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走后,皇后却有些出神,到底是谁动的手脚呢?到底是在请安的路上出事的,幸好只是摔了两个小太监,淑妃没事,不然陛下若是追究起来,她总得要给出一个交代。
其实皇后不是没有怀疑过是不是淑妃自导自演的,可是方才云梦脸上的担忧却是不假的,看来这不是淑妃做的。可若不是淑妃做的,那又会是谁做的呢?
皇后深觉不妥,即便陛下没有下令去查,她也不能就这么坐视不理,总得要查清楚前因后果才是。
“碧春,你去内务府一趟,去查查那个宫里领用过炒菜的油,这件事即便是陛下不查,本宫也不能不查。即便是不能查到幕后主使,也得找个替罪羊出来,本宫到底是皇后,总得给新人们做个表率才是。”
王嬷嬷其实没有这么着急,谁知道不是淑妃自己做的,为了争宠呢?
“娘娘,您看上哪位新人了?”
皇后这次看上的却不是那两位御女,她看中的是韩宝林,韩宝林为人稳重,更要紧的是她父亲是文太傅的门生,有这层关系在,皇后必定会更加护着韩宝林。
至于另外一位于宝林,却是偏向孙妃的,皇后之前扶持了几个小门小户出身的,结果却不尽如人意,个个都是扶不上台面的货色,经过这次教训,皇后终于不再选择这等小门小户出身的,她觉得兴许正经的大家闺秀会好的多。
“本宫觉得韩宝林不错,知进退,懂礼数,王嬷嬷,你一会儿亲自去给韩宝林送礼,本宫库房里那一尊砚台是难得的佳品,你拿去送给韩宝林吧。”
王嬷嬷记下了皇后的吩咐,但是于宝林那里还是得送礼,只是不必投其所好了,随意送一些不出错的东西就行了。至于其他两位御女,就送两匹布料好了。
照理来说,不光是皇后要赏赐,秦艳作为正一品淑妃也得跟着赏赐,只不过秦艳送的却没有那么有侧重感了,她送的是首饰,两位宝林送了镂空莲花金簪,剩下的两位御女送了两对珍珠耳环,左右她又不想拉拢人,新人之间的斗争她可以装作视若无睹。
韩宝林果然不负众望,是第一个侍寝的。秦艳虽然在承乾宫窝着不出门,但是她消息灵通,要不是她宫里有小李子这个包打听在,她只怕也是不知道这么多内幕的。
就比如说韩宝林得宠,是因为有皇后的举荐,韩宝林的父亲是皇后父亲的门生,因此,有着这层关系在,韩宝林背靠皇后倒也在情理之中的。于宝林倒向了孙妃,孙妃作为大皇子的生母,自然也有些本钱,剩下的董御女和江御女倒是看不出来是谁的人,不过她们既然进宫了,就注定会卷进这场旋涡当中,没有人能够例外。
皇帝在连着临幸韩宝林三日之后,册封韩宝林为韩常在,她也是新人中第一个晋封的了。常在的位份虽说不高,但是新人里头,她是独一份的荣宠,要知道,严常在有了子嗣,不过也还是个常在,皇帝最近似乎已经忘了她,这后宫中倒是格外平静。
皇帝的心思到底是惨不准的,就当众人以为韩常在会一直独宠下去的时候,他转头就翻了于宝林的牌子,于宝林被冷落了五天之后,终于又被皇帝记起来了,不过皇帝只是连着宠幸了她两日,就换了董御女和江御女,这两人的恩宠平平,只是侍寝了一日而已。而除了韩常在以外,再也没人有这个运气被皇帝册封的。
正当秦艳以为接下去没准皇帝会翻孙妃的牌子的时候,皇帝却突然又记起了她,挑了个晴好的天儿来了。
皇帝来的时候,秦艳正在院子外头晒太阳,她旁边放着一盘酸杏干,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好不惬意。
“陛下怎么有空来臣妾这承乾宫?韩常在这样的美人,陛下也舍得撇下,怕是韩常在要伤心了。”
沈靖川捏着她的下巴说道:“这话也就你会说,你受了惊吓,朕这是关心你,你若是不领情也就罢了,朕去瞧瞧孙妃和大皇子。”
秦艳连忙起身,跺跺脚,娇嗔道:“陛下若是去了,日后就别进承乾宫的大门,等孩子生下来了,陛下也别想见着孩子!”
皇帝失笑,这女人素来爱吃醋,也罢,自己就不去逗她玩儿了。
“朕不过就是说说而已,爱妃发这么大火气做什么。这孩子还算听话吧,没有闹你吧?”
秦艳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决定将矫情的人设坚持到底。
“臣妾那日受了惊吓,臣妾腹中的孩子也受了惊吓,时不时地就踹臣妾,太医来了也说没办法,都怪这天杀的,往地上抹油,臣妾的孩子害怕,他父皇又忙于朝政,就只好折腾臣妾了,他是怪臣妾没能把陛下留住。”
见着秦艳又开始胡说八道了,沈靖川就知道她身子好得很,都有力气开始胡说八道了。更何况那一日她的确没有伤到,她现在不过就是在撒娇罢了。
“又胡说八道,朕看过赵太医的脉案,上头写着你一切安好,孩子怎么就闹你了?”
秦艳眨了眨眼睛,一脸认真的说道:“赵太医又不是臣妾肚子里的蛔虫,他怎么会知道孩子没有闹臣妾呢?再说了,臣妾也的确不舒服,只不过臣妾是个坚强的,不肯轻易示弱罢了,以免误了陛下和韩常在的好事,臣妾坚决不做那等讨厌之人。”
皇帝不免觉得好笑,这女人的嘴皮子利索,竟然连他都自叹不如了。
“好好好,朕知道爱妃坚强,那今日朕在这里,爱妃可以示弱了。”
秦艳眨巴着眼睛,问道:“陛下可去看过严常在了?严常在月份比臣妾大一些,怕是快要生产了,您真的不去瞧瞧吗?”
皇帝皱眉,这女人怎么总是喜欢把他往外赶?但是他还是耐下性子说道:“严常在有皇后照料,她很好,朕最近比较忙,就没怎么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