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水，都是司寒聿喂的。
他真怕自己伤到她。
“才不用。”秦知月放下手机，从沙发上起来：“我才没有那么娇弱！”
觉得茶几太矮了，索性坐在地毯上。
牛排是切好的，表皮微焦，淋上了番茄酱，肉香味浓郁。
秦知月大口大口吃着，还不忘招呼他：“你也来坐。”
司寒聿把一杯红糖水放在她旁边，学着她的样子，也曲腿坐在地毯上。
跟她在一起后，他很多事情都打破了以前的规矩。
他并没觉得这样无礼，反而觉得很舒服自在。
这还是他第一次脱离餐桌，坐在地上用餐。
高度刚刚好，还挺有趣。
牛排是上午从意大利空运的，肉质鲜嫩紧实，口感很好。
吃饱喝足后，秦知月精神好了很多。
两人一起收拾好后，才分别回自己房间洗漱。
回去之前，秦知月提醒他：“别忘了你之前答应我的。”
她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他房间的方向，突发奇想：“要不今晚我去你房间？”
昨天是她让他去自己房间，今天轮到她去他房间。
嗯，挺公平。
司寒聿：“你就不怕我……”
“你不给啊？”秦知月明白他的顾虑。
司寒聿还是想说：“我怕我会失控。”
毕竟今晚那个吻……实在太过火了。
他自己想不到，习惯于稳定的自己，会有这样的一面。
真怕吓到她，或者伤害到她。
看他还在磨叽，秦知月故作委屈：“我知道了，你不愿意，好吧……”
她以前学过一点伪声，如今故意在自己声音里加了点哽咽的感觉。
显得整个人都可怜巴巴的。
她缓缓转身，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
“那就这样吧，今晚我一个人睡。”
刚要迈开步子回房，突然右手被捉住。
男人清越的声音传来：“给。”
他真是……败给她了！！
秦知月背对着他，脸上突然绽放出一个胜利的笑容。
但声音还在保持人设，低低应了一声：“嗯。”
然后回房，关门，去洗澡。
洗澡的时候，还开心地哼着歌。
对于去他房间，她还是特别期待的。
很好奇他房间是怎样的。
更好奇，到底要多久，他才会忍不住……
相比于秦知月的开心自在。
司寒聿却有点紧张。
他回房间后，打开衣柜，把新的床单被罩拿出来。
想了想，觉得自己没洗澡，会把新的床单弄脏，只好拿出睡衣。
选睡衣的时候，找了一套最保守，最……不明显的深色睡衣。
洗好澡后，把床单被罩都换了，又找了个新的枕头放在自己枕头旁边。
他的床上很简单，不像秦知月的床，全都是娃娃和抱枕，很可爱又很温馨。
他找了一圈，没找到娃娃，只好作罢。
害怕气味不好，用扫地机器人扫了一遍地，喷了点儿香水。
折腾一通后，又开始折腾自己。
在镜子前弄了一下头发。
觉得太刻意了，又把头发弄乱了点，最后才满意。
隔壁房间里，秦知月找了套新的睡衣换上。
长衣长袖的白兔子装，帽子上有两个长长的耳朵和红眼睛。
可可爱爱毫无杀伤力，和她的兔儿子是亲子装。
但她脸上的笑容，是狡黠的。
拿着手机和最喜欢的抱枕，去隔壁敲响了门。
敲第一下的时候，门就打开了。
司寒聿退开两步，让她进去。
秦知月这才第一次仔细观察到他的房间。
看到全貌的时候，她不禁有些惊讶。
感觉司寒聿完全把次卧重新装修了一样。
墙面重新刷了，白得毫无瑕疵。
原来的白炽灯换成了更有氛围感，格调优雅的吊灯，造型简约却很好看。
床头新安装的壁灯，是温馨的橘黄色。
床上的浅蓝色被褥的边角，有很小的金线绣制的木槿花图案，典雅又浪漫。
被褥枕头没有一丝褶皱，仿佛完全是新的一样。
其他所有地方也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实在太干净了，她都怀疑这房间没人住过……
靠近阳台的地方放着乳白色的书桌，上面只有一台电脑，另一边是丰富的文房四宝。
不知是象牙还是白玉制作的毛笔架，显得古朴又高级。
上面挂着两只毛笔，一粗一细，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但从外观发现质量很好。
宣纸铺在桌面上，被镇纸压着。
旁边漆黑的砚台，做成了仿古建筑的形状。
上边是立体的阁楼飞檐，下边是椭圆形的砚池。
里面立着一块长方形的墨条，没有任何商标，看不出出自哪里。
秦知月挑眉：“没想到你也喜欢写毛笔字吗？”
司寒聿瞥到她眼底的意外，跟着看过去。
“小时候奶奶经常让我抄写家规，用的就是这种，写的是正楷。”
正楷显得很端正规矩。
秦知月突然想起，之前司云曼跟她说的一些事。
司寒聿小时候是被奶奶带大的，奶奶年轻时是传统世家的大家闺秀，特别讲究规矩。
把特别顽皮的他教得规规矩矩。
没想到会用这种方式体现。
秦知月走到书桌边，目光停留在那几只毛笔上。
笔杆是纯黑色的，也是没有商标。
笔头饱满，没有任何分叉劣质的样子，一看就是好东西。
宣纸厚薄适中，质地细腻，在灯光的照耀下，有一种温沉柔和的光泽。
纸上没有任何字迹，也不知道他写的正楷是怎样的。
她突然有点手痒：“我可以试试吗？”
小时候家里还没有特别穷的时候，秦奶奶也有一套陈旧的文房四宝。
并不是很高级的材质，但秦奶奶特别珍惜。
奶奶是个文化人，毛笔字写得很好，小时候就教过秦知月写毛笔字。
她对楷书和狂草，都有一点涉猎。
真的很久没摸过这些东西了，太怀念了。
“可以。”
司寒聿来到书桌边，在砚台里倒了点水，手法娴熟地用墨条磨墨。
得了他的允许，秦知月才坐在书桌边的沙发椅上。
坐姿是罕见地端正。
距离近了，才发现笔架是象牙质地的。
真正的象牙笔架特别贵，她觉得这肯定是仿制品。
拿起毛笔研究起来：“你这是什么毛笔？”
“狼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