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为裳却没注意到宫尚角内心的想法。
她只觉手上一暖,心里也跟着暖洋洋的。
看来,今日又是一个春暖花开的晴天!
她抬眸,冲着宫尚角嫣然一笑。
“我不怕!”
此时,店小二感觉自己的肚子,好像开始在剧烈的痉挛了。
痛得一阵比一阵难受……
那抽痛的感觉,像极了无锋用来控制人的另一种毒药!
他顿时害怕的爬将跪起。
不停的俯首作揖道。
“客、客官,饶了小的吧!小的就是一条贱命呀……”
店小二抬头的时候,却陡然发现。
宫尚角正用一种看死物一样的藐视眼神,睥睨着自己。
他的心里更慌乱了。
急忙手足无措的疯狂磕头。
“求你,客官,给我解药吧……嘶……啊……”
求人的话,还未说完,店小二突然双手捂住肚子,痛得仰躺在了地上。
见状,宫尚角细长的眼眸眯了眯。
踱步向前,很是漫不经心的问道。
“解药给你也可以!不过,你得告诉我们,无锋的人想要你传什么话?”
听到宫尚角的话后,店小二的神色微愣。
旋即就被身体的剧痛掩盖过去。
他全身的肌肉都抽搐扯绞得厉害。
额头上,接连不断的往下滴落豆大的汗珠。
他颤抖着惨白的嘴唇,声调断断续续的,变得特别奇怪。
“就、就是、无锋的人,让我这么做的,他、他们说……让你们尽管杀去……”
说到一半,店小二就痛不欲生的哀嚎起来。
“呃!”
“啊!”
“嗯!”
他惨叫的同时,不断的在地上翻滚。
几声之后,逐渐奄奄一息……
见此情景,宫尚角沉郁的看了一眼寒鸦肆。
后者秒懂,立即上前一步,往店小二的嘴里塞进了什么东西。
须臾,毫无生气的店小二,这才慢悠悠的缓过神来。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一脸轻松的低喃。
“啊,我这是又活过来了?”
待他看清面前的人后,像是惊弓之鸟一样,弹跳而起。
立即呼天抢地的拱手作揖。
“客官是好人呐,多谢客官救命之恩……”
“哦?好人?”
话音未落,他便听见宫尚角意味深长的冷笑声。
满是嘲弄的口吻。
店小二不由得抬头看上去,就瞧见宫尚角和寒鸦肆两人的神色不太对劲。
他们的唇角,似乎都噙着一抹淡淡的兴味笑意。
店小二的心里,当即咯噔一下。
作揖的手,微抖。
他后怕的开口。
“客、客官……”
不待他说完,宫尚角就微微躬着身子,俯视地上的人。
语气寒凉。
“先不要谢那么早!毕竟,你才刚刚吃了毒药!”
笑谑的话瞬间闯进店小二的耳里,惊吓得他“啊”的一声。
整个人,猛的向后跌坐下去。
他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指着宫尚角和寒鸦肆,声音颤抖。
“刚、刚刚不是解药吗?”
“呵~”
宫尚角眉梢一抬,旋即冷然嗤笑。
他的俊颜上,始终似笑非笑的勾着唇角。
这时,寒鸦肆走上前去,双手抄于胸前,不咸不淡的启唇。
回答了店小二的疑问。
他说,“刚刚给你喂的才是真正的毒药!先前,不过是你的‘半月之蝇’发作了而已……”
无锋想要控制这个客栈,以及里面的人。
惯用的便是那能操纵人命脉的毒药。
哪怕是唬人的‘半月之蝇’!
闻言,店小二的心中万分懊悔。
意识回笼,他赶紧狂乱的伸长了舌头,开始向外吐。
“yue……”
还用手抠到喉咙口,想要催吐。
意料之中的是,他仍旧没有吐出任何东西。
就在这时,宫尚角冷冷的斜瞥过去。
仅是一瞬,便清冷的移开了视线。
随后,他牵着云为裳就往外走。
宫唤羽和寒鸦肆见状,也跟着大步朝外走去。
店小二直接傻眼了。
双手双脚,秒变四足,连跪带爬的急忙跟上。
心慌气短的嘶喊道。
“客官、大侠、好汉……我这毒可怎么办啊?”
高亢恐惧的声音,带着哭腔。
飘荡出去许久,都不见有回音。
店小二这下彻底的慌了。
不由得扯开嘴角,伤心欲绝的大哭起来。
“哇哇哇……”
哭到一半,宫尚角忽而稍稍回头。
用一种裹挟寒霜的声线,揶揄道。
“那你最好期待我们七日之内,能从无锋总营活着出来。才好解了你这七日幻魂散!”
随后,他便和云为裳等人,极快的消失在了店小二的视线里。
徒留下震惊不已的店小二。
他颓然的瘫软在地,双目失神。
发白颤抖的嘴唇,一直不可思议的反反复复。
“七日幻魂散……居然是无锋的剧毒之王——七日幻魂散……”
他不知道的是,寒鸦肆是无锋的人,有这个毒药很正常。
七日幻魂散十分可怖毒辣!
传闻,这是会让人失魂落魄,肠穿肚烂的迷醉之药。
中药期间,自己做了什么,死相如何,全然不知。
就像行尸走肉,蛇鼠蝼蚁一般,死无声息……
店小二惊恐万分的放大了瞳孔。
-
云为裳等一行人,没走多久,便来到了无锋总营。
营地是在一个悬崖上。
需要从悬崖这边,飞跃到对面去。
这中间的距离,目测有20米开外。
这样的地势,实属诡奇!
除了云为裳,其他三人用轻功飞过去,简直是易如反掌。
但是,云为裳不会功夫,有点内力,也仅限于蛮力。
她要怎么过去呢?
宫尚角握紧了云为裳的手,当即决定。
“阿裳,我带你过去……”
话未说完,就被寒鸦肆打断了。
猛然摇头道。
“不可!否则你们俩都可能掉入幽暗的峡谷,就此殒命!”
他沉郁的看了一眼悬崖下方,重重叹息道。
“一般的江湖小儿,根本无法接近。想要一试的,都葬身崖底了……”
前赴后继的,不知有多少人死在了这第一关。
听见寒鸦肆如是说。
大家这才往悬崖下方看了看。
一向有恐高症的云为裳,听到的潜台词便是:崖底堆满了皑皑白骨!
她不禁狂打冷颤。
下一刻,便晕头转向,双腿直接发软,甚至开始无法抑制的颤抖了起来。
她弯下腰,双手撑在腿上。
却仍没能阻止自己的双腿,继续抖如细筛。
见状,宫尚角狭长的眼眸,觑了一眼足有二十米宽的悬崖距离。
浓黑的眉头一拧,对着寒鸦肆询问道。
“那,是否可以借助什么工具,让阿裳能顺利过去?”
寒鸦肆看向了悬石旁的一棵枯藤树,扬了扬下巴道。
“我们试一试那个枯藤树的条蔓!”
话落,寒鸦肆便飞跃而去。
明明隔着好几十米的距离,他却像是走路一般轻松。
弹指一挥间,便到了对面。
云为裳看得目瞪口呆,心中对寒鸦肆佩服万分。
一旁的宫尚角见她如此,墨眉紧蹙道。
“阿裳,我也行的!”
听闻,云为裳有一瞬间的愣怔。
旋即眉眼一抬,侧眸看过去。
瞧见宫尚角那本就长着一张很行的俊脸,睫毛略微颤了颤。
她甚是羞答答的嘟囔了一句。
“我知道你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