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呢？之后你们就同意了让她做警察厅在组织里的线人吗？”
随着资料翻过了一页又一页，那段封尘已久的记忆终于被降谷零从脑海深处挖了出来。
所以……
这就是她眼里那份熟稔的来源吗？
她居然一直都记得自己吗？
降谷零心里有些难言的滋味。
毕竟如果不是这份资料又重新勾起了他的回忆，降谷零根本就已经想不起来星野葵这个人了。
明明曾经是那么要好的朋友，但是他却连听到她的名字，都没有回想起她的存在……
这让降谷零的心里忍不住升起了一抹愧疚，同时也不由得问起了之后的事情。
“没有办法啊，她确实是戳中了我们的死穴。”
电话那头的伊藤叹了一口气道：
“在得知‘星野真治’的死讯后，我们又派遣了一位精英警察前去进行卧底任务，可惜由于警察厅内部的一些事情，导致他的身份被暴露，所以……你知道的，在你打入组织内部之前，我们除了能从她的口中得知一些组织的事情之外，别无他法。”
他没有说，那个所谓的‘警察厅内部的一些事情’，指的是警察厅里有黑衣组织的卧底的事情。
毕竟降谷零此时正在进行着卧底任务，知道自己的后方曾经不稳过，对他正在执行的任务可没有半点儿好处。
不过哪怕伊藤没有明说出来，通过他的寥寥几句话，降谷零也可以想象到当时的情况。
“当然，考虑到她的安全，我们并没有主动联系过她，只是在她又一次向我们传递情报的时候，安排她继续潜伏而已，直到三年前，我们再次接到了她的消息。”
“是关于她被黑衣组织安排到警视厅里卧底的事情？”
这个时候，降谷零已经知道了她在其中的作用，对于她是黑衣组织卧底的事情，自然也就可以冷静对待了。
“是的。”
“那她之后为什么会……？”
降谷零张了张嘴，怎么说不出来那个‘死’字。
“关于那天的事情，我们也一直在暗中安排人进行调查，但是目前并没有得到结果……”
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从档案室里消失不见的。
“不过结果确实是我们并没有找到她的尸体。”
“也就是说……”
降谷零的眼眸都瞪大了。
“这也就是说，她很有可能并没有死了？！”
联想到‘蜜德尔丝’那和星野葵除了发色之外，可以说是一模一样的长相……
降谷零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一阵加速，就连喉咙都隐隐有些发干了起来。
所以……
她会是她吗？
但是紧接着，降谷零就回想起了她在看向他时，眼里所蕴藏着的陌生。
是担心他的身份被发现，所以特意装出了一副不认识他的样子？
还是……
在任务失败，回到组织之后，遭遇到了某些事情，从而导致她真的忘记了他们呢？
降谷零的眼眸有些沉，虽然有心想要确定她的情况，但是考虑到他目前所处的环境，降谷零还是强压下了心里的急躁。
而对于这个可能，伊藤也曾经考虑过。
但是……
“按照当时我们在档案室里所发现的血迹来看，这个可能性并不大，不过也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毕竟我们并没有发现她的尸体。”
只要没有真的确定死亡，那么就一切皆有可能。
降谷零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哪怕是在系统的影响下，他也没有和其他人一样，直接默认了‘蜜德尔丝’和‘星野葵’是两个人，而是产生了‘蜜德尔丝’和‘星野葵’实际上就是一个人的猜测。
系统对于这个世界的控制又一次被削弱。
而其中最明显的一个表现，就是哪怕脱离了副本状态，世界意识也能避开系统的眼睛，偷偷接触到星野葵了。
“看来咱们并没有猜错，想要削减系统对这个世界的控制，就得完善你的人设。”
换句话说，它需要的只是一个可以代表它来达成目的的傀儡，而星野葵的人设越完善，它所能操控她的地方就越小，进而导致它对于这个世界的控制越差，能力也就越弱。
当然，此消彼长。
它的力量变弱了，相应的，这个世界的本源力量自然就会变强。
“那么接下来，就是将‘蜜德尔丝’和‘星野葵’连接在一起了。”
星野葵沉思着。
“现在的话，透子那边应该已经有了怀疑，不过以他目前的情况来说，他不可能直接跑到我面前来确定我的身份。”
甚至为了以防万一，他可能连暗戳戳的试探都不会。
“那可怎么办啊？不然你尝试着直接告诉他呢？”
“你要是真想被系统发现，可以直接告诉我，不用这么委婉。”
直接说是肯定不行的。
先不说系统那边会不会发现他们一直以来暗搓搓的试探，就说安室透那边……
如果这个答案是他自己调查出来的，那当然没有问题了，但如果这个答案是她直接找上门，告诉给他的，他恐怕第一反应就是其中恐怕有诈吧？
毕竟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他的怀疑，那‘蜜德尔丝’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除非一切都是她出于某种目的而主动引导的。
到时候别说将‘蜜德尔丝’和‘星野葵’联系上了，恐怕进度还会直接倒退回‘蜜德尔丝’和‘星野葵’是两个人上吧？
而且对于世界意识，暂时合作归暂时合作，但星野葵也不是完全信任它的。
所以她不仅不能直截了当的告诉给他，还要掩饰掩饰再掩饰，尽量多的拖延一些时间。
当然，对于她的打算，世界意识自然是着急的。
它甚至巴不得她能立刻挑明自己的身份，让这个世界彻底脱离系统的控制呢，不过在它让出了主动权后，就已经意味着它没有办法像系统一样控制着星野葵了。
因此哪怕星野葵的计划并不如它的意，它也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儿了。
不过……
“你也别太着急，最迟不过是到景光自杀的时候嘛，到时候他肯定会把‘蜜德尔丝’和‘星野葵’联系到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