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肯定不怎么样!
这楼她可镇不住,倒不是惧怕闹鬼的传言,而是她有种巨大的猜想。
当年看中式恐怖的时候,她闲来无事查阅过此楼的资料。
了解还多几分。
这楼几十年前是某国的兵工厂,后被教会用来当作学校,中途废弃,也是后来住房紧张,用来安置居民。
若她记忆没出错,这楼可是有个巨大的地下室。
“你怎么不说话呀!”
冯灵珊看江嫦一直盯着某处瞧,半天不接她的话茬。
江嫦拉她往前走了两步,在院里一处棚子站定。
“嘘!”
冯灵珊鬼精,立马感觉有好戏看,探头出来。
“怎么了?”
她话音刚落,就看前方有个穿着时髦的女人,和一个男人有说有笑的进了东楼。
“啊,这,这不是那个谁吗?”
方家寿宴冯灵珊也在,后院的大戏,她从头看到尾的。
所以还能记住江爽的长相。
江嫦颔首,“就是她,王平贵的妻子。”
“她看上去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冯灵珊最鄙夷的就是用清白捆绑女性,所以对江爽并没有太多看法。
江嫦耳尖,刚才江爽和那人聊的应该是南下,服装,电子产品之类的。
这是准备要当时代的弄潮儿?
“嘿~我就说我没看错吧,还真是你呀!”
这声音响起的同时,江嫦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啊!”
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大庆四脚朝天。
“我擦,女英雄啊!”他躺地上龇牙咧嘴开口。
江嫦居高临下看他一会儿,才想起这是几天前在路上遇到的“猫王”。
这家伙今天倒是穿了蓝色的大棉袄,就连头发也不是标志性的猫王卷了。
他爬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呼噜了一下自己狗啃一样的头发,尴尬道:
“我老子给按着的剪得。”
冯灵珊从江嫦挑眉,“这你朋友?”
江嫦还没说话,远处三四个人朝这里跑过来了。
其中一个翘着兰花指,声音尖细道:
“哪里来的小妞儿,竟敢在18号院里撒野?”
大庆扭头对他们挤眉弄眼,“都别激动,自己人,快放下板儿砖。”
江嫦扭头,“唐、唐小宁!”
冲在最前面的唐小宁连忙把自己手里的板砖往旁边燕花手里一放,咧嘴道:
“小江同志。”
江嫦看他呲一口白牙笑的模样,心都化了,哪里还想责怪他。
“嗨,唐子,你们认识啊。”大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一把搂住唐小宁的脖子。
唐小宁身上穿的棉袄有点短,补丁也多,露出的棉絮都是黑色的。
“给你送去的大衣呢?”江嫦虽然知道衣服去哪里,但就是忍不住地嘴碎。
唐小宁有些脸红,还是旁边翘兰花指的燕花说:
“唐子借给我爷穿了。”
唐小宁怕江嫦误会,连忙解释道:“燕花儿他爷要挨家挨户送奶,凌晨太冷,所以。。。”
江嫦突然就笑了,她从未知道年少的唐爸忐忑的模样这么有趣。
“哎,你瞧,那人不是王平贵吗?”
冯灵珊指着不远处一个人影说。
江嫦抬眼看去,就见王平贵走在前面,身后还跟着两个人,朝着江爽刚进的楼里走去。
她的心突然跳得很快,一把扯过还有几分茫然的唐小宁,“跟我走。”
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要唐小宁亲眼看到王平贵这狗东西的结局。
本是严肃的时刻,可她身后却跟着冯灵珊大庆为首浩浩荡荡的一群人。
“江嫦,我们来干嘛?”
江嫦想说来看恶人自有恶人磨,却扭头无奈道:
“你们别跟过来,我感觉很危险。”
冯灵珊斜睨一眼她牵着的唐小宁,酸溜溜道:
“那他呢?”
江嫦想说他是我爹,但看唐小宁爆红的脸颊,改口道:
“他是我弟,能比吗?”
本来还挤眉弄眼的大庆几人,顿时瞪眼。
他们可是知道唐小宁的身世的,别说姐了,家里三代都没半个亲戚在。
但这人都牵手叫弟了,应该假不了。
最重要是,唐子没否认。
进了洋楼,江嫦才知道什么叫大杂院,大厅过道都安排得明明白白,没有空地。
就连拐角的楼梯上都晾着菜干,楼下面的空间也被人搭成了小屋。
楼梯上面,王平贵三人身影刚刚消失,说话的声音却传了下来。
“王平贵,这是看在你立了大功,才同意你的请求来看你妻子,希望看完之后,你能把王秋阳之后的掩藏赃物的地方交代清楚。”
王平贵谦卑无比道:“是,是,感谢党和人民,感谢组织,我肯定坦白从宽。。。”
说完后,有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
江嫦判断那是打开他手铐发出的声音。
“咚咚咚~”
敲门声音响起,如同敲击在她心脏上的鼓点,仿佛也是某些人丧钟的前兆。
“他可真专一。”冯灵珊小声在江嫦耳边嘀咕一句。
她还不知道江爽怀孕的事情,更不晓得江爽用胡敏的孕检报告去忽悠王平贵。
“哎呦,你们堵在楼梯做什么呢?”
身后有人吆喝。
把偷感颇强的几人吓了一跳,还是大庆回应道:
“路大妈,您这是做什么呢?手今儿吃肉呢?”
被叫路大妈的显摆道:“这不单位发福利,寻摸着用这二两猪肉做个炸酱嘛。”
大庆脸上的羡慕笑容取悦了路大妈。
燕花儿却不高兴了,撇嘴道:“路大妈,听说其他人都找辙搬出去了,您家怎么还住这儿,不怕鬼啊。”
他们几个来这里,就是和人打赌输了,晚上要过夜的。
刚好大庆姥姥家刚搬走,就提前过来探一探。
路大妈骂骂咧咧的从几人中间挤上楼去,经过冯灵珊和江嫦的时候,看两个漂亮姑娘忍不住嘀咕道:
“好好的闺女,和一帮臭流氓混一起。”
唐小宁用力挣扎了一下,手腕就从江嫦手中挣脱开。
江嫦此刻的注意力都在站在门口的王平贵身上。
他的虽然在礼貌敲门,垂着的一只手不自觉的摩挲裤子上的布料。
江嫦太熟悉这个动作了。
这是他要发疯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