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墨逸夫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无奈和责备,“这好好的,你怎么就情绪波动成这样了呢?你难道不知道在这个时候,情绪稳定是最重要的吗?你到底懂不懂事啊!”他一边说着,一边狠狠地瞪了墨胤川一眼,那白眼翻得,仿佛能翻到天上去。
“ 爸,您少说两句吧,川脸色不太好。” 墨正庭看了一眼惊魂未定的墨胤川,连忙开口安慰同样不宜生气的墨逸夫。
尽管墨逸夫向来身体不错,却也是年事已高,同样是不宜情绪大起大落,墨正庭连忙安抚着说道。
“ 唉—— 白啊,辛苦你和大家,甜甜和孩子可不能有任何差池,可懂?” 墨逸夫轻叹一口气,转而跟白幽冥语重心长地说道。
“ 爷爷,您放心吧,孕妇的情绪容易受自身荷尔蒙的影响,您别生川的气,他巴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月亮都给甜甜,您别动气。” 白幽冥也安抚道。
“ 我想进去陪着她。” 墨胤川沙哑地说道。
“ 去吧,注意别吵醒她,能多睡就让她多睡,最近谁邀姜医生的手术我都拒好,让她有充足的时间休养。”白幽冥了然地点了点头说道。
“ 嗯,辛苦了,你不急的话,陪陪我爷爷。” 墨胤川点点头,无力分神照顾墨逸夫的情绪,轻手轻脚地转动门把,闪身进入病房后再轻轻把门关上。
把自己和姜甜甜与外界所有人和事妥善隔离开。
那天过后,姜甜甜不知怎么的,醒来喝口水进肚都会吐得翻天覆地,每天靠着营养液维持,墨家三个大男人和一堆的全球最顶尖的医疗专家全都束手无策。
这事最终还是惊动了姜芸和霍均格夫妇。
姜甜甜第一次怀孕时就是姜芸全程照顾的,在医疗专家用尽平生所学也没能让姜甜甜孕吐的反应有所缓和时,墨胤川不得不打电话请教姜芸。
姜芸本来正赶往机场参加一个很重要的国际学术会议,接到电话后,连忙紧张赶回到墨胤川的别墅看望姜甜甜。
姜甜甜悠悠转醒,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母亲那满含忧虑的面庞。
姜芸的眉头紧紧皱起,眼中流露出对姜甜甜的深切关怀和担忧。
就在这时,姜甜甜突然开口说道:“妈,我想回家住几天。”她的声音很轻,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其吹散,但却在房间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在场的人都被姜甜甜的话吓了一跳,尤其是墨胤川,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仿佛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姜甜甜,似乎无法理解她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姜甜甜看起来十分虚弱,连续不断的呕吐让她的身体显得异常脆弱。在墨胤川的眼中,她就像是一个一碰就会碎掉的瓷器娃娃,需要被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而现在,姜甜甜竟然要大动干戈地挪动地方,换个房间居住,这在墨胤川看来简直就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姜甜甜说话的声音很小,但在墨胤川的眼中,姜甜甜刚刚的轻声细语,简直就是惊天雷响,一个吓死人不偿命的不智之举。
“乖——这里也是你的家,你现在身体很虚弱,需要好好休息和调养。而且这里的医疗条件非常齐备,有专业的医生和先进的设备,可以给你最好的治疗和护理。如果在这个时候让你舟车劳顿,恐怕会对你的身体造成更大的伤害,甚至会有意外发生,嗯?”墨胤川一脸紧张地轻声哄着姜芸,生怕她会拒绝自己的提议。
“ 白院长,半个小时的车程,甜甜现在的身体状态适合移动吗或者,可有转移的好办法吗。” 姜芸不理会墨胤川,转头轻声问白幽冥。
“ 嫂子的各项指标都正常,就是不能进食,进食就吐得厉害,移动问题不大。” 白幽冥点头回道。
“ 川啊,有时候孕妇自己的情绪比所谓的医疗手段重要,在孕妇身体没有器质性疾病的情况下,甜甜想我单独陪陪她,咱先顺着她的心情,行吗。” 姜芸听完白幽冥的话后,转身轻声跟墨胤川说道。
......
姜芸此话一出,室内一片死寂。
姜甜甜刚刚是这个意思吗,想单独和姜芸住一起?这是几层意思?在墨胤川的地盘上待着不舒服?不自在?不惬意?
不想住在墨胤川的别墅里?不想让墨胤川陪着?
还是说,只是单纯的不想跟墨胤川待在一起?
过百平的偌大的房里,瞬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寒气笼罩着,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知道,这是墨胤川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
姜芸语音刚落,墨胤川瞬间耳朵翁翁作响,如山般强壮的伟岸身躯摇晃着差点没站稳。
墨胤川不是不能理解人在脆弱的时候对母亲有着惊人的依赖,姜甜甜想让姜芸陪着,姜芸在墨宅住下就好了呀,家里又不是地方小住不下,相反的,墨宅的房间多到惊人,怕是姜甜甜到现在都不清楚自己现在住的别墅片区到底有多少幢,有多少个房间。
墨胤川无法理解和难堪,恐惧的是姜甜甜睁开眼,看到姜芸的第一眼,便是要“回家”?
这里不是她的家吗?
两人结婚的数月里,天天像连体婴般如胶似膝,墨胤川以为两人早已身心相融,交织为一体,姜甜甜轻易地已经镶嵌在墨胤川心尖尖上,墨胤川自然也以为自己也同样镶嵌在姜甜甜的心尖尖上。
姜芸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他—— 墨胤川,是姜甜甜情绪不稳定的元凶。
白幽冥和专家团队这几天都说姜甜甜精神莫名地紧张,没有办法真正放松紧张的情绪才是食,水过嘴便狂吐不止的最大嫌疑,大家都觉得姜甜甜有心事解不开才会如此,谁也没挖出姜甜甜的心事......
姜芸的话——背后折射出来的意思,像一枚威力无比的大口中径子无程子弹,直击墨胤川的心房。
疼得墨胤川差点原地撕成粉末。
墨胤川想反对,想反驳,想抵抗......然,聪明如他,又怎会不知知女莫若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