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餐馆，已经被完全清空。
没办法，这座餐馆的面积就只有不到百平。
他们今天讨论的事情，又不适合别人听到。
所以就只能包下餐馆了。
当然，就算是包下一整天，价格也不会太贵。
毕竟这只是一家小饭馆，连星级酒店都谈不上。
不过虽然用餐地点是这里，可显然不可能真的就紧着餐馆本身的饭菜进行招待。
所以都是从高级星级酒店做完，然后拉过来的。
方默只是扫了一眼，就知道这一桌差不多要上万。
方默不动声色地停下了脚步。
看到站在门口，没有进来的方默，一群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然被方默的举动弄懵了。
后知后觉的张升秘书，这才察觉到了方默的举动。
“方先生，您真是……”
“这一桌……上万吧？”方默笑着问道。
“咳！”张升秘书也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随后皱眉瞪了一眼旁边一脸苦笑的招待员，随后一脸尴尬地解释道：“方先生，毕竟你难得来一趟龙省……”
“李秘书。”方默笑着轻声打断了这位副省长秘书的话，轻笑着问道：“不知道你认不认识这里是哪里？”
李秘书一愣，随后下意识地有些皱眉。
“方先生的意思是……”
“我听说，这里原本是一座工厂来着？”
“咳！是的，后来因为经营不善，所以已经被拆除了。”
“哦……那不知道安置费如实发放了么？”方默似乎漫不经心地问道。
李秘书脸色微微一变，随后皱起眉来。
方默不会平白无故的去问这件事，必然是有什么事情，有什么人，惹到了方默。
李秘书的大脑迅速运转，笑着开口道：“方先生，这些菜毕竟已经做好了，不吃不也是浪费粮食么？浪费粮食可不好。”
“呵呵，我啊，还真的吃不惯山珍海味……”方默轻笑着说道：“没办法，谁让我这人挑食呢，这什么鲍参翅肚，什么野生动物，全都不要，我只吃猪、牛、羊，鱼的话，也只吃鳕鱼，不吃芹菜，这一桌……就算了。”
李秘书嘴角抽的都快麻了。
那你之前接受邀请的时候怎么不说？
这特么……
这哪里是挑食，这特么是找茬吧？
这一桌能够价值万元，自然不可能是方默说的那些普通食材。
什么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
反正是山珍海味大全。
这样的一桌，竟然被方默直接否决了。
李秘书只感觉蛋疼。
偏偏他还不好说什么。
毕竟这也算是他们的工作失误。
之前并没有询问过方默的忌口。
毕竟这年头谁能想得到，这位千亿富豪，竟然吃得如此……
朴素。
李秘书苦笑了一下，也不敢再劝，连忙让人将菜肴端走。
然后让餐厅立刻现做。
当然，餐厅的厨子自然是官府自带的厨子。
据说是只给几位省里领导做菜的。
都是那种某某菜系的大厨。
甚至有些就连方默也眼熟。
恍惚中，好像是记得在央视上看到过的。
啧啧。
方默也没说话，走了进来，然后和终于松了口气的李秘书寒暄了一番之后，笑呵呵地坐到了今天的主位上。
作为领导，张升原本已经要出现了。
却偏偏临时得知方默弄出了这样的乌龙。
气得张升原本想要破口大骂的。
可话到嘴边，却突然间停住了。
“方默口中的安置费是怎么回事？”张升追问道。
“领导，我了解了一下……事情很严重。”
“恩？发生了什么事？”张升问道。
“今天方默要求吃饭的地方，正是之前被拆除的服装厂。”
“恩，我知道，这件事我记得是唐市长办的，好像是价值五、六个亿吧，这和方默有什么关系？”
“服装厂拆迁补偿的那五、六个亿……被贪了。”
“什么？”张升不可思议地问道：“怎么会？老唐……等等，你是说……”
“发改委那边有人用超低价将一块价值五、六个亿的地皮卖给了自己人，净赚3.5亿。”
“嘶——”
“而那3.5亿里面，有一千万的工人安置费用……”
“多少……人？”张升已经感觉头皮发麻了。
“将近600人……”
张升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多少？”
“566人。”
张升倒吸了一口凉气，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这件事……因为之前的芯片厂？”张升想到了什么，一脸严肃地问道。
“恩，腾飞要建厂的地皮，就是这块地……”李秘书将自己刚刚查到的信息告诉了张升，脸上只有苦笑。
张升知道了，这件事麻烦了。
弄不好，这件事甚至要捅破天！
一个贪官不可恨。
一个阻碍整个省市发展的贪官，可就太招人恨了！
他就说，就算各方博弈，也不至于拖了大半年的时间。
合着特么这家伙想着故技重施，才让腾飞芯片厂到现在还没法落实？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如今这个家伙，竟然惹上了全省，那他就别想好过！
“领导，现在有一个棘手的问题是，对方刚刚将自己的女儿送到加麻大，随之一同转移的，还有3.5亿的资金，一旦立刻逮捕对方，恐怕资金……”
“不能换地方么？”张升皱着眉问道。
“方默没有开口，看样子，好像是和对方杠上了。”李秘书苦笑着回答。
张升沉默了。
这特么叫什么事儿啊！
捂着额头，张升走了几步，随后认真地说道：“我一会儿就到。”
“好的。”
挂断电话，张升迟疑了一下，打起了电话。
当张升匆匆忙忙的赶到酒店的时候，饭菜已经重新上了。
这一次都是很普通的家常菜。
不过以这些大厨的手艺，就算是家常菜，也是十分好吃的。
方默不置可否。
笑呵呵地和众人喝酒聊天。
不过渐渐地，大家看向方默的眼神就不对劲了。
都说东北人能喝，这一次还特意弄来了两位年轻漂亮的女同志。
众所周知，东北人，尤其是东北女人是相当能喝酒的。
但就算是这样，愣是被方默全部灌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