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了?”庄主见她不动,慢悠悠地收回来的举动。
但顾岑伸手拿住了,没再还给他。
顾岑坐在桌前吃甜果罐子的时候,庄主向她解释了她的困惑。
原来,顾岑和银罗一样,都是庄主从外边带回来的,但顾岑她武功高强,人也聪明,颇受庄主器重。
柔连这一带与江海数条水路汇通,因此,往常有什么生意买卖,都是顾岑出海贸易。不过,既然是在海上,就一定会有遇上海盗的风险。
庄主告诉她,前些年江海倒是风平浪静,但近两年,受锦州那边影响,柔连一带也常常会碰上劫货的海盗,这不,顾岑这次之所以身受重伤,便是因为碰上了海盗,险些丧命。
顾岑听着庄主的话,慢条斯理地咽下最后一口甜果汁液,开口道:“我知道了。”
庄主看着她,轻轻一哂,俯身靠过来,用帕子擦拭她嘴角,低沉温和地问:“知道什么?”
顾岑好像不太习惯被庄主靠这么近,眼睛眨了眨,稍稍坐起了身,自己抬指碰了一下嘴角,侧头看窗棂外凛冽秋风下的海棠,眼角微微挑起,眼睛很亮,说话的声息都带着少年的冷傲韧劲:“自然是拿下这帮混账东西,为我自己报仇,也为柔连一带的百姓除害。”
庄主听到这话,低笑了一声。
他这声笑容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欲意,就只是很纯粹地因为听到顾岑的话,很自然地笑了。
但又觉得这样很好。
他看着顾岑,微微笑道:“你伤还没好,别太意气用事。”
顾岑合上吃完的甜果罐子,慢慢抬起下颔,颇有些严肃地与他对视道:“这不是意气用事。”
“好,那等你伤好了再说,行吗?”庄主拿她没办法,只好退而求其次。
顾岑这才勉为其难地点了头,手不小心被身上的霞帔绕住了,她对此笨手笨脚的,半天弄不出来,还是庄主伸手过来按住她的手腕,帮她把霞帔取出来,听到顾岑有些郁闷地说:“我感觉穿这个好麻烦啊。”
她的语气听起来就是很不习惯。
但庄主只是动作顿了顿,抬眸看着她说:“可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你不喜欢裙子吗?”
顾岑眨眨眸,想了好一会才回答:“喜欢。”
庄主说她武学颇强,但顾岑半点也想不起来,她何时学来的,怕自己连一身本事都给忘光了,于是隔天趁着庄主去药阁忙了,顾岑找银罗要了一把剑,按耐不住跑到殿外习武了。
好在值得让她松口气的是,她稍作运功便本能地打出了熟悉的所有招式,并且劲道十足,丝毫没有受到记忆影响。
银罗站在一旁看着,惊呼连连,一直很激动地在给她拍手。
但顾岑并没想到的是,自己一下子用力过猛,崴伤了脚踝。
顾岑又痛又诧异,明明只是稍稍扭到了一下,右脚脚踝却跟被淬了皮骨般疼痛难忍,一时难以动弹。
银罗也被她吓了一跳,赶紧跑过来搀扶她,“沐姐姐你怎么啦?”
顾岑只得忍痛收起剑,摇摇头在了一旁的石阶坐下来,低头,褪了鞋袜,清清楚楚看到,脚踝上有些红肿,并且,指腹轻触……隐约感觉到平滑的皮肤上有些难以言喻的刺痛感。
好像,被针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