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欣慰地看了看艾斯林，优秀的学生还没毕业，就已经被人家老板盯上了呢。
哎，就是这么抢手！
接着，顾星烟又抛出了另一个橄榄枝：“教授，我最近其实还有个计划。”
“噢？是什么？”
“我打算给有限的高校科研项目，提供经费补贴，只要是跟虚拟位面有关的研究项目，将我的虚拟位面写进论文里即可。
“您可以理解为，一种有偿的用户调查。”同时也是在学术圈里做个软广。
“当然啦，毕业论文也算的。”
教授眼睛一亮。
他立刻想到，自己还有好多学生，毕业论文的选题都没着落呢！
甭管补贴有多少，利用虚拟游戏位面，本就是降低研究成本的好事。
他不只推荐了艾斯林，差不多全班都推荐了，但是响应的人没几个。
这么多天了，除了艾斯林，没人过来找他，估计都拖延症犯了，想留到最后再生死时速赶出一坨废料给他看。
唉！
不过，艾斯林有这机遇，教授还是很高兴的。
“承蒙顾总抬爱，我身为艾斯林的导师，把他留在贵公司，我很放心。”
艾斯林瞪大眼看向教授。
他终于转变态度，不反对自己兼职了！
然后教授又忽然笑了下，给艾斯林吓得抖了一下。
“哎呀，打扰您二位用餐了，下回我约顾总您正式吃个饭。我跟艾斯林先走一步，再见。”
顾星烟笑着回道：“没有的事，就是随便聊聊，应该我请教授您吃饭才对。”
教授挥舞着触手，老练地跟顾星烟客套道别，脚下跟抹了油似的，很快就出了包厢。
他甚至没再管艾斯林，而是迫不及待地拿出联络器，一边走一边通话：
“喂，主任啊！我跟你说个事儿……”
“玛丽，你论文选题定了吗？没定？没定就赶紧来产业园找我！别拖拖拉拉的！”
“泰德，你的进度怎样了？明天？你上星期也跟我说的明天……”
教授的声音越来越远，生怕这名额被别人抢了先。
艾斯林跟在教授身后，走到门口，忽然又转过身。
他朝顾星烟和橙糖深深鞠了一躬。
“顾总，橙糖总监，谢谢你们！
“特别是橙糖小姐，谢谢您阻止了我……”
橙糖摆摆手，软绵绵的声音跟它工作时完全不一样，“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
艾斯林回到万象城员工间。
他换下制服，刚走出更衣室，就看到布鲁恩急匆匆地跑过来。
“艾斯林！你跑哪儿去了？整个中午都不见人影！”
布鲁恩一脸焦急，“我还以为你饿晕在哪个角落了呢！”
他手里端着一份冰镇大虾刺身。
“喏，特地给你留的，你最喜欢的温度！”
艾斯林这才想起，自己把布鲁恩给落下了。
而且，他也没心情吃多少东西，这会儿，确实有点饿了。
他接过大虾，一股凉意沁入心脾。
“谢谢你，布鲁恩！下次我请你吃雪族特产，算是赔礼！”
艾斯林咬了一口大虾，鲜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
“对了，我要被调去虚拟网吧工作了。”
布鲁恩一愣，随即露出笑容。
“真的？那太好了！”
他拍拍艾斯林的肩膀。
“早就看出你心事重重的，现在感觉你都没那么忧郁了！
“就算调岗了，咱们也在同一个园区，以后还可以一起吃饭！”
艾斯林笑着点点头，“嗯！”
下午，艾斯林直接去虚拟网吧上班。
艾斯林抓抓头发，有点不好意思。“那个……顾总让我来上班。”
值班的小雅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怎么客人变同事了呢？
艾斯林更不好意思了，“那个……临时工，兼职的，专业正好是这个……”
“哇！”小雅像是见到救星一般。
她看了看周围，老板不在，她小声欢呼了一下：“太好了！总算不是我一个人摸索了，这些什么位面啊系统的，好难懂。”
艾斯林感觉自己有了被需要的价值，声音都大了一些，“有问题请随时找我！”
小雅捶了他的肩膀一下，“好！欢迎加入！以后就是同事了！”
她想起什么，猛地一拍脑门。“对了！橙糖总监让我给你的东西！”
小雅退回到柜台翻找，从一本书的夹页里拿出一个平整得仿佛崭新的纸条，递给艾斯林。
艾斯林疑惑地接过纸条，展开看了一会儿，愣住了。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令笑容始终未曾离开过他的嘴角。
他抬头向小雅点头，“谢谢小雅姐姐。”
“哎呀，我什么也没干。”小雅笑呵呵的，回柜台坐下了。
艾斯林笑了笑，小心翼翼地把纸条叠好，放进口袋里。
他找了个角落的机位，让小雅开一条线路，准备使用虚拟位面记录数据。
可没过多久，他又拿出那张纸条，铺平在桌面上，对着纸条上的内容，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
他一字一句地阅读，然后认真地补充着，把自己过去几年里的打工经验，归纳总结下来。
从哪里可以找到免费的兼职信息，到如何避开黑中介的坑，再到新生在校园里生活怎样更省钱……
他越写越多，越写越细，甚至把产业园几家店——其实都是顾星烟的店铺的信息，都详细地写了进去。
“星河万象城，长期招收拣货员，在校生可日结。”
“万福典当行，非常良心，需要资金应急的时候，可以来试试看。”
“虚拟网吧，招位面治理相关专业的学生，不入职也可以尝试申请一笔研究经费……”
他打算把这份攻略留给老家的后辈，以后有人来位面联盟求学打工，就不用再像他一样，两眼一抹黑，摸着石头过河了。
艾斯林写完最后一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捧起笔记本，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错漏，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写什么呢？这么认真？”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
艾斯林吓了一跳，手一抖，笔记本差点没拿稳。
他猛地转过身，看到顾星烟正站在他身后，笑盈盈地看着他。
“顾、顾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