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野古营地,依旧是那副样子,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如果说有变化的话。
那就是里面住的人,已经不是拔野古部的勇士。
那些汉民,依旧在放牧牛羊。
色目工匠,依旧在劳作,加固营地的防御,让这座营地固若金汤,营地一圈全都是拒马。
至于拔野古部那众多的帐篷内。
则藏有一辆辆战车。
就连八辆整齐战车,都藏在搬空的粮仓中。
在表面上看去。
这就是一个北胡人部落。
为了这个掩饰,可耗费了不小的功夫。
营地内,则有辽地的哨兵,穿着拔野古部的衣服。
加上朵颜卫的北胡兵,让这所营地内,看起来也就一万人左右的样子。
“让朵颜卫的人,想尽办法将这支北胡骑兵骗到营地内。”
“只要进了营地,这群北胡骑兵必死无疑!”
秦风相当自信。
营地西面,依旧维持着原本的样子,里面没藏着啥。
只不过藏在白色毡帐内的战车,炮口已经全部对准了那个方向。
只要北胡人进来。
秦风就能热情的去招待!
为此,西面的营地已经开始在宰杀牛羊,做好了一副迎接客人的样子。
秦棣望着西面热闹的一幕,无比紧张。
“老六,我们伪装成北胡人,真的行吗?”
秦棣很不自信。
觉得老六的胆子也忒大了,吃拔野古部的牛羊,住拔野古部的帐篷。
如今更是伪装成了拔野古部。
就等着支援的北胡大军抵达。
“万一拔野古部逃走的人,派兵通知了这支军队,我们岂不是很危险?”
秦风倒是相当有底气。
危险?
大炮就在战车上摆着呢!
要危险。
危险的也是对方。
“试试再说。”
对付北胡人,最为困难的就是抓住他们。
辽兵装备好,行进速度自然也慢了许多。
跑不过北胡骑兵。
就跟拔野古可汗一样,要是一门心思逃,就算再强,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这还是兵力优势的前提下。
如果对面有兵力优势,那么敌人打就能打。
不想打,留下一批骑兵后照样能走。
虽说这会给敌军带来很大的心理打击。
然而终究无法做到彻底覆灭。
无法覆灭,就将面临另外一个问题,这些北胡人如同这草原上的草一般,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不久后,姜平便来汇报。
“将军,敌人先遣兵八千左右前来。”
“敌人可否察觉到不对?”
“除了用鞭子抽了放牧的汉民之外,别无异常。”
“放他们入营,好酒好肉的招待。”
“是!”
姜平当下离去。
秦风则与秦棣,骑在马上,寻到了高处。
这里能俯瞰整片拔野古部营地的景象。
今日的天空灰蒙蒙的,早晨下了一阵雪,一会儿兴许还要继续下雪的样子。
这样的天气,从西面而来的援兵,必然想找个地方休息。
秦风给他们准备了许多许多。
有酒有肉。
让他们先卸下防备。
而且,是朵颜部的人,在跟那些北胡兵交谈,甚至还坐在一块喝酒,看起来相当的热闹。
按照秦风嘱咐。
朵颜兵伪装成拔野古部勇士,声称大汗去东面与宁兵纠缠了。
其余的辽兵与宁兵,都躲藏在东面的帐篷内。
由于帐篷数量不够多。
还有两万骑兵埋伏在营地的东方山窝窝处,便于隐藏。
营地内,只有四万兵,除了最东面的,其余近两万兵伪装成了拔野古勇士。
负责接待敌人的。
则只是宁王带来的朵颜卫骑兵。
“幸好三哥收服了这朵颜部,否则还真不好将敌人骗进来。”
秦风瞧见,有一支北胡骑兵向西而去。
应该是告知拔野古部无事。
拔野古部内的战斗,结束的太快了。
后来又被重新修缮一番,根本没有半点战斗过的痕迹。
北胡人也不认为‘宁兵’能迅速拿下拔野古部。
再加上被‘热情招待’。
他们根本没有察觉到,此时的拔野古部内的氛围不对。
“这朵颜部的兵挺狠,为了迷惑敌人,竟然喝了掺了药的酒!”
秦风瞧见,朵颜卫的人,正在和那些北胡兵痛饮。
为他们接风洗尘。
秦棣没来由的一慌。
“那酒水里……下了药吗?”
“三哥不知道?之前说过的。”
秦棣更慌了,兴许有一阵说过,可他因为收获太多,太兴奋,激动了好几天,可能给忽略了。
最后他只能谨慎道。
“带解药来了吧。”
“三哥放心,蒙汗药,四个时辰后才会生效,到时候睡一觉就好了。”
秦棣听此,方才松了口气。
还好只是睡一觉。
西面营地内,依旧热闹款待着。
有辽兵伪装成汉奴,拿来许多豆料,喂着北胡人牵来的战马。
这让来此的北胡人很满意。
觉得受到了拔野古部的热情款待。
也不枉他们在白节之时,奔行千里,来到这片漠东之地救援。
只是宁王盯着东面许久,想要张口数次,最终又忍住了。
“三哥要说什么,直接说就好了。”
宁王叹息一声。
“喂给北胡人战马的,不会是巴豆吧……”
“怎么可能!”
秦风直接否定。
“本王怎么能让兵干这事儿!”
“那些战马,都会成为我们的战马,怎么可能喂巴豆呢?”
“再说大军出行演习,好好的谁会带巴豆啊!”
“再说辽地也种不了巴豆这东西。”
秦风不解释还好。
越解释,秦棣就觉得越怪。
仔细想想。
塞外这地方,的确是种不了巴豆这东西。
要从关内送,花费太大,完全不值得。
想到此处,秦棣不免松了口气。
入营的北胡兵很谨慎。
只有几百人在吃肉喝酒。
直到两个时辰后,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后,这才更多人去吃肉,去喝酒。
即便如此。
也只有一半的人在吃,另外一半,在划分好的营地内,在喂战马。
对于北胡人来说。
座下的战马,才是一名北胡人最为宝贵的东西。
其重要性,甚至远远超过了他的女人。
北胡人可以将自己的女人送人。
却做不到将座下战马送给别人。
这战马,才是他们的命根子。
很快,便有第二支骑兵小队西去,告知大军拔野古部营地无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