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几天,便都是准备阶段。
宫紫商将自己研发出来的最新款兵器和砍具,都拿了出来。
“哐当——!”
大厅里霎时响起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
她拿起其中一个板砖大小的黑色金属兵器。
甚是神气的挑眉说道。
“喏,这就是我最新研制的砒霜飞剑。里面可是有上千支短柄剑呢!万一有危险的小可爱,想要攻击你们,都可以用它射杀!一击毙命!”
说话间,她还煞有介事的把玩起来。
大拇指却猝不及防的,猛然按下了上面的机关按钮。
“咻咻咻……”
整齐的极速飞旋声,很是短促。
白芷刚好端着茶走进去,赫然被那怪异的声响所惊住。
双脚顿在了原地。
眼见迸射出去的短剑,就要刺向白芷。
云为裳心惊,疾声唤道。
“阿……”
然,她还未说完。
宫尚角身旁的金复,心中一急。
瞳孔也蓦然放大。
身体先于思维行动起来,他一个迅猛跨步,便将白芷护在了自己的怀里。
“噌噌噌——!”
仅在呼吸之间,众人便见大厅西侧的大柱子上,全是寒光凌厉的短柄剑。
箭身全然刺进了枣红色的木柱里。
从上至下,扎的密密麻麻的。
与此同时,被金复抱在怀里的白芷,手上赫然一抖。
托盘里的茶盏,当即掉落在地。
“嘭——!”
黑金釉茶盏,顿时炸裂得四分五裂。
瓷片,碎了一地。
而白芷这时才发现。
离自己最近的短剑,只有一寸的距离。
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就在这时,胸口仍是起伏厉害的金复,疾声问道。
“小白芷,你没事吧?”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想抬手拍白芷的后背。
却在瞧见那么多人在现场,又默默收回了手。
自觉离白芷半步远。
白芷惊魂未定般大喘了几口气。
快速摇了摇头。
“我没事!”
她却没注意到金复泛红的耳尖。
此刻,手里的托盘,抖如细筛一样,细密发颤。
白芷心有余悸的将托盘放下。
又险些将剩余的茶盏弄翻……
她极快的扔下了一句。
“大、小、姐,请、请喝茶……”
便急忙惜命的‘逃’走了。
金复默然走回宫尚角身后,心脏却仍在狂跳。
宫尚角握着云为裳的小手。
低声安慰道。
“放心,没事了!”
云为裳浅浅的应了一个字。
“嗯。”
听闻,他似笑非笑的勾起了唇角。
心中却在思忖着某件事。
宫紫商罕见的被白芷这一波操作给弄懵了。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差点伤人性命,当即讪然的摆了摆手。
“意、意外、意外而已,呵呵……”
有密集恐惧症的云为裳微微侧眸,瞥了一眼那细密的短剑阵仗。
心中暗道:哪有那么麻烦?我“呀”一下,它们就死了……
然,这个话,她不能说。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有些时候,解释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正这么想着,宫紫商便又拿出了她的第二件得意之作。
兴奋的挑眉介绍道。
“这是流星圆月刀,削铁如泥,无坚不摧……”
众人定睛一看,那是一种类似于圆月镰刀般的砍具。
半米见长。
线条圆润流畅,尖端很是锋利。
黝黑锃亮,正散发出阵阵寒光。
一看就知道是一个超级厉害的武器。
宫紫商说这话的时候,特意瞥了一眼金繁。
某人秒懂,当即身体稍侧。
宫紫商满意之至。
猛的抬腿,便一脚踢出了金繁腰间的大刀。
“嘭——!”
刀身极快的飞出刀鞘,旋即铮铮作响。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宫紫商一个抬臂、下沉。
她手上的流星圆月刀,就将金繁的大刀给从中切断了。
真就是切菜那般简单。
“吭——当!”
被砍成两截的刀体,掉落在地。
依旧反射着光芒,却像是在无声的诉说着刚刚的无辜遭遇。
金繁眼神极其复杂的觑了一眼地上。
面肌不由得抽了抽。
-
宫紫商却在这时,高高举着她的流星圆月刀,大咧咧的笑道。
“怎么样,我这新武器厉害吧?”
听闻,离她最近的金繁最先表态。
声音莫名的有些闷。
“嗯,厉害!”
宫紫商一听,顿时乐了。
扬起手中的大刀,就在半空胡乱的比划着。
得意的问起了其他人。
“是吧,我家繁繁都说厉害,你们呢?觉得如何啊?”
言落。
忍了许久的宫远徵,终是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哈哈哈……姐姐,你这个再怎么厉害,也没有我的医毒猛啊!”
说着,他便从暗袋里拿出了一个黢黑的瓷瓶。
不轻不重的往空中抛玩着。
傲娇的扯唇说道。
“姐姐,我这个能在无形之中,便可主宰生杀大权!”
浓眉斜挑,痞坏痞帅的样子。
甚是气定神闲,也超级讨打。
宫紫商当即咬了咬牙,甚是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
“哼,那又如何?!”
