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时,马厩一旁的茅房里传来动静,姜云筝一把就将乌釉推进猪圈里。
而姜云筝没来得及躲避,被那汉子抵住腰腹推出了客栈:“老大,这还有一个。”
姜云筝:“你们是何人?”
这人显然技术不熟练,抵着她的刀都拿反了,“我们可是青莲教徒,马上就要推翻你们的狗朝廷。”
姜云筝:…………
徐府的护卫只剩两个,马车里的余氏被推下了车,跟在后面的是与余氏极为相似的小余氏,而另一个则是陈映愉。
“今儿运气还算好。”
有个刺客捏了捏陈映愉的脸:“瞧这小脸嫩的,绑回去给咱们老大做压寨夫人!”
陈映愉哪见过这阵仗,红着眼强装镇定,看的更惹人怜爱了。
姜云筝看着陈映愉的脸,视线微顿。
余氏尚算镇定,怒声道:“大胆!你们可知我们是谁?”
‘老大’提刀走近:“不就是徐丞相的夫人么?老子绑的就是你!要怪就只能怪你的好儿子了。”
余氏不是没听容玥说过京中的事,今日出门特地多带了护卫,没想到还是失算了。
“你们要做什么?”
这些绑匪才不听余氏的话,将马车上值钱的东西全部都搜刮完后,绑了三人上马车。
这下,那‘老大’才盯着一旁装鹌鹑的姜云筝,又说:“还有一个马夫!把人给我找到。”
姜云筝咽了咽口水:“这位大哥,有事咱们好商量。”
身旁的绑匪插话道:“要怪就怪你今天运气不好,看你长得还行,不要上山做我夫人?”
姜云筝抿了抿唇:“你是不是有病?!”
其余青莲教的人进客栈里大大小小角落全部搜了,将掌柜的一刀毙命,也没找到那‘马夫’。
姜云筝苦笑:“那人贪生怕死,或许是早就撇了我跑了。”
青莲教人多势众,姜云筝被押上马车,与徐府三人一同关在了一起。
余氏还算镇定,紧紧捏着手中佛珠,见姜云筝进来,也蹙了蹙眉没多问。
小余氏与女儿抱在一团,看了眼姜云筝也没说什么。
绑匪将四人的眼睛全部蒙上。
姜云筝记得从京城到寒山寺的路,穿过山谷后,先是如履平地的田地,中间有道分叉口,小路通往陈县,另一条路通往寒山寺,再往前行驶一段就到了前世刺杀的竹林。
一路上,陈映愉的哭声都没停过。
姜云筝听的头疼。
余氏安慰陈映愉:“映瑜,你别担心,你二表兄很快就会来救我们了。”
很快,马车停下,姜云筝猜测是在落寒山后山,后山位置广阔险峻,连绵山脉不断,姜云筝并不确定具体位置。
姜云筝被赶下车,听声音还是那个菜鸟绑匪跟着她。
直到被关进一间屋子里,姜云筝眼前的黑暗才消失,此时已接近黄昏,四周窗户被封,沿着木板缝隙看出去,周围隔得不远有不少矮小的房屋。
“都在这老实待着,要是敢生出什么幺蛾子,我们哥几个当场宰了你。”
徐府三人被吓得一抖。
姜云筝看向说话的人,菜鸟绑匪做出就要砍姜云筝的手势,姜云筝扯了扯唇:“知道了,几位大哥可否能送些食物过来。”
菜鸟绑匪哼声:“等会儿。”
木门落锁,姜云筝坐在一边保存体力。
陈映愉打破沉默:“这位夫人,请问怎么称呼。”
姜云筝心中大约猜出陈映愉的身份,从前余氏没少在府里念叨她远房的妹妹侄女。
姜云筝淡声:“姜。”
余氏先前没见过姜云筝,看了眼姜云筝身上的穿着,只当是名寻常妇人。
小余氏倒是心生警惕,一般妇人哪会像姜云筝这般淡定。
不一时,菜鸟绑匪就送来了些馒头,丢在桌上就走。
余氏三人不敢吃,姜云筝吃下一个后,还倒了一杯水。
余氏这下出声了,“你不怕有药?”
姜云筝嘴角微扯,“能逃出去呢,是命,逃不出去死在这,也别做饿死鬼。”
余氏:“你倒是想得开。”
姜云筝笑了笑没说话,以桌沿做遮挡,从袖中抠出一个药丸,趁余氏三人不备丢进水碗中,又倒了杯水喝下去。
余氏没说错,馒头和水中都有软骨散。
自重生以来,姜云筝尤其宝贵自己这条命,无论何处,袖中都缝制的有三颗药丸,药丸外表有蜜蜡保护,即使遇水也没问题。
天色渐晚,前方隐约传来吆喝声,余氏三人靠在一起歇息。
很快,小屋门被踢开,菜鸟绑匪一脸阴笑走近:
“咱们老大回来了,你跟我过去。”菜鸟绑匪指着陈映愉。
这里面陈映愉身姿还算丰腴,年纪小长得貌美,单看外表就有滋味儿。
小余氏挡在陈映愉面前,陈映愉颤声:“娘,姨母……”
余氏深吸一口气:“这位小兄弟,我们徐府在京城有权有势,我们一旦出了事,朝廷是不会放过你们的!你看着不大,身体健硕,何必跟着青莲教混,你若愿参兵,我女婿是镇国公世子,他掌管西山大营,你何愁前途?”
说到这,姜云筝瞥了眼余氏。
菜鸟绑匪哟了一声:“我好害怕啊,脸真大,谁不知道镇国公府与徐家不和啊,说不定人家世子爷根本都不会来救你们。”
绑匪的话戳到余氏痛楚,“你闭嘴!”
菜鸟绑匪:“你让我闭嘴就闭嘴?你虐待你亲闺女,还好意思找人家帮忙,笑死人了。”
提到徐璟秧,余氏脸色尤其难看:“你是谁?”
菜鸟绑匪扬了扬眉,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我就是八卦而已,怎么?你们徐府这么牛,连老百姓八卦都不允许?”
空气里传来一声轻笑。
菜鸟绑匪盯着姜云筝:“你笑什么?”
姜云筝目光在菜鸟脸上徘徊:“你挺适合去说书的。”
菜鸟绑匪哼声,他一把拎起陈映愉,就要往外走:“不必再多说。”
余氏见状不妙,她与小余氏对视一眼,余氏说:“我家孩子年纪小,什么都不懂。”
余氏又看了眼角落里的姜云筝:“你看她怎么样?妇人家总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