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预兆就已改变。
为何我们至今仍按兵不动？
吉尔尼内心怒火中烧，竭尽全力才将这股愤怒隐藏在表情之外。
“根据我们所知，很可能我们将面临奴隶项圈的威胁，就像庞特斯家族从失踪炼金术师哈托恩那里购得的那种。”迪斯塔尔公爵夫人说出这些话时，自己都感到一阵厌恶。
她与吉尔尼一样，痛恨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无论叛徒是谁，他们已经多次成功地从我们的天罗地网中逃脱。林乔斯需要时间来撤换足够多的人员，以进行正式交接而不引起怀疑。
如果我们轻举妄动，就有可能惊动他们。届时只需激活项圈，就能迫使我们在混乱中屠杀无辜，而他们则趁乱逃脱。
我们现在是在给他们制造虚假的安全感，以便我们的首次打击也能成为最后一次。她的双手紧握成拳，指节苍白，血液仿佛被挤出手指。
你说得倒是轻松，那是我的女儿们生活在那个死亡陷阱里，又不是你的。
我们为什么不能至少警告她们？
达到什么目的呢？吓唬她们？吓唬那些叛徒？我们对项圈的判断可能有误。到目前为止，所有安全排查结果都是阴性。米莉姆·迪斯塔尔摇了摇头。
不仅你的女儿身处险境，剩余四所学院的所有学生也都在危险之中。
如果你无法区分个人和职业生活的界限，或许你应该退出这个案子。
吉尔尼·迪斯塔尔明白米莉姆是对的，也因此更加怨恨她。
“那我们还要多久才能行动？”
“很快。”
***
卢蒂亚村。
利特觉得几乎同时成为哥哥和叔叔的想法顶多算是令人不安。当艾琳娜在冬季第二个月发现自己的月经没有来时，利特知道他已经成功了。
他的母亲和姐姐都很紧张。前者视这次怀孕为奇迹，后者则因为是初次怀孕而紧张不安。幸运的是，在利特不在的时候，南娜和蒂斯塔都能妥善处理一切事务。
利特每周至少会回到村里一次，通常在周末，为两位孕妇进行全面体检。
“一切都很好。还是这样。”利特忍不住哼了一声。
“亲爱的，我不是故意催你的。对不起。”艾琳娜用欢快的声音道歉，虽然听起来有些做作，但她其实是真心实意的。她对这个好消息实在是太开心了。
“你想知道宝宝的性别吗？”利特问。
“你现在就知道了吗？”从他们的兴奋劲儿来看，他刚才的问题显然只是个修辞。
“男孩。女孩。”他先指向艾琳娜，再指向依琳娜。
“唉，我家的男人运气都不好。奥帕尔、特里昂，然后是我。但愿这个小家伙能成长为比我们更好的男人。毕竟，这并不需要太多。”利特心里想着，索卢斯立刻责备他，即便提醒她自己的杀人记录也无法让他免于一顿教训。
两家人都不像利特那样对未来抱有悲观的看法，他们一起庆祝直至深夜。
第二天，课后，利特来到弗洛里娅的房间，分享最新的消息，并提前给她送上生日礼物。
第三天，几天后，她即将年满十六岁，按照莫加尔的标准，她将成为一个成年人。
“恭喜你，你一定很开心吧。”弗洛里娅紧紧抱住他。那一刻，利特沉浸在她秀发的淡淡香气中，差点迷失自我。
“其实并没有。”他不想破坏家人的欢乐气氛，但至少在索卢斯和弗洛里娅面前，他可以坦诚相待。
“我对又要有一个弟弟感到害怕。关于兄弟的记忆，我几乎全是糟糕的。尤其是对于我的侄女，我担心这个小生命会占据她很多时间，我们会变得越来越疏远。”
“我还要告诉你多少次？”弗洛里娅叹了口气，“你不能把心爱的人藏在岩石下。你必须学会放手。你并不是失去一个妹妹，而是要得到一个侄女。”
利特没有回应，这是他们在某些问题上始终存在分歧的地方。
“我还来给你送生日礼物。”利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
“怎么这么早？你不知道提前送礼物会带来坏运气吗？”她咯咯笑着，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
盒子里是一枚百合形状的金吊坠。
依琳娜的岳父熔炼并提纯了黄金，而利特则用魔法将其塑造成栩栩如生的样子，以至于弗洛里娅试图去闻它的香味。
“我研究过你名字的词源。这朵花象征着以你名字命名的女神。它还被施了魔法，既耐用又是一个维度护身符，有效范围达五十平方米。这是我目前能创造的最高级别维度物品了。”
“谢谢！这真是个美妙的礼物！”她试图吻他，但利特阻止了她。
“这只是我给你的掩护故事礼物。否则大家会觉得我比实际上更吝啬。”
“那真正的礼物是什么？”弗洛里娅疑惑不解。
“我知道我无法锻造任何你父亲做不到的东西，我也买不起你能自己购买的东西。我能给予你的唯一东西就是我的信任。请闭上眼睛，把手给我。”
弗洛里娅照做了，利特随即在她身上施展了活力恢复术。
“这是怎么回事？”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相比上次拜访她时，她体内的杂质正逐渐向魔力核心聚集，尽管移动缓慢，但清晰可见。
“正如我所担忧的那样……”索卢斯叹息道。“长期与你接触，再加上反复使用活力恢复术和练习高级魔法似乎刺激了别人的魔力核心。”
“接触我？活力恢复术？”利特仍然感到震惊。
“你还记得巴尔科尔那次袭击吗？为了救她和尤里亚尔，你不得不频繁使用活力恢复术。而且自从她跟你交往以来，你们俩在一起的时间很长。守护者告诉我们，觉醒的关键在于高魔力密度。”
“相比于魔力核心处于休眠状态的普通法师，你的魔力核心就像是个小喷泉。”
“这么说，蒂斯塔也很可能会觉醒？和她们相比，她离我更近。”
“如果她进入白狮鹫，我认为这是一个合理的假设。”索卢斯回答道。
“这也取决于她的天赋和运气。蒂斯塔多年未觉醒，而弗洛里娅的杂质几乎没有移动。别想太多。”
利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继续进行。他利用活力恢复术去除她头发和皮肤上的最表层杂质，并在杂质出现时立即将其摧毁。
“这是什么味道？”弗洛里娅感觉身体异常燥热且模糊，但这股臭味简直难以忍受。
“这就是我的礼物。我希望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他说着，将她带到镜子前。
“我感觉自己没什么不同啊。”弗洛里娅看着镜中的自己，却并未发现有何变化。
“洗个澡，明天早上告诉我感觉如何。这是医生的命令。”利特深深地吻了她，品味着她的芬芳，随后离开了她的房间。
他疾步沿着走廊飞奔，朝着自己的住处而去。
“我很为你骄傲，迈出如此大胆的一步……小心！”索卢斯大喊。
利特反应迅速如风，躲过了冰锥阵雨，却立刻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他的四肢。他立即激活融合魔法，中和了禁锢他的精神魔法效果。
对方是个专家，还没等他做出反应，就将他猛撞到墙壁和天花板上。
“我打赌你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另一个觉醒者吧，对不对？”一个太过熟悉的嗓音响起，周围的环境瞬间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