明显的很不服气。
见状,金繁赶忙将人拉入怀里。
温柔的低声哄道。
“好了,商商最厉害了!你看你将我的佩刀都给削坏了……”
听闻此言,宫紫商撇嘴的动作,才骤然停了下来。
旋即软声侬语的嘟囔着。
“嗯,我就知道繁繁对我最好了。”
金繁听着相当受用,看向宫远徵的眼神,都充满的得意和挑衅。
然,宫紫商的下一句话却是。
“你那佩刀质量太差啦……”
金繁志得意满的表情,瞬间僵住。
唯有嘴角还在不停的抽搐。
-
见此情形,不远处的宫远徵简直快要乐疯了。
忍俊不禁的同时,手里的瓷瓶差一点就掉在了地上。
他急忙握紧,提步走到了云为裳的面前。
恭敬的抬手奉上。
“嫂子,这是我专门给你和小侄子小侄女研制的定胎丹!可减轻瘴气的毒素侵扰……”
闻言,其他人都来了兴趣。
纷纷围拢过去。
云为裳垂眸,便见宫远徵掌心里躺着一个,大肚小颈的墨黑色瓷瓶。
上面还有描金烫花。
中式审美,好看,又绝对的低调奢华。
然,就在她白皙的手指,快要触碰到那对比分明的黑时,宫尚角却覆手阻止了。
感受到手指上的温热。
云为裳甚是不解的问道。
“阿角,你这是……”
她的话还未问完,就见宫尚角神色淡漠的看向了宫远徵。
语气十分认真的询问着。
“远徵,这药,你能确保万无一失吗?”
宫远徵注意到。
这句话里,自家哥哥问的是药,而不是人。
换句话来说,就是宫尚角绝对相信和信任宫远徵本人。
只是此刻,他想要确认一下宫远徵赶时间研制出来的这款药,是否安全。
宫远徵心头一暖。
想到工作室里那几只活蹦乱跳的怀孕老鼠,他神色很是严肃的点了点头。
异常坚定认真的回应。
“哥哥和嫂子请放心,绝对安全!”
话音刚落,宫尚角按在云为裳手背上的大掌,便赫然移开。
旋即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云为裳对于宫尚角的谨慎,十分理解。
毕竟,这是他们这一辈里的第一胎,也是目前唯一的一胎宝宝。
小心慎行,尤其必要。
就在云为裳伸手去拿药瓶的时候,宫尚角已然先她一步,拿起了瓷瓶。
拧开瓶塞,倒出了里面仍是乌漆嘛黑的药丸。
堪比后世的那啥安宫牛黄丸……
作为超级颜狗的云为裳,感觉自己的太阳穴,都突突的乱跳了起来。
宫远徵却在这时,好死不死的补刀了一句。
“嫂子,一次十粒,连服十日!”
看见他那嬉笑如常的纯良笑容,又瞥见宫尚角掌心里丑得要死的黑色药丸。
云为裳直觉胃里翻腾。
好似有了一种即将孕吐的征兆。
恰在此刻,宫紫商突然探进了一个脑袋。
见到如此‘神颜’的药丸,她不由得幸灾乐祸的窃笑道。
“徵弟弟啊,你就不能弄个好看点的药吗?这也太丑了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故意撇了撇嘴。
甚至还夸张的抬手,在自己的口鼻前扇了扇。
嫌弃之意,显而易见。
她本来是想要跟宫远徵抬杠的。
但是没想到,云为裳见宫紫商如此的举动,更是不待见那丑药丸了。
不甚愉悦的逃避道。
“可不可以等一会儿吃!”
结果,刚说完,宫尚角将掌心欺近了几分。
嗓音里隐含笑意。
“阿裳,又是想打退堂鼓了吗?”
听见宫尚角如是说道,她蓦然想起第一次到宫尚角的膳厅用膳的场景。
当时,她为了不吃一桌的菜色素膳,也是准备开溜。
如今想起来,她仍是觉得好笑。
呼吸一进一出之间,她就突然闻到了一股淡雅的幽香。
云为裳的鼻尖,不禁轻嗅起来。
瞧此,宫远徵这才笑嘻嘻的解释起来。
“嫂子,你别看这药长得不好看。但是很香哦!”
说话间,他甚是挑衅的瞥了一眼某人。
宫紫商完全没想到,宫远徵居然会在气味上给她挖坑。
顿时气得不行。
不由得急咧咧冷哼道。
“徵弟弟,你跟你那腹黑哥哥,真是越来越像了!哼!”
本是一句不怎么好听的话,但落在宫远徵的耳里,却极为受用。
他觉得宫紫商今日说的所有话里,就这句话最好听了。
尤其是,他看到自家哥哥的眉眼深处,还有一丝淡淡的骄傲。
宫远徵当即咧嘴一笑。
开心的如同一个小孩子。
“我是哥哥的弟弟,自然像我家哥哥了!嘿嘿……”
他头上的铃铛,叮当作响。
那般傲娇神气的模样,乖得不得了。
让人立马有了想要rua他奶呼呼脸蛋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