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关门。
两个人赶紧把门关上,只是这被打破了锁的门根本关不紧,被风一吹,撞在门框上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夜色下,天台风大。
陶明春带着自己的二大爷左顾右盼。
“你把我弄上来干啥,从二楼往下跳还能活,从三楼往下跳怕是就活不了了。”
陶二大爷摇摇头道:“就算上来了,它肯定也能找到我们!”
“我看赶紧在二楼看看有什么能用的东西,我们做一根绳子,等它上来,就赶紧往一楼逃!”
陶明春没有理会自己二大爷的建议,反而在边缘到处观察着。
二大爷情急之下掏出一根香烟点了起来。
这个时候只有尼古丁能让他冷静。
“我说你这个娃子,怕不是被吓傻了,天台这么大风,不用那东西上来,我多吹一会,就得口歪眼斜生活不能自理。”
“赶紧下去找东西做绳子还来得及。”
二大爷一边说一边抽烟,寒冷的夜风吹得他眯起了眼睛打哆嗦。
此时陶明春回到二大爷身边道:“二大爷,跟我来,我们有活路了。”
他拉着二大爷朝着天台的另一边走去,但前面很快就没路了。
二大爷看着两栋房子之间的缝隙道:“哪里还有路啊,有什么活路?”
陶明春单手指着前面的平台道:“这里最多一米五,就是个小孩都能跳过去,你这一把老骨头也肯定没问题。”
陶二大爷看了一眼前面的缝隙和黑夜中的房顶连连摆手道:“我这一把老骨头可跳不过去,”
“就这么一条活路,你跳还是不跳?”
“你不跳,我跳了。”
下面撞门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双脚步回荡在房子的大厅中央,似乎正朝着楼梯口走来。
陶明春心一横,管不了那么多,直接抬腿就跳了过去。
一米五的宽度确实是个小孩都能跳过去,根本不会有任何意外,现在二大爷不愿意跳只是无法克服心中的恐惧。
好像和厉鬼比起来,跳过这一米五的小障碍更加恐怖似的。
“二大爷你再不跳我真不管你了,鬼就在下面,要么你被鬼杀死,要么跳过来和我一起跑。”
“自己不跳,到时候可别怪我这个大侄儿没管你。”
陶二大爷抽着烟,天台的风声呼啸,但房子里面刺耳的声音也在步步紧逼,下面的厉鬼肯定在清理楼梯间的杂物,一旦等他清理干净了就能长驱直入,来到他们两人的面前。
到时候就真的来不及了。
“赶紧跳吧!再不跳真的来不及了!”
陶明春伸手道:“你放心,我肯定能抓住你,赶紧跳!”
二大爷猛吸一口香烟,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他丢掉烟屁股道:“跳!妈的,八百年没这样过了。”
陶明春点头道:“这就对了,一米五不到,又不是什么不可逾越的天堑,直接跳过来就行了!”
二大爷转身走出一段距离这一米五对他而言像是有不小的挑战,他助跑冲刺,猛地一跃,仿佛飞跃地平线一般稳稳落地。
“我早就说了,是个小孩都能跳过来!”
就在陶二大爷跳过来的瞬间,天台的大门被猛地推了一下,陶明春立即带着自己的二大爷趴在一台太阳能后面二人捂着嘴巴不敢出声。
黑暗中,天台上站着一个人影,月光勾勒出他瘦削而孤高的轮廓。
他缓缓转身,一双幽深的眼眸仿佛能穿透夜色,直视到陶明春和陶二大爷藏身的角落。
夜风吹过,带动了他衣摆的微微晃动,带来一丝不祥的气息。
那人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开始在空旷的天台上缓缓踱步,每一步都踏在了陶明春紧张得几乎要跳出胸膛的心脏上。
“该死,它发现我们了!?”
陶明春脸色苍白,他身边的二大爷同样噤若寒蝉,仿佛只要出一点点声音这东西就会立马跳过来,解决他们。
人影在月光下越来越靠近,陶明春和他二大爷的位置,二人的心几乎要跳出了嗓子眼。
一米五的距离,对人来说不算什么,对鬼来说更是一脚带过的距离。
“二大爷,它如果真的过来,你吸引它的注意力,乘他不备我拿斧子劈了它!”
二大爷紧了紧自己的拳头询问道:“能行么?”
“行,一定行!”陶明春满脸戾气继续道:“我倒是要看看它是什么三头六臂,春哥砍不死它!”
“信春哥,得永生!”
陶二大爷鄙夷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大侄儿,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耍宝的时候。
那东西显然是已经发现了他们,只是还没行动,也不知道它是出于什么理由没有行动。
也许是老猫抓耗子,它很从容,知道自己叔侄二人逃不掉!
就在此时,那个人影忽然跳了过来,很快锁定了陶明春和他二大爷的位置,走了过去。
“动!”
陶明春拍了一下自己二大爷的肩膀,让他动起来。
二大爷此时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全身上下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
他猛地起身,然后就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人影果然被陶二大爷给吸引了,他看向陶二大爷,马上追了过去。
而陶明春手上拿着斧子半蹲着准备动手劈死厉鬼。
他瞅准时机,如同饿虎扑食一样猛地朝着厉鬼发动了攻击。
可就在他斧子即将落下的一瞬间,那个人影像是反应了过来,身体竟然往后退了几步然后歪着脑袋,让它的斧子劈了个空。
一击不成厉鬼哪还可能会给他第二次攻击的机会,陶明春心中大喊完了,这下小命要交代在这里了。
二大爷被动静吓了一跳,见自己大侄儿没能得手,他立即停下,随手抄起个什么东西就冲了上来。
“小春子,赶紧跑,我来拦住它!”
二大爷边跑边喊,手上的东西朝着人影砸来,人影又是一躲,按住了陶明春的同时一脚绊倒了二大爷。
陶明春吃痛斧子被卸,脸色僵硬,心如死灰。
心中呜呼,这下是真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