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华放下手上的资料,不太许可儿子看中的这个人。
“为什么要选他?”
“他看起来也挺努力的,说不定……”
烨青话还没有说,就被父亲否定了。
“烨青,爸以前就告诉过你,像这种类型的简历,也能看出一个人的人品。这个孩子,他的野心很强,这种人不好管。”
“可是爸,他的专业能力这么强,说不定可以给公司带来更大的效益。”
烨华实在是不明白,儿子为什么要力挺这个人。
在他眼里,这份简历一文不值,这样的大学生,满大街都是,并没有什么亮点。
“不行。”
被父亲拒绝,烨青也没有生气。
从书房离开,他看了看手上的资料,回到房间将资料锁起来,决定另外想个办法打乱剧情。
其实他也知道,父亲是害怕姜瀚文私心太重,将来对公司不利。
姜瀚文的生平,过于跌宕起伏。
这样的出身,总会有一些性格缺陷。
…………
b大学院校外,一间不大的便利店里。
临近开学,熙熙攘攘的街道,热闹了起来。
现在是九点半,姜瀚文站在收银台前,给客人扫码结账,剩下的时间要整理货品。
这是一家并不正规的便利店,里面卖的东西很杂,店铺里只有老板和他。
姜瀚文在这里兼职,一个月工资两千五,包吃包住,算得上很不错了。
他从小家境不好,即使以优异的成绩考进b大学院,学费免了,但生活费还得靠自己挣。
而且,姜瀚文心中一直有一个目标。
这个目标他不敢对别人说。
因为说出来,多半是要被嘲笑的。
谁让他的目标那么遥远。
他看上了晋离,晋氏集团的未来继承人,一个不仅投胎技术比他好,脸还长得比他好看,脑袋比他好使的男人。
第一次意识到他很有钱,是在姜瀚文上大一的时候。
晋离给b大学院捐了一栋图书大楼,从那天开始,他的名字全校皆知,被人惦记。
姜瀚文已经投了简历。
晋氏集团主公司没有希望,他看上了一些子公司,把自己的简历发了过去,现在还没有音讯。
不管被拒绝,还是接受,姜瀚文都不会放弃。
与那种德才兼备的天之骄子相比,他是拼尽了努力从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
别人唾手可得的东西,是他遥望不可及的奢望。
思索间,手机叮咚一响。
姜瀚文激动的点开屏幕,看到短信的那一刻,神情落寞。
果不其然,被拒绝了。
即使是晋氏集团一家不起眼的子公司,也不可能招聘像他这种满大街都是的应届生。
失望之余,姜瀚文盘算着该怎么面试另一家公司。
晋氏集团在徊城市拥有不少公司,姜瀚文打算一家一家面试。
虽然开头就被拒绝了,却并没有打消他的毅力。
人往往想得到什么东西,就得付出比常人更加艰辛的努力。
姜瀚文从小就是这样过来的。
为了能去晋氏集团所属公司上班,姜瀚文大学期间拼尽全力,没有错过任何一个活动,任何一个奖项。
做这一切,就是为了让自己空白的简历上,多一点可以拿得出手的资本。
可他不知道,资本家看不上这些。
思索之时,一条短信突兀的显示出来,把刚才的短信挤压下去。
“嗯……”
姜瀚文点开这条短信,半晌没有眨眼。
“云氏集团……”
姜瀚文翻看自己投的简历资料,他记得自己没有投过这家公司,但却意外的收到了这家公司的面试邀请。
是一家生产服装的公司。
公司旗下有十二个厂,每个厂分布在全国各地,最大的一个厂在徊城市,公司总部也在这里。
点开短信里附带的链接,姜瀚文看到了招聘岗位的福利。
可以说,不管是哪一个岗位,姜瀚文都有些心动。
可他犹豫了。
姜瀚文并不想一辈子当个打工人,他想往上爬,接近上层社会的人,给自己物色一个有钱的金主。
哪天金主玩心收起,而他功成身退,该挣的也挣够了。
到时候回老家,想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日子。
门铃叮咚一响,来了两个客人。
姜瀚文赶紧把手机收好,等客人挑选完商品,付完账离开,这才拿出手机,在浏览器上搜索资料。
云氏集团。
密密麻麻的资料显示出来,一对和蔼的夫妻之间,站着一位身姿修长,五官柔和的俊美少年。
他看着镜头,眼中含着星辰,带着贵族的儒雅气,温润的没有攻击性。
这样的容貌,比姜瀚文想接近的晋离,好上不止一百倍。
前者是冷冰冰的锐利,后者是温润如玉的柔和,两个完全相反的人。
他嘴角微微上翘,含着与生俱来的优雅和温柔,仅仅只是注视着镜头,就仿佛和你对视,带着一股温柔的风,化去了所有的烦恼。
这是姜瀚文第一眼看到少年时的感受。
心口扑通一下。
跳得他心乱如麻。
他觉得可笑,竟然会对照片上的人,产生这种荒唐的念头。
这世上哪来的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
姜瀚文关掉手机,半响又拿出来,把资料上的照片截屏,保存下来将手机放进兜里。
做完这一切,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的表情深沉的不像话。
便利店老板走过来敲了敲桌子。
“下班了,回去吧。”
“嗯,好。”
姜瀚文话不多,和老板交接完工作,踏着夜幕笼罩的昏暗街道,穿过行色匆匆的车水马龙,往一条毫不起眼的小巷里走去。
他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屋子,每个月房租一百,只有一间屋子,洗澡上厕所要去院子里的公共厕所。
这样贫穷的生活,并没有让他心灰意冷,反而让他越发坚定要往上爬的毅力。
这股信念在他的心里扎了根。
推开咯吱作响的铁门,打开门口的灯,简陋的屋子映入眼帘。
房间里的墙壁已经泛黄,有些掉了渣,用报纸在床头贴着。
地上的地板砖黑的看不出颜色,即使打扫的很干净,也无法清除上面的污渍。
家具就更简单了。
一张老旧的木床,一个旧桌子和一把断了腿,用胶布绑起来支撑的椅子。
楼顶上的吊顶板太矮了。
一眼望过去,处处透露着贫穷,和压抑到无法呼吸的感觉。
姜瀚文却适应的良好,拿热水壶热好水,撕开泡面桶,将热水倒进去,把盖子盖好。
接着脱下脏衣服放进盆里,端着盆子里的衣服去外面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