是一个人通过通讯终端连接到另一个人！”季西城也说道。
“所以说你们很了不起，找到虫洞的打开方法，就是给人类打开了一道通往所有世界的大门。”石见笑着说。
“可惜我们还控制不了虫洞的开启，不管是时间还是方位。而且我总觉得那不是我们做到的，而是有一种更神秘的力量在帮助我们，或者说在控制着虫洞的开启。”
石见奇道：“你感觉到了？”
季东城点头，季西城也说：“我也感觉到了！”
石见说：“我也是这样，总觉得冥冥中有种无形的力量在操纵这一切。我遇到的这些事，说起来有那么多的巧合，看似顺理成章又感觉哪里不对，而且这些巧合根本不仅仅是暗物质和暗能量能解释得通的。”
三个人在那里皱眉，季雨亭听得是云里雾里，不知道他们在讲些什么，便插嘴道：“说着天人呢，怎么又扯到虫洞上去了？”
三人相视一笑，是啊，说着天人呢，却不知不觉偏离了话题。
“对了，你说创能者在一万年前开创了天人时代，那这一万年，这些天人就一直在这个幻境中做美梦？”
“当然不是了，他们还是做过很多事的？”石见说。
季雨亭又来了兴趣，问：“那他们都干什么了？”其实她最想知道的就是三头犬和老家伙的事，可惜石见也不知道。
于是石见继续讲天人的历史：“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其他的平行世界也进化到智慧生命时代，他们开始通过虫洞到访这些世界，还时不时做出一些干预，甚至引领一些他们认为达到层次的人死后升华为能量体形态进入天人宇宙。”
“啊，那岂不是说我们所讲的人死后灵魂升入天堂，原来是天人们做的，而上帝和天神的神话也不过是这些天人到访我们的世界！”季东城说道。
“开始是这样，不过后来更多的是人类自身在对自然的诠释中创造出来的，”石见解释了一下，继续讲道，“在人类文明之初，天人确实是这样做的，他们也因此成为人类最初对神的理解。”
“啊，比如盘古！”说到神话，季雨亭兴致更高一分，这比什么虫洞和暗物质有趣多了。
“嗯，相信盘古开天就是从天人这里传过去的，然后经过我们的加工和理解，变成现在这样。”石见点头说。
季雨亭兴奋的说道：“还有，还有，东王母和东行记是他们干的吗？”
石见有些无语，但还是解释道：“那是后来人类自己编的了。其实也就上古的那些神是他们做的，比如开天辟地的盘古，太阳神这些。”
“啊，这样啊！”季雨亭的兴致减了一分。上古神的故事一般都比较简单，没多大听头，何况她早就听过了。
“那些UFo呢，是外星人还是天人？”她依然不死心，只想听故事。
“不知道。”石见刚说出这几个字，就知道不妙，因为季雨亭又鼓起了腮帮子。他连忙又说：“应该不是他们，因为他们开始干预了一段时间后，发现了一个问题，以至于他们的到访越来越少直至停止。所以后来的神话和UFo这些都和他们无关了。”
“什么问题？”季东城问道。
“他们发现过多的干预会影响历史的自然进程，造成一些无法预料的结果，甚至造成一些文明的断代或消亡。而且过多的使用虫洞穿行多个世界会造成原生空间的不稳定，太频繁或者规模太大的话甚至会引起空间崩塌。所以他们最终不但停止了虫洞旅行，并严厉禁止。”
“影响历史是可以理解的，可造成空间不稳定似乎不应该，不是说虫洞是接口，实际上利用的是暗物质通道，怎么会造成原生空间崩塌？”季西城问道。
“也许是因为虫洞还不是最佳的连接方式，也或许是我们建造的虫洞还不够稳定吧？”季东城猜测道。
“那我们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啊！”季西城也想到了。
又说到了虫洞，季雨亭又无聊起来，但神话也没得听了，她开始研究起自己的手指甲来。
“那我们在几个世界里穿过的几个虫洞怎么解释呢？”季东城又问。
“那应该是自然形成的，不在此列。”石见说。
“或者是某个神秘力量造成的。”季西城说着还不忘了看了石璧一眼。
三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白洞和黑色的虫洞有什么区别？”季西城想了一会问道。
“只有通向这个世界的都是白洞，其他的都是黑洞。”石见说。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