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云为裳和宫尚角用早膳的时候,宫远徵便来了。
大长腿迈得极快,带着春风得意的喜气。
脸上也神清气爽得紧。
就连头上的铃铛,都响得更欢快了几分。
唇角就没放下去过。
“嫂子、哥哥……”
话音落下,宫尚角极浅的应了一句嗯。
手上却是没有停。
“来,阿裳,尝尝这个新到的清蒸鳜鱼~”
鳜(gui)鱼是真贵!
不过,味道确实好。
云为裳吃得很开心,却没忘了宫远徵。
含嗔带怨的瞪了一眼宫尚角,便放下手中的瓷碗和筷箸。
“远徵弟弟这么早来,所为何事呢?”
坐在他们对面的宫远徵,本来被晾在了一旁。
听闻,便盘着大长腿,往前挪了挪。
眉开眼笑的咧开了嘴角。
“还是嫂子疼我~”
毫不掩饰的嫂控情绪。
却也成功的接收到了自家哥哥那冷飕飕的刮人眼神。
他立即收敛了几分笑意。
言归正传道。
“栀栀吐得有些厉害,我心疼坏了,想在嫂子和哥哥这里讨点名贵药材,研发一款副作用小的缓吐药!”
同为女人,又是表姐妹关系。
云为裳也心疼极了南栀,便是想也没想的点头应答。
“哦,这事啊!在库房,远徵弟弟随意去拿便是!”
“得嘞!谢谢嫂子……”
宫远徵几乎是在一瞬间,就从膳桌旁,蹦跶了起来。
兴高采烈的大声道谢。
这时,终于放下了筷箸的宫尚角,却是飞过去了一记冷刀。
吓得宫远徵立马乖乖的补充道。
“谢谢哥哥!”
嘴巴像是抹了蜂蜜般的甜。
听闻,宫尚角的唇角,缓慢的勾起了一抹愉悦的弧度。
却是冷然提醒了一句。
“装有千年人参和西洋参那箱,不许动!其他的,你随意!”
“好好好……”
宫远徵二话不说,就点头如捣蒜的答应了下来。
他早就听闻,云之羽和商储与给自家嫂子的添妆里,有很多名贵药材。
南栀的孕吐,他只需要一点点。
不会动自家嫂子生产和调养身体的那些药材。
这么一想,他就不再犹豫。
屁颠屁颠的就跑去了角宫库房。
云为裳瞧着他那欢腾的背影,不免失笑。
宫尚角却在一旁,半带嫌弃半是宠溺的低笑道。
“都要当父亲的人了,还不知道稳重点……”
此言一出,云为裳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宫尚角幼稚的时候。
遂,她保持了震耳欲聋的沉默。
-
年后的日子,云为裳都在安心待产。
只是……
一连几日,她都明显的感觉到,白芷和金复之间怪怪的。
白芷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
金复的神色,相对简单一点。
有一种垂头丧气的颓然。
始终紧盯着白芷的方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不知到底是怎么了?!
见此,云为裳轻缓的放下了调羹。
拧眉发问。
“白芷,不是让你休几日的假吗?怎么还来伺候我?”
在现代,都是有婚假的。
况且,白芷还那么小。
也不知身子是否有什么不适。
咳咳……
这种隐私的敏感想法,云为裳只能放在自己的心里。
而站在身侧的白芷一听。
一个激灵,立马回神。
她福了福身,言辞十分恳切。
“夫人,您都临近生产了!奴婢不忙也不累,没什么好歇着的。”
话是这般说,但……
云为裳眨着眼,点了点头。
眼角的余光,却是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金复。
悄然压下心中的疑虑。
“嗯,先下去吧,我和阿角有点贴己话要说……”
闻言,白芷立即听话的退了下去。
经过某个地方的时候,金复当即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见此,云为裳轻瞥一眼宫尚角。
还未说话,就听得某人低声问道。
“阿裳是想要为夫去做什么吗?”
话音刚落,云为裳猛然抬头。
惊愕的看着他。
美眸眨巴眨巴,几乎是脱口而出。
“阿角好聪明~”
宫尚角听后,浓眉一挑。
眼里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住。
很显然,他被云为裳的这般反应给取悦到了。
他便一把握住了云为裳的小手。
有些得意的扯开唇角。
“听说,父亲聪明,更容易生女儿……”
得!
又扯到生男生女的问题上了。
云为裳莫名的有些想不通。
沉默片刻。
她终是问了出来。
“阿角,你是角宫的二把手,以后不需要儿子来继承你的衣钵吗?譬如你的武功和角宫职务?”
要是真生了女儿的话……
依照宫尚角这尿性,一定舍不得他的宝贝女儿承受那皮肉之苦的。
毕竟,习武什么的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亦如现代的练武,舞蹈基础和功底,是很艰苦和枯燥的过程。
云为裳胡乱的想着。
都没注意到某人的眸色,微微沉下去了半分。
宫尚角一瞬不瞬的紧锁在她的身上。
好半晌,才稍稍叹了口气。
一字一句的说道。
“阿裳,我以为我表现得够明显了……”
蓦然有一种挫败感在语句里。
云为裳听得心头一烫。
当即明白了宫尚角的心愿,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袂,有些撒娇的语气。
“那阿角快去问问,金复和白芷到底怎么回事?他们之间怎么怪怪的呢……”
然,她的话还未说完。
就听得宫尚角自喉咙里,溢出一道闷笑。
胸膛的位置,也在“紧锣密鼓”的震动。
性感又撩欲~
云为裳不免在心中暗叹:嗨,春天好似又来了……
这闷骚男,又在勾引她。
只是自己这身子,最近都不能再“造次”了!
云为裳想那些黄色废料时,便忽而听到了宫尚角漫不经心的语调。
“阿裳不用着急,过几日就好了~”
“怎么能过几日就好了呢?你是不是就是不想去?”
听到宫尚角那般说,云为裳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是他不愿意去的托词而已。
思及此,她便有些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
美眸圆瞪。
怒视着宫尚角。
某人一见她这般,顿时哭笑不得。
旋即俯身过去。
在她耳畔小声的低语了一句。
“……”
听着听着,云为裳的耳垂,连带着整个耳廓、脖颈和小脸,都红了个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