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
沈璃不说话，双手紧紧抓着被子，呆呆望着天花板不知道想什么。
霍衍舟被她这副样子烦的不行。
明明刚才还活蹦乱跳，充满生机活力。
现在却一副木讷的表情，说什么都不理人。
霍衍舟极其不耐烦伸手去晃她。
“没死就说话！”
“......”
回答他的是无声的寂静。
他意识到可能是自己吓到对方，眼里闪过一丝局促和无措。
连忙找私人医生上来。
十五分钟过后。
沈璃依旧呆呆望着天花板。
一旁医生盯着身后幽幽的目光，吓得腿微微发抖。
检查半天，硬是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医生额头渗出一阵冷汗，抱着想死的心态出门。
一出门，还靠在栏杆上的霍衍舟对上目光。
这下更想死了......
黑暗笼罩着他那寒潭般深邃的眼底，一股莫名的寒意隐隐泛起。
医生脚底生寒，制止着自己发抖的声音。
“沈、沈小姐她没、没什么生病症状......”
霍衍舟双眸冷冷一眯。
吓得一声连忙开口解释，“不、不过，沈小姐这种情况不、不像是人类病症，倒像是猫应激症状。”
猫？
霍衍舟眉头狠狠皱起，目光落到木门上。
好似透过木门看向床上安静躺着的沈璃。
“怎么才能好。”
霍衍舟直奔主题。
“应、应该是轻微的应激症状，让她处于安全的环境不去打扰，慢慢自己会恢复。”
最后医生活着从溪风苑出来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沈小姐的症状确实很像猫咪应激的表现。
但是人怎么会有猫的应激症状？
没想到霍衍舟竟然相信了。
医生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连忙回家给自己的猫猫上供一根猫条。
——
“需要提供一个她认为安全的环境不去打扰。”
脑海里回响起医生叮嘱。
霍衍舟刚放到门把上的手微微收紧，最后松开。
抬腿走向旁边的客房。
主卧内。
沈璃迟钝又缓慢眨两下眼，耳朵微微一动。
听着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心终于放下来。
嘻嘻，又被我骗了吧。
沈璃把头埋在被子里，遮挡住外界一切危险因素。
其实不算骗。
沈璃确实被吓到。
不过她现在是人类形态，应激症状不像猫那样明显。
被子全方位紧紧包裹着她。
让原本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
很快，陷入沉睡。
她不知道的是。
在她睡着之后，主卧的门被悄悄打开。
隔日。
沈璃起床时，霍衍舟已经早早去公司。
程如棠一大早收到自己儿子信息。
【狗儿子：来溪风苑一趟，陪沈璃出去走走。】
程如棠大呼出声，“老头子！你儿子铁树开花了！”
溪风苑。
“老乌龟！新换的美容师怎么样？”
沈璃一脸献殷勤，“还有这些，我特地去查了资料，都是你们乌龟爱吃的。”
沈璃扯过手边的塑料袋，袋子里有小虾、贝壳甚至还有泥鳅。
老乌龟懒懒趴在池底晒太阳。
最近庄园里灵气比往常丰沛起来。
它得好好抓紧机会修行。
“是不喜欢吗？”
见老乌龟不说话，沈璃疑惑道。
美好的修行被破坏，老乌龟忍不住破口大骂。
”小兔崽子！故意的吧，我都进化到不吃东西了，非得逼我破戒！“
终于说话了，沈璃眼眸一亮。
“我过来是想问你事情。”沈璃神色严肃，“你知道会妖界的办法吗？”
老乌龟懒懒抬起眼皮，“妖界？天道在人妖两界之间下来结界，你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但竟然我能来到这里，肯定有回去的办法！”
沈璃笃定道。
“小丫头，你猜的不错。”
老乌龟神秘莫测道：“听说，只要找到人界和妖界的交界处，那里有一个结界缝隙，可以通过缝隙回到妖界。”
“真的？！”
沈璃心中燃起希望。
“不过我活到现在都没有听说过结界缝隙所在何处。”
老乌龟劝阻道，“世界之大，你要去哪里寻找，不如安心享受人类世界的生活。”
沈璃若有所思，“你别管，我只有打算。”
程如棠来时就见沈璃絮絮叨叨和什么人说话。
走进一看。
是一只乌龟。
病的不轻。
“你在干什么？”
沈璃回头，淡淡道，“和他说话。”
程如棠压下心底波澜，斟酌语气。
不能伤害沈璃幼小的心灵。
“那他说什么了？”
沈璃沉默一秒。
“他说你有病。”
程如棠：......
沈璃没有骂人。
老乌龟真的这么说的。
“这位夫人印堂发黑，估计不久之后会生一场大病。”
沈璃抬眸看向程如棠，眼底清澈。
完全没有骗人的意思。
程如棠嘴角僵硬，生生忍住想骂人的冲动。
深呼吸！
吸气。
呼气。
吸气。
放屁！
忍不了一点儿。
“沈璃！你给我过来！一天神叨叨的干嘛呢。”
程如棠一点就炸，追着沈璃打。
“哟哦！真是那乌龟说的！我没骂你！”
她逃，她追。
她插翅难飞。
直到霍衍舟看到李管家发来两人在庄园璃狂奔的录像时，脸色越来越黑。
在他印象里。
程如棠一直是个合格的母亲，性格温柔慈爱。
没想到......
霍衍舟骨节分明的手指揉眉。
滋滋。
手机震动两下。
【沈璃：你老婆生病了，最好带她去看看大夫。】
霍衍舟眉头狠狠皱起。
老婆？带她？
下一秒。
程如棠消息跳出来，覆盖住沈璃微信头像。
【母亲：霍衍舟！沈璃脑子真的出问题了！竟然开始说我有病了！】
【母亲：你有时间最好带她去查查脑子，我不想被她气死。】
霍衍舟瞬间领会到什么。
脸色黑的见底，周身寒气四溢。
刚走进准备汇报工作的吴鹏身子不自觉打抖。
什么情况？
最近降温了？
夜晚。
医生如约而至。
沈璃挎着脸任由对面医生忽悠自己。
“沈小姐，最近情绪有什么变化吗？”
“有没有见到什么奇怪的小人？”
“会不会和她们做游戏？”
“我看你挺像小人的。“
沈璃面无表情。
医生微微一愣。
一时分不清沈璃是在骂自己。
还是在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