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上去。”
正想着呢,衙役就催促着几人上公堂上回话,村长,叶清清,叶老大,跪了一地。
“都怪你!我把你当兄弟,你竟然把我送到衙门来,你就是这样插兄弟两刀的吗?
大老爷,我要状告!叶老大曾经偷过别人家的鸡!!”
老痦子一见叶老大就来气,他好不容易逃出来,走投无路找不着可以投靠的人,只能寻求叶老大的帮助,没想到叶老大直接给他送了进去,把生路都给他堵死了。
“闭嘴!”
“落霞村叶清清,就是你最先发现黄家那具尸体的吗?本官怎么听说是还没发现尸体,你就知道黄寡妇死了?
你知道些什么,从实招来!”
县令沉声问道,才不管对方是不是年龄小。
“是,民女天生就有通阴阳的本事,看得见鬼魂,在发现尸体前,在山中遇见了老痦子和黄寡妇的魂魄,黄寡妇便托我替她鸣冤。
但我一介孩童,说出来的话恐无人相信,只好想办法让大人们看到黄家的尸体。”
叶老大在一旁抖如筛糠,他这是第一次进衙门,常言道衙门大门朝南开,有理无理莫进来,刚刚又被老痦子控告他偷鸡的事儿,叶老大心里恐惧,身子也不自觉的发抖。
万一一会儿县令追究他偷鸡的事儿咋办?
“落霞村村长,叶清清说的是否属实?”
县令略过了叶老大,这年轻人看着还没他闺女冷静,让他也来,只不过是为了安抚小孩子,怕小孩子在公堂上哭嚎,扰乱秩序,现在看来,需要安抚的是这个当爹的。
瞧他闺女冷静成啥样了,他怕成啥样了。
“回禀大人,叶家小女所说通阴阳一事,草民也有所耳闻,同村另一户人家家里孩子出事儿,也是她给找回来的。
当日也的确是她所说那样,后来草民以为那具尸体就是黄寡妇,也是她发现尸体的手指完好,与黄寡妇特征不符。
几位当差的也是在她的带领下,才在乱葬岗找到了黄寡妇的尸体。”
第一次来衙门上报,被下面的人给挡了回去,认为屁大点事儿也要来说,不就是死了人吗,哪个村子不死人?人活够了都得死。
村长是个人精,自然不会在这时候告一状。
“嗯,带烟花巷的老鸨来。
孙文武,你究竟有没有出现过,等烟花巷的老鸨一指认,自然真相大白,本官劝你老实认罪,实话实说,争取从轻发落!”
老痦子咬紧牙关,不肯再说话,直到老鸨被带上来,一见到老痦子,第一时间叫嚷起来。
“对对对,青天大老爷,就是他!
这是我们那儿的常客,我们家的拂柳姑娘就是他的老相好,两人次次都要腻歪上好长时间呢!
这人又穷又抠门儿,喜欢拂柳,又没钱替她赎身,反而让拂柳多接客攒银子给他花!
各位说说,世上哪儿有这样穷酸的嫖客?”
老鸨一来,就将老痦子的老底儿掀了。
“大胆!公堂之上,谁准你说这些污言秽语的?”
老鸨立马低头认错,看似怕了,实则插科打诨,没个正形。
“孙文武何时来到烟花巷,做了什么,赶快从实招来,扰乱公堂,可是要挨板子的!”
县令一呵斥,老鸨收敛了神色,翻脸比翻书还快。
“就在七月初二,孙文武,我们管他叫老痦子。
带了一个姑娘来,说是个年轻寡妇,逃难来的贱藉女子,要卖给我们家。
大老爷,我们本本分分做生意,不知这女子底细,就买了下来,这是我们的疏忽,我们认错认罚。
可这老痦子竟然跟拂柳约好,拿了卖人的银子不说,还趁机换了身份,没多久就找我们退银子,将人换了回去。
咱们虽然做的是皮肉生意,可也不能强卖强卖,就将那寡妇退给他,谁知道那是拂柳呢!
拂柳得了病,还不是老痦子逼出来的?
我们落了个人财两空,该报官的是我们!
那寡妇被发现了后,宁死不从,自尽了!赔了银子赔女子,该叫这孙文武赔!”
老鸨怒目看着老痦子,恨不得活活撕了他。
因为他是常客就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竟然被摆了一道。
“孙文武,老鸨所说供词,你认吗?”
老痦子就是个无赖,无赖了一辈子的人,能有什么良心。
“不认!除非拂柳和黄寡妇出来,否则我不认!谁能证明?
反正我就是不认!
我是常去烟花巷,可只是去看看,哪有银子点姑娘?
那叫拂柳的是谁,长什么样儿,是圆是扁我都不知道!”
县令勾唇一笑,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样耍无赖。
“你与那拂柳,当真不认识?”
老痦子不忿的看了看外头,外头围观的人都在喊着他该死。
“不认识。”
他一口咬定自己不认识,坚信人死不能复生,只要死人不能说话,他就是不认,就是没办法证明。
“你不认识拂柳,那拂柳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和你血脉相同?
拂柳已经有了几个月的身孕,腹中胎儿已成型,你可知道?
那胎儿被仵作取出,已经看得清五官四肢,本官派人取你指尖血与那胎儿滴血认亲。
血脉相融,正是你的孩子。
如果你不认识拂柳,她腹中孩子怎么会是你的?”
县令缓缓说道,给了老痦子足够的思考时间。
这话一说完,公堂上安静的一根针掉下去都能听见,村长傻眼了,围观群众傻眼了,在场的都傻眼了。
【是这样吗?黄婶子,那拂柳真的怀了老痦子的孩子?
老痦子有什么好的,竟然有人为他怀孩子,还卖身攒钱。】
黄寡妇摊手,“不知道啊,我也没生过孩子,也没怀过孕。”
最为震惊的莫过于老痦子,原本嚣张无赖耍泼皮的老痦子像被锤了一锤似的,脊背低了下去,久久不能回神。
“拂柳…………怀孕了?”
他有些不信的问道。
“自然,你要看看你那未出世孩儿的尸体吗?”
县令是个年轻人,这时候还敢刺激老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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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要请假,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