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徐病从太初空间出来,身上的气息又强盛了几分。
府邸在唐大愚的管理下,一切井井有条。
起身简单洗漱后,下人已经将早饭做好,并且端了过来。
是简单的热豆浆、白粥、鸡蛋。
如今的大熙,无论是衣着还是饮食,都还是比较单调的。
不过就是这样一顿饭,不知有多少人,求而不得,望眼欲穿。
简单对付一顿后,突觉空气中有丝丝凉意,扭头一看,外面已经下起了雪花。
地上也积起了一层薄薄的银装。
算算时间,大熙已经正式进入冬季了。
大熙冬来得晚,一月中旬左右,才开始逐渐下雪。
“小秋,你去拿两床被子,给她加上。”
“对了…顺便带一点金创药去。”
徐病朝一旁吩咐道。
他把宋思提拔为了贴身侍女,时刻待在身旁。
宋思躬身点头,伪装得极好,迈着小碎步去拿被褥去了。
心想这厮还算有点良心,若是再不给陛下加被褥,她可就要主动提了。
同时,在心中轻叹,堂堂大熙女帝,现在连生活都不能自理,实在是惨啊。
徐病移步走到前院。
仆从、家丁、正顶着飘雪锤炼体魄,他们看到徐病前来视察,纷纷停下手头的动作。
徐病罢手,示意他们继续,不必理会自己。
“啪!”
“啪!”
……
空气中又陆续响起了,九响拳的声音。
徐病搬来小凳子,时而指点他们练武。
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朝堂上的动静也不大。
不过…徐病有一些担心的,还是大熙的整体局势。
目前朝堂上,只要他控制住纪沅,就无人可以动摇他。
而随着时间推移,他的财力、物力、军力会越来越强。
到时候就更加不可能,有人能够动摇了。
“入冬了…”
他接过一片雪花,神色有些惆怅,“又有多少百姓,扛不住这一个冬天啊。”
“明年就不会了。”
说完,他走出了府邸。
……
宋思拿了一床被子,以及今日的早膳,照常前去照顾纪沅。
推开门,看到纪沅的身影时,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呀!”
“陛下,是何人把你打成这副模样?”
此时的纪沅,除了身上的束缚扎眼外,左眼还有些发青。
显然昨夜被人捶过一拳。
纪沅咬牙切齿道:“还能有谁?”
宋思沉默数秒,“陛下,如今这情况,我觉得…必要时刻,你可以稍作妥协。”
纪沅气不打一处来,妥协…她…明明一直在妥协。
“宋爱卿,莫要再说此事了,你可有进展?想好如何救朕了否?”纪沅岔开话题,再继续聊下去,她得生生憋屈死。
布鞋里的脚趾头,早已经尴尬得蜷缩。
这副模样被宋思瞧见,她本就感到无比羞赧。
自己堂堂帝王…被擒拿也就算了。
眼睛居然还被人打青了。
无论怎么看,都有损帝王威严,纪沅更加不想让宋思知道的是,眼睛上的还只是轻伤,屁股才是重灾区。
不过堂堂女帝,被人这样收拾一事,她是万万不想让其他人知道的,哪怕这个人是宋思。
“陛下莫慌。”宋思言道:“虽我与外界断了联系,但半个月后,云雾遮月,我可变回原貌。”
“届时,再以术法,助你逃脱即可。”
闻言,纪沅松了一口气,自登基以来,若是没有宋思辅助,她处境会艰难许多。
玄甲军一事,宋思便有不可忽视的功劳。
“宋爱卿,还好有你。”纪沅呼出一口气,感动道:“朕若重获自由…”
“陛下。”宋思面色突然凝重了几分,“你还记得那片福地吗?”
