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间,黑衣人的身上迸射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暗器。
就在他以为会成功射杀云为衫的时候,宫尚角很有远见的,将这些暗器全部挥到了悬挂的红绸上。
“咻咻咻~”
刹那间,一整排的红绸布,像是刀割般,整齐划一的裂开,垂落下去。
在春风中荡漾着。
随风飘飞!
云为衫瞧见这一幕,瞬间愣住了。
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
她紧皱着眉头,脸上闪过了一丝疑惑。
黑衣人眼见没成功,气急。
他的双眸中噙满了狠毒。
就在此时,黑衣人还想近距离的发出第二次暗器。
宫尚角一个手起剑落,直接划断了他整个手掌不说,还再次一剑挥了过去。
始料未及的情况,让云为衫来不及思考。
她眉心突突的乱跳,摇头大喊。
“不要!”
然,她晚了一步。
黑衣人的脑袋,掉落在地,圆滚滚的咕噜了几圈。
身子却还直挺挺的跪在她的面前。
寒鸦肆刚刚的行为确实很诡异,但是她从未想过要他的命。
云为衫难以接受的大哭道。
“啊~不要!不要……”
她的嘴唇颤抖得厉害。
伤心欲绝的啜泣。
她突然想到什么,便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哭得很是隐忍。
宫子羽着急跑上前去,拥住了她。
见此情形,紫衣的表情很是复杂。
金复回头看了一眼自家公子。
宫尚角的眸光,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地上血淋淋的脑袋。
金复秒懂,立即上前一步。
他用刀尖,利落的挑开了墨色蒙面布。
蹲着哭泣的云为衫,猛然瞧见那人的脸,立时愣在了原地。
含着泪水的眼眸里,有震惊,有难以置信,还有一丝惊喜。
半晌,她才不可思议的呢喃了一句。
“他不是寒鸦肆!!!”
-
此时此刻,不远处的紫衣,忽而咬牙切齿的笑骂道。
“哈哈哈……废物!”
刚骂完,她的表情就变得异常恐怖阴森。
恶狠狠的盯着云为衫。
云为衫的反应很快,霍然擦掉眼泪。
她立马恢复回清冷的模样。
目光如箭的投射在紫衣身上。
她的声音极轻。
“寒鸦肆呢?”
闻言,紫衣逐渐煞白的脸上,缓慢勾起了一抹狞笑。
她高挑起一侧的眉头,怪笑道。
“你猜!哈哈哈……”
云为衫注视着她那阴冷的坏笑,没再问。
倒是宫子羽不解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
皱眉问道。
“紫衣,你怎么……?”
后面的话,他没问出口。
实在是,他从未想过,紫衣也会是无锋的细作。
而且,还是超厉害的那种。
他对她误入烟柳之地,仍能保持高洁冰清的秉性,很是欣赏。
况且,紫衣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是个难得的才女!
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
此次前来,她居然是为了杀云为衫的。
他们那么多年的朋友和知己,现在的情形却是,你死我活。
宫子羽的心里难以接受。
紫衣瞧见他蹙眉费解的表情,更是冰冷的笑着。
讥诮出言。
“宫子羽,你真是被宫门保护得太好了,大傻子一个!”
她现在什么都敢说,反正横竖都是死。
因为,宫尚角已然再次执起青剑。
毫不留情将她一剑斩杀!
紫衣死了!
-
恰在此时,喜堂外突然响起了爆炸声。
“嘭~”
刚替金繁包扎好伤口的宫紫商,细长的眉毛极速的向中间拢起。
她知道,是另一条大鱼来了。
那个人是想趁乱干嘛?
思绪间,天空中炸开了一朵朵漂亮的烟花。
焰火将喜堂内外照得明晃晃的,而点燃烟火的位置,赫然站着一个黑衣女子。
她有片刻的惊愕。
反应过来之后,就想要逃跑。
宫尚角趁机飞跃而出,握着青剑,精准的指在了那女子的脖子上。
一众人纷纷向外走去。
待他们看清楚那女子的容貌,都惊住了。
云为裳的眼眸里,却闪过了一丝了然。
心道:宫尚角真是挺狗的!
一个成婚大典,就把两个无锋的高层都抓住了。
转瞬之间,她又眸光带笑。
暗自腹诽:宫尚角不愧是她的夫君!
真棒!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欣赏的视线,宫尚角极快的侧眸,看了她一眼。
云为裳被逮了个正着,眼眸微闪。
宫尚角却已经撤回了眸子,睨向自己的对面。
薄唇轻启。
“成婚大典都结束了,雾姬夫人才来!”
他说的这话,分不清是疑问,还是陈述。
漫不经心的语气,好似只是在谈论:嗯,今天的天气不错,所以我顺便结了一个婚!
雾姬发冷的眸子,紧盯着宫尚角。
须臾,轻笑一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开口。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老执刃死了,就容不下我了吗?”
此话一出,在场的气氛微变。
空气中流淌着质疑和尴尬。
众人有些看不懂了。
宫尚角却面色如常,手上的剑尖,猛的一下扎进了雾姬夫人脖颈的皮肉里。
什么声音都没有。
但是,鲜艳的血液顺着剑尖,往外缓缓流动。
有着温水煮青蛙的趋势。
雾姬夫人感觉自己的脖子一疼,细眉微蹙。
低声质问道。
“你怎么敢?”
她依旧梗着脖子,倔强的与宫尚角对视。
仿佛想要以此证明自己的清白。
宫尚角狭长的眸子,掠过她手上的火折子,再落到她穿着的夜行衣上。
深邃的眸子翻涌着刀锋般的寒光。
他冷嗤出声。
“呵~我怎么不敢呢?”
他转而目带挑衅,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无名!”
话音刚落,大家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