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两周,景川跟她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倒不是因为两个人闹了矛盾,而是景川开始实习了。
开始还是宋老师带着实习,到后面完全就是他自己来跟着前辈处理案件。
理论跟实践还是有很大的不一样,景川忙得焦头烂额,夜里常常都在梳理案件的逻辑跟现场留下来的痕迹与案子本身之间的关联。
邵灵好几次打电话过去都没打通,要么就是他匆匆留下一句,“有点事要忙,先挂了。”
所有学生时代的恋爱好像都是这样,毕业的离别是必要的考验。
赵星月拍了拍邵灵的肩膀,皱起眉头,“邵灵,发什么呆呢,刚刚叫你呢!”
邵灵把手机放下来,愣了愣回头看着她,“怎么了?”
“今天下午就是最后期限了,你那个表交不交,我帮你交了?那个总监真的挺喜欢你的。”赵星月恨铁不成钢地拍拍自己的手心。
“我再想想。”
时间越来越近,邵灵反而犹豫了起来,不知道如何是好。
国内确实有比这更好的工作,邵灵觉得凭借自己的能力也可以拿到,另一方面却也想着接触一下不同的文化所带来的认识的增长,更何况还会修哲学,她确实挺喜欢这个的。
思来想去,邵灵还是想听听景川的看法。
无奈这几天景川的电话都打不通,消息也是不回的状态,上次打通还是夜里十二点,他估计是才刚刚结束了工作,不知道在吃什么,温声细语地回了她几句以后就挂断了电话。
邵灵拿起电话,还是打不通。
眼看着时间就要到了,她反而松了口气,“星月,你陪我去交吧。”
去交了表已经是晚饭时间了,赵星月去买生椰板栗,邵灵正打算再给景川打个电话,可是又觉得如果他看到了这么多未接来电的话肯定要回电话的。
没回就是没空。
邵灵的手指在他的号码上犹豫了两秒钟,屏幕突然跳出来电显示,她凝眸去看,却不是想看见的号码。
“大小姐,邵叔快不行了!”
是管家打来的电话,也是管家的声音,颤抖中有些惊慌失措却还是保持着自己很好的职业素养,口齿清晰。
邵灵拧紧眉头,“好,你先别急,把地址发给我,把该通知的人通知到位,还有他的律师都要通知,我现在马上过来。”
“好。”
赵星月捧着两杯奶茶从店里走出来,已经没看见邵灵的身影,她皱着眉头,手机振动,看见了邵灵发来的消息。
——“我家里出了点事。”
赵星月不知道邵灵父亲的事,看见这条消息也没有多想,还以为是关于景川的,回了个“好”,又问吴尹沫要不要喝生椰。
A市淮南口的人民医院。
邵父躺在IcU的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但看上去精神并不是很差,管家正在外面打电话,而助理则是在给他喂水。
“爸。”邵灵换好衣服走进去,面色凝重,拧眉开口,“您的病?”
“啊……爸爸没事!”他艰难地摆摆手,头上手上还有脖子全都包着纱布,绝对不是因为他之前那个病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