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母终于开了口,问道:“这事儿你干爹知道吗?”
张望心想:我哪儿有干爹呀,文江海董事长已声明:他不会做我的干爹。
张望撒了个小谎,回答道:“董事长有顺风耳,听说了这件事打电话询问,我不得不如实汇报。”
文母叹了一口气,问道:“你干爹是啥意见?”
“董事长的意思是请您来处理这件事儿,他就不插手了。”
文母拍了拍沙发的扶手,不悦的抱怨:“这个死老头子把皮球踢给我,白山是我的堂弟,让我咋下得了手哇。”
张望假惺惺的说:“妈,我的意见是:您找堂叔谈一次话,让他别再造乱子,这次就原谅他吧。”
文母摇了摇头,叹息着说:“自作孽,不可活呀。我要是饶了白山,下次若再生出一个大乱子,那可就后悔莫及啦。”
“妈,您严肃的警告堂叔一下,我想:堂叔应该会收手的。”
文母连连摇头,说道:“我可不想屡犯错误被老头子数落,当初,我极力推荐白山当酒店总经理,没想到他这么不争气,太让我失望了。”
文母又闭上了眼睛,思索良久,艰难的说道:“望儿,你去跟干爹说一声,我的意见是:将白山撤职除名。”
张望吓了一跳,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妈,您的意思是不但要撤销堂叔的职务,还要把堂叔开除,让他离开江海公司?”
文母郑重的点了点头,无可奈何的说:“害群之马不可留啊,也只能这样了。”
文母立即给白山打电话:“堂弟呀,你马上来见我。”
张望不想和白山碰面,便起身告辞了。
他立即去找文江海董事长,转达了文母对白山的处理意见。
文江海冷笑了一声,说道:“哼!当初,我见白山的第1面,对他就没好印象,问题是:你干妈非要留下他,还让我重用他,八级枕头风谁也顶不住啊。”
张望叹了一口气,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说道:“原以为白山对酒店的情况熟悉,能助我一臂之力,没想到他竟然屡屡造乱子,真让我无语呀。”
文江海瞅着张望,说道:“白山是个猪队友,离了他,你就能施展开手脚,我希望你第1年把效益稳住,第2年有所增长,第3年能来一个大翻身。”
张望表态道:“董事长,我会尽力的。”
他在返回凯旋大酒店的路上,见白山骑着一辆电动车赶往文家。
白山接到堂姐的电话,以为有啥好事儿,兴冲冲的去了文家。
他一走进客厅,见堂姐一脸的怒容,不禁一愣,问道:“堂姐,您这是咋了?难道遇到了啥窝心事儿?”
“白山,你真行啊,竟然在酒店里投放蟑螂,这天下除了你,恐怕没有第2个人能做出这种事儿。”
白山吓得一哆嗦,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支支吾吾的辩解道:“堂姐,我…我不明白您这话是啥意思?”
“哼!我放一段摄像给你看看,也许就能治愈你的健忘症。”
文母把那一段监控摄像放了一遍。
白山看得心惊肉跳,浑身冒出了汗。
一个礼拜前,安保组长曾向他汇报:2楼的摄像头出了故障。因此,他才决定在2楼投放蟑螂,娘的,2楼的摄像头啥时候修好的?安保组长也没向他汇报呀。
白山确实有点健忘,自从张望到酒店上任后,他就被剥夺了管理权。
这两天,酒店的各班组长都卯足了劲儿,比赛着干好本职工作。
2楼的摄像头就在张望上任的那天晚上就抢修好了,可惜没向白山汇报。
文母放完了摄像,问道:“你还有啥话可说?”
白山辩解道:“我…我只是去检查一下客房的卫生,没…没有投放蟑螂……”
“哼!在事实面前,你不但不认错,还想狡辩,就凭你这个态度,我就不想认你这个堂弟了。”
白山被吓得汗流浃背,自知没法继续抵赖了,于是,扑通一下跪在了文母的面前。
“堂姐,我错了,我不该投放蟑螂。可是,张望那小子欺人太甚,他剥夺了我的一切权利,如今,我在酒店还不如一个服务员。”
文母恼怒的说:“服务员每天都要干活,可你就算是睡扁脑袋,也照样能拿到工资和奖金。”
白山痛哭流涕的说:“堂姐,我还是凯旋大酒店的副总经理呢,张望凭啥剥夺了我的一切权利,让我靠边站,让我坐冷板凳,我…我有气没地方出呀!”
“哼!你对张望有气,就把气撒在酒店的头上,你投放蟑螂,败坏了酒店的声誉,还让酒店损失好几万块钱,你说,该当何罪?”
“堂姐,您别听张望胡说八道,酒店只赔偿了208房客5000元。”
“哼!除了赔偿款,还免去208房客3000块的住宿费,700块的餐费,还有,酒店购买了1万多块的灭蟑螂药,还动员了50多个服务员加班加点打扫卫生,这些直接损失费用还少吗?”
白山无话可说,搭拉着脑袋,装出一副很悔恨的模样,央求道:“堂姐,我错了,您就饶我一次,最好把我调离凯旋大酒店,重新安排一份工作。”
文母叹着气说:“堂弟呀,我极力保荐你进入江海公司,又极力让你姐夫重用你,可是,你在凯旋大酒店担任总经理期间,效益不断下滑,如今,又频频惹出祸端,我也保不了你啦。”
文母说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白山,说道:“这里面有100万,是我的私房钱,密码是6个8,你把这笔钱拿去租一个铺面,做点小生意,好歹也能维持一家人的吃穿。”
白山惊恐的问:“堂姐,你要把我赶出江海公司?”
“堂弟啊,我也没脸再把你留下来了,今后有啥困难再来找我,我不会不管你的。”
白山知道再哀求也没用,便接过银行卡,感激的说:“堂姐,谢谢您这几年对我的关照,我走了,请堂姐多保重身体。”
白山离开了文家,他愤愤的嘀咕道:“张望啊张望,算你小子狠,老子虽然离开了江海公司,但也决不会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