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刚刚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他好似又在开车啊!
云为裳不禁低声呢喃。
“宫尚角……”你要干什么?
话音未完,她就看到宫尚角喉头一滚。
抚摸着自己脸颊的手,微动。
她能感受到他的指尖稍凉,掌心却很烫。
薄茧带来一些粗粝的捻磨。
激得她浑身轻颤。
云为裳的小脸一下子变得又红又热。
她不由自主的敛眸。
眼角的余光却依旧能看见,宫尚角逐渐放大的脸。
他似乎又欺近了几分。
云为裳暗自心道:他好像离自己太近了!
是那种很危险的近!
近得自己都能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不断喷洒下来,拂在自己的脸上。
像极了要亲吻自己?
难道……
云为裳的呼吸骤然停滞。
双眸中有着无尽的期待。
她现在不方便主动,不然……
正在此时,宫尚角却眸光一闪,扭头沉声喊道。
“白芷,进来好好照顾你家小姐!”
说完,他迅速收敛起眸中所有的情欲,藏进了幽暗的瞳仁深处。
门外,立时响起了白芷恭敬的应答声。
“是,主子!”
闻言,宫尚角毫不犹豫的站起身来,好似刚刚已然情动的人不是他!
眉宇间,却很是纠结的紧皱着。
在白芷疾步进来的时候,他略一犹豫,斜瞥了云为裳一眼,便转身离去。
内堂里的粉色泡泡,在一瞬间灰飞烟灭。
云为裳懵!
宫尚角在搞什么飞机?
他到底是想不想亲她的?
这个问题很重要!
今日,自己死去的时候,他明明那么的紧张,还贴身照顾自己……
刚刚气氛,也很是到位。
宫尚角却学她,打起了退堂鼓?
霎时,云为裳的脑海里循环播放着一首歌。
“明明已经动了情,却又不靠近……”
她用很是奇怪的眼神,注视着宫尚角离去的方向。
-
白芷走到侧榻旁,看到云为裳还痴痴的望着,主子离去的背影。
她忍不住垂首偷乐。
“小姐,主子已经走远啦!”
听到白芷的打趣,云为裳急忙收回了视线。
她想起先前的状况,不免瘪嘴说道。
“谁说我在看他了?”
臭宫尚角!
讨厌~
但是,她敏感的感觉到。
她和宫尚角之间的关系,似乎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白芷听着自家小姐娇嗔的话,不免再次捂嘴窃笑。
“主子肯定是去收拾伤害你的人啦!”
云为裳当即给了她一个,‘就你什么都知道’的眼神。
白芷只好笑而不语,忍得相当的辛苦。
她找来了柔软的中衣,贴心的给云为裳换上。
又抱来了薄锦被。
掖了掖被角,白芷不放心的说道。
“小姐,你这伤怎么来的呀?伤得这么严重,可得好生养着!”
云为裳的眼睫闪了闪。
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红衣人明显是上官浅!
即使上官浅在地牢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她依然能认出来。
那……上官浅是怎么逃出地牢的?
云为裳当即想到了另一个杀手,那个黑衣人!
上官浅是怎么联合黑衣杀手,对同是无锋细作的姐姐下手的呢?
她疑惑。
不过,相信宫尚角能很快查个水落石出的。
-
膳厅里。
宫医检查了宫子羽的伤势之后,内心惊骇。
他忙不迭朝着云为衫拱手禀告。
“云为衫小姐,执刃这伤上有毒!”
也就是说,划伤宫子羽的剑上有毒。
云为衫表面装作惊讶,神色畏惧。
实则,她的心里十分清楚。
这是无锋惯用的伎俩。
任何行动都会制定很多套计划。
环环相扣,确保成功!
她拢着眉头,急忙开口。
“那快解毒吧!”
宫医立即颔首,急忙给宫子羽解毒。
并包扎好了伤口。
做完这些,宫医却面色沉郁的嘱咐道。
“执刃没什么大事。不过,他这身子骨,需得观察两日!”
听到宫子羽没事了,云为衫放下心来。
“多谢宫医,我知道了!”
毕竟宫子羽的身子骨,一向羸弱。
无锋的毒,也不是吃素的。
休养一下,属实必要。
可是,她的心里也同样担心着云为裳。
刚刚的情形,不容乐观。
流了那么多的血,怎么看,都让人心里一紧。
也不知道那小丫头,现在怎么样了。
云为衫进入宫门来,清冷的脸上,第一次显露出了担忧。
就在这个时候,宫医转头看了一眼地上乌黑的黑,神情更是凝重。
他翘着半白的胡子,继续道。
“这血里也有毒!”
云为衫佯装大惊失色的样子,身子往后缩。
“那、那怎么办?”
话音刚落,一脸怒意的宫远徵大步走了进来。
云为衫下意识的上前一步,斟酌着字句,尽量语气平和的开口问道。
“徵公子,云为裳小姐怎么样了?”
宫远徵听到云为衫关心自家嫂子,心里一阵感动。
刚要开口说话,他猛的想起。
云为裳诡异的死去,又奇迹般的活过来。
跟那什么一样……
电光石火间,他忽然想起来。
对,就跟那次被金花大蟒蛇吓死,然后又诈尸醒来的场景,一模一样。
他的心里对云为裳顿时更加敬畏了。
他选的嫂子,到底是个什么神奇的物种?
居然能死而复活!
太特么不可思议了!
想到这里,宫远徵清了清喉咙,言简意赅的回答道。
“我嫂子刚刚痛晕了过去,所以看着吓人。实际,她现在已经醒了,有我哥哥在照顾她!”
云为衫一直悬着的心,终是放回了原位。
心里的愧疚感,也少了几许。
想到什么,她又张了张唇。
刚想说自己能不能去看云为裳,猛然想起宫尚角也在。
瞧着先前宫尚角那紧张狂吼的样子,自己现在去,只怕是……不合时宜!
会吃闭门羹啊!
她当即打消了去看望云为裳的主意。
后面再说吧。
活着就好!
思绪万千中,宫远徵已然走上前,查看起地上的两个刺客。
不知为何,宫远徵忽而抬头问道。
“云为衫小姐,可认得他们?”
云为衫内心震荡,眸光闪了闪,却很快镇定自若的摇头。
“不认识。不过,宫医刚刚说,他们的血里有毒!”
宫远徵见云为衫的态度坚定,没有异常。
垂首,自嘲的笑了笑。
嘲笑自己的神经质。
云为衫怎么可能认识无锋的人呢!
不过,血里居然有毒!
有意思!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千虫百毒散,递给了云为衫。
“分给大家,快服下!”
其实,一旁的金繁和金复,已然有些头晕目眩,内脏痉挛抽痛了。
血里的毒来得缓慢,慢悠悠钻进人的五脏六腑。
不断侵蚀人的脏器,最后啃噬殆尽,一命呜呼,算是杀人于无形。
云为衫却知,那是十八蝎子剧毒。
她立即将黑褐色的药丸一一分发了下去。
宫医、金繁、金复分别服下。
她又塞了2颗到宫子羽的嘴里。
做完这一切,她偷偷拿出几颗解药,却并没有马上吃下去。
而是假装仰头吞下,实际藏进了大袖衫的暗袋里。
没人注意到她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