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
摘星子难得见到如此‘虚弱’、面色苍白的祁昀慎,不禁啧啧一声。
下半句话还没说出口。
一枚暗器就朝摘星子而来。
摘星子翻身一跳,竖着眉:“本公子今日好不容易来看你,你你你……你受伤了?”
祁昀慎眉眼一扫,继续给祁臻臻雕刻小木马,“何事?”
见祁昀慎不欲多说,摘星子也就没问,转念一想谁能伤的了这个不怕死的煞神?坠崖的伤也不至于这么虚弱吧……
“正事正事。”摘星子哎呀一声,面上突然严肃道:“最近有人借着徐大夫的名义来找过我。”
祁昀慎动作一顿,双眼折射出冰冷危险的光。
摘星子舔了舔唇,轻咳一声:“当年我不是被徐大夫救了,被她威胁啊不是……我许诺了她三件事么,前些日子有人拿着这三件事来找我。”
静默一瞬。
祁昀慎开口:“说。”
摘星子:“那人在查徐音琳和……萧秦瑜的下落,我没告诉她。”
“我听说了前段日子你坠崖的事,这人呢,你也认识……”祁昀慎指着窗外某个方向,“呐,现在就住你隔壁。”
祁昀慎动作一顿。
摘星子摸了摸鼻子,心里默默为姜云筝点蜡,你以谁的名义不好,非得要粘上徐璟秧。
“你说这事巧不巧合哈哈哈……”
祁昀慎收起木马,叫了青影进来。
没一会,京城废庙里。
一个被烧的面目全非看不出原本相貌的人蜷缩着握在地上,下半身像是被什么野兽啃食过,腿上的肉东一片西一片的,腐烂恶臭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青影悄声来到废庙,将布袋子里的几条蛇倒出来,那几条黑蛇闻着血腥味兴奋极了,摇摆着蛇身一口咬在那人腐烂的腿部,有的咬在了手臂上。
青影吹了个口哨,一只附近的大狼狗冲了进来,青影指了指那人。
那狗兴奋极了啃食着这人的下身,那乞丐被活生生痛醒,可声带被毁说不出完整的话,只喉咙里发出一声声怪叫,仿佛是个傻子撑着后半身不停后退。
外面有人听到也不敢进来。
青影十分嫌弃地将人装进麻袋里,借着轻功飞快离开。
今日是徐家大公子徐宿源回京的日子,一辆马车十分低调地驶进城门,往安仁坊而去。
青影一路跟过去。
徐宿源有情况。
只见马车停在一处宅子门口,徐宿源先从里面下车,一个身姿窈窕的年轻姑娘被小丫鬟搀扶着进了院子。
等到二人都进去了后,青影看着时间,将麻袋里的人丢在了宅子门口。
这处宅子看起来尚算安静,面积不大不小,位置隐蔽,徐宿源等到女人收拾好后,便打算离开。
身后传来凄凄的女声:“公子,可用了晚饭再离开。”
徐宿源面无表情转过身,女子心里猛地一跳,一双大手缓缓掐上她的脖子,女子出声变得困难:“抱歉……公子,饶了我……”
徐宿源松开手,女子倒在地上。
“做作。”
徐宿源刚迈出大门,一个乞丐就浑身是血挡在了马车前。
徐宿源表情一顿,小厮连忙将乞丐移开:“大爷,可以上车了。”
徐宿源立在原地并没有动作,身后传来那乞丐呢喃的声音,徐宿源扯了扯嘴角,干脆上车。
等到马车离开巷子后。
青影才慢悠悠走出来。
他踢了地上的人一脚,“他好像认出你了。”
“看吧,是给过你求救机会的。”
那乞丐仿若听不见,只一双黑乎乎的眼睛盯着巷子口,比畜生还狼狈。
-
不一时,姜家厢房里的刺客醒了。
这刺客名叫侯月,看到自己桌上的剑后,侯月才稍稍放下心来,不远处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侯月立即拿剑站到门后。
几乎是姜云筝一进门,那剑便指到脖子里。
姜云筝轻笑:“看来伤不重,还有体力。”
侯月打量了姜云筝一番,见这女子不像是个会武的,这才收起剑,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抱歉,是职业病……是你救了我?”
姜云筝点头。
侯月看了眼自己胸口处被包扎的痕迹,她清楚自己的伤有多严重,眼中充满感激。
姜云筝轻摇了下头,蓦地,她冷不丁开口问:“你是太子的人?”
话音一落,周围突然安静下来。
刚落下去的剑又回到姜云筝脖子处。
侯月语气严厉了几分:“你是谁?”
姜云筝眉梢微挑,“提都不能提,你爱慕太子?”
能将代表太子的竹哨放到最近的心口处,不像是一般的暗卫或者刺客能干出的事。
侯月紧紧盯着姜云筝:“我不是。”
姜云筝毫不担心,她微笑道:“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看来你体内的毒一点也不亏。”
侯月拧眉:“什么毒?”
姜云筝轻笑:“以防东郭先生与狼再现,给你喂药的时候,我顺便给你投了点毒。”
姜云筝面容清丽柔美,用最温和的语气,说出吓死人的话。
“你现在是不是感觉眼前阵阵发黑,有什么东西在腹中翻滚一样。”
侯月捂着肚子盯着姜云筝:“你要做什么?!”
姜云筝语气很淡,“你主子是谁?”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姜云筝将剑推开,“我既然救了你,那你就是我的人了,想要活命,就乖乖听我的话。”
侯月抿紧唇盯着姜云筝。
“什么名字?”
“侯月。”
“我提到太子时,你一脸羞愤,毫无主仆的感觉,所以太子于你而言,并非是主子,你是被安插在太子身边的人,是周王还是禹王?”姜云筝思路非常跳跃。
侯月没想到姜云筝竟如此敏锐,咬着牙不说话。
“你是聪明人,自可以考虑一番。”
姜云筝刚一走到院子里。
身后就传来声音:“你要我做什么?”
姜云筝转过身,嘴角微微勾起,“去京郊的禹王别院,将禹王妃带过来。”
侯月一愣。
没想到姜云筝要她办这件事。
“就这?”
姜云筝面色不变:“自然。”
侯月面色古怪:“你不怕我跑了?”
姜云筝笑的温柔:“这毒是我自制,全天下除了我无人能解,你如果没有按时服下,那药会腐蚀的肠胃,到时候整个人会断成两截。”
侯月咽了咽口水:“那解药,你什么时候可以给我?”
“到时候一手交人,一手交货。”
“这里老地方。”
侯月说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