“……”
纪沅点了点头,“自然记得,因为水源问题已经荒废,可惜了那么大一片福田,可遇不可求。”
宋思表情凝重,“我帮你找到四十亩的福地,种植数年的玖米,其中获益巨大,当时我便推断,此地最多只能用四年。”
纪沅习惯性的挣扎数下,接着话题道:“爱卿所言没错,不出四年,果真水源污染,再用不得,只道是天道循环,一切早已冥冥注定。”
“这么一大片福田,若仅是朕自己发现,可用到福气散尽,可若是由练气士发现,再转而告诉朕,就必然会发生怪异,导致中途荒废,用不长久。”
纪沅缓缓说道。
这,就是世间的规律!
可饶是如此,她也依靠那片田,养出了威慑朝堂的一万玄甲军。
若非徐病突然冒出来。
纪沅此时,已经在朝堂站稳脚跟,可稍稍大胆的施行一些政策。
“可…”宋思沉吟片刻,取来清早熬制的白粥,喂纪沅服下一口。
纪沅一口喝下,只觉一股清流,从口中扩散而出,化做丝丝青气,在毛孔四肢游荡。
说不上的畅快感。
“这是……”纪沅瞳孔一缩,“玖米!!”
她整个人都惊讶了,好似被雷劈了一般,猛的看向宋思,眼中露出浓烈的疑惑。
“没错。”宋思缓缓点头,接下来的话语,更是让这位女帝,失去了表情控制,“现在国师府上下,都开始吃这种米了。”
“怎么可能!?”
纪沅握紧拳头,因为不敢置信,导致身上动作稍大,传来绳索拉扯的吱吱声,她继续道:“徐病哪里来的玖米?!”
“福田!”宋思凝重道。
“福田不是荒废了吗?”纪沅血液加速流动,情绪激动不已,“即便是福田,也不可能那么快就有产出,甚至连佣人,都能够吃上了。”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一点。”宋思轻叹。
二女在此刻,均是沉默了下来。
纪沅手脚有些冰凉。
一想到徐病,想到他的神秘与诡异。
她心底莫名的开始生出一股“恐惧”。
是的。
她从小到大,身份绝高,从未感受过恐惧是何物。
但现在她感受到了。
而且,还是从一个男人身上感受到的。
那背后的双拳,又紧紧捏着。
此刻的她,迫切的想要去看看外界的情况。
可惜现实十分骨感。
她连床都下不了,从床头挪到床尾,是她唯一的活动距离。
“陛下,你好好休息吧。”
宋思为她裹上一层被子,转身离去了。
独留纪沅一人,面色不定,又是叹气,又是无奈。
……
徐病出了国师府,开了一个早朝,问了一些最近大熙境内的事宜。
大事不断。
北部有雪灾。
南部有洪灾。
起义军、邻国干扰。
流民、饥荒…
层出不穷。
这些事情,对于如今的大熙来说,几乎已经是无力管控了。
出了皇宫,徐病立马赶去福田与袒村。
在农作光环的加持下,种植的农作物,还是照常生长着。
这一点让徐病十分欣慰。
那十亩被高级农作光环笼罩的福田,新一批的玖米,也差不多成熟了,预计明日。
袒村的两千亩田地才长到一半,看这势头,估计二月头便能有一次大丰收了。
徐病来视察时,两百名火炊军,在炼铁房锤炼自己的一级甲胄。
火花漫天飞舞。
徐病唤来公仲侯,问他最近的明细,可有要加米,添被褥的地方。
公仲侯道:“国师大人,目前一切稳定,甲胄的打造,已经进入日程,……”
听完大小事宜汇报。
徐病坐在红木椅上。
看着周围一片。
他吩咐道:“很好,一百多号新兵,先停下几日操练,先把福田与袒村附近的护栏,路障全部搭建好,了望台,暗点…着重布置布置。”
“确保隐秘性,等这些完工后,我需要你帮我建几个大粮仓。”
徐病目光深远。
确保隐私与安全后,便是要囤积粮食。
他觉得人手还是不太够。
又嘱托公仲侯,多去招收些兵马,尽快达到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