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们去后山腹地后,角宫来了一封书信,是你手下查到的信息……”
宫远徵越说越没底气。
最后,声音竟然愈发的小了下去。
不过须臾,他便举起三指,指天发誓道。
“哥哥,我不是故意看的!当时只以为是角宫的普通信件!真的,我不骗你!”
他信誓旦旦的样子,落进云为裳的眸光里。
乍然有一种:我骗你是小狗的既视感!
煞是可爱!
见此,她不禁有些莞尔。
心中也不甚好奇:角宫的书信中,到底传达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回来?
思绪乱飞间,她的小手,忽然被一只温热的大掌执住了。
某人将她软嫩的手掌,握在掌心里。
慢慢条斯理的把玩着。
还言语含糊的问她。
“阿裳在笑什么?”
云为裳心惊。
自己那般细小的微表情,都被她宫尚角发现了?
她不免有些发窘。
表情很是讪然。
小声嘟囔道。
“我是看远徵弟弟那般真诚着急的保证着,你这个当哥哥的却没什么反馈,真是……”
闻言,某人的眉宇斜斜的挑了起来。
掌中的力道,旋即收紧了一分。
宫尚角似笑非笑的反问。
“哦?真是薄情吗?”
云为裳心惊!
咦?
他怎么猜的这般准?
触及到宫尚角神色不明的俊颜,她没好气的扯了扯唇。
随即,便意图相当明显的扫向了一旁,正酣畅淋漓吃瓜的两人。
不甚自然的清了清嗓子。
“咳……”
直到这时,宫尚角才堪堪移开紧锁在云为裳身上的视线。
淡漠的瞥向了另一方。
想起宫远徵说的那个重要信件,微微凝神思考了片刻。
在这个档口成婚,的确有很多不稳定因素。
朝廷的动荡,还不知何时能结束。
但是,他想要宫远徵得到更多的幸福和快乐。
思及此,他薄唇轻启。
“如果那事是真的,倒不用担心!我们只要做好宫门安全即可!”
其实,宫尚角心里想说的是:要是阿裳真是朝廷的公主。
以她现在与宫门和南栀的关系……
没准,这次国公府还能化险为夷。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身旁的云为裳。
见此,宫远徵的眼眸也跟着飘忽起来。
瞧见自家嫂子懵懂的样子,他心中微讶。
又反复思忖着自家哥哥刚刚说的话……
他便恍然明白了些什么。
立即沉声答谢。
“是,多谢哥哥,谢谢哥哥!”
云为裳和南栀看着两兄弟之间的互动,还有那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语。
皆有些莫名其妙。
南栀想到,此事由自己和徵徵引起。
遂,安静乖巧的噤了声。
倒是云为裳,一脸疑惑的看向了宫尚角。
抬眸问道。
“阿角,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啊?”
说罢,大厅里安静如斯。
没人回答。
宫尚角甚至还抬手,揉了揉疲倦的太阳穴。
语气很是低沉的启唇。
“阿裳,为夫累了,我们先回角宫可好?”
“哦,好!”
不知是什么心理作祟。
在事情还未完全确定下来之前,他不想惊扰了云为裳。
尤其是现下,她还怀有双生身孕。
是最为特殊关键的时期。
说话间,他的眸光,无意间斜瞥过去。
恰好落在了云为裳的小腹处。
那里,已经很是明显的拢了起来。
孕育着他和阿裳的两个宝宝。
宫尚角黑眸微动。
顿觉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
回到角宫,宫尚角仍称自己很疲倦。
精神怏怏。
云为裳和他简单的用过晚膳后,便将人送进了寝房。
宫尚角斜躺在床榻上,眉心微蹙。
见此,她温柔的低声哄着。
“睡吧,阿角!”
床榻上的人听后,极其低浅的“嗯”了一声。
得到了肯定的回复,云为裳放下心来。
想要将不远处的被子拉过来,给宫尚角盖好。
入秋后,一早一晚凉了起来。
不可大意。
谁知,就在她俯下身去,手将将要够到锦被的时候,手腕忽然就被攥住了。
寝房里即刻响起了一道低迷的呢喃。
“阿裳,不要走~”
有点像小孩子撒娇的语气。
云为裳听闻,不由得无奈失笑。
宫尚角热乎乎的掌心,将她的腕骨温暖着。
他的力道有些微大,霸道的握着自己,不愿松开。
却又堪堪忍着点什么。
好似是……不想将她弄痛。
云为裳垂眸看下去,但见宫尚角双眸紧阖。
睡得并不安稳。
她一阵心疼。
稍稍欺近,挨着宫尚角躺下。
头枕在了他的肩头上。
云为裳低喃的启唇。
“阿角安心的睡吧,我不走!”
言罢,她就阖上眸子,也跟着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云为裳便真的睡着了。
呼吸清浅规律起来。
而先前一直困顿至极的宫尚角,却在某个瞬间,猛然睁开了双眸。
眸底一片清明。
只是此时已近亥时,白芷为了不打扰他们,并未点烛。
遂,寝房里昏暗不已。
不过,他的视力一向很好。
在黑暗中,亦是如此。
此刻,宫尚角的唇边,挑起了一抹笑意。
他抬起手,轻抚在云为裳的秀发上,痴痴喃道。
“阿裳乖!为夫稍后就回来!”
言毕,他动了动甚是酸麻的肩膀,“嘶~”
他将毛茸茸的小脑袋,轻柔的放在了软枕上。
旋即起身。
略微迟疑后,他便提步朝外走去。
脚下生风,矫健非凡。
万万没想到的是,宫尚角刚转过雕花屏风。
原本在床榻上酣睡的云为裳,也豁然睁开了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