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堂,雁南天,一个大乘初期,一个化身后期,两个绝顶高手一前一后,杀向张辉。
两人皆是阴狠狡诈之辈,出手绝不留情。
飘渺剑,浑天寒鸦羽扇,两件杀人无数的绝世凶器,就像是两颗从天际坠落的流星。以张辉为中心点,一前一后,相互碰撞。
庞兴涧,蒙丘,关梓馨,第五箫……天行七子,天行宗内门弟子,以及三千渊卫尽皆驻足观望。
“要死了吗?”庞兴涧眉梢终于流露出一抹喜色,心中不禁感慨。“世间天才,正如浩瀚星空中的流星,芳华刹那。再绚烂的光彩,也不过一个弹指,反倒是那些看似晦暗,光芒不那么耀眼的星汉,方能恒古不变的悬在万
物苍穹之上。”
一句话,张镇天太耀眼了,比之当空的烈日还要绚烂。
如此违天之才,世间岂能容他。
“就算萧玉堂除不了你,我也会设法杀了你,要怪,就怪你招天妒。”
蒙丘两眼珠子一瞪,替张辉愤愤不平:“那个人是谁?好卑鄙!”
“张镇天,危险了。”关梓馨小手紧拽着,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小声道:“快啊!宗主快去救张镇天呐!”
关梓馨蒙丘他们距离张辉还有一段距离,来不及增援,事实上,就算他们战鼓hi身边也帮不上忙。
无论萧玉堂还是雁南天,都是大乘期上下的不世强者,以关梓馨,蒙丘庞兴涧他们现在的层次,根本插不上手。
不用关梓馨说,崔云子自是立即朝着张辉冲了过来。“混账,给我住手!”
与此同时,项鸿,方肘子等人也一同朝着张辉扑了过来,四庭八柱,十来位护法长老势如猛虎。
成败在此一举!
丁南目光一挑,怒喝一声:“拦下他们。”
旗本八骑八位健将立即涌了上来,挡住崔云子项鸿他们的去路,八个人断然不会是崔云子项鸿的对手,但只要拦住他们一些时间,哪怕为萧玉堂争取几个弹指间的功夫,足以灭杀张镇天了。
如此,他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只要张镇天一死,其他的一切萧玉堂都会搞定,没有人会为了一个没有身世背景的死人,去跟人搏命。
世间熙熙,皆为利来。世间攘攘,皆为利往。
崔云子,方肘子,项鸿之所以那么重视张辉,无非就是看中他的天赋,看中他的未来。正如吕不韦投资秦朝,造就一统大业,留下千古无上功名。
同样,崔云子,方肘子他们所看中的,也是张辉的未来。
但如果崔云子杀了张辉,一摊死肉,跟死狗一般,何来未来?
只要张辉一死,一切尘埃落地,崔云子,项鸿他们绝不会为了一个死人,而跟萧玉堂他们死战不休。
“结束了张镇天。”萧玉堂一剑贯穿张辉胸膛,飘渺剑快若惊鸿,似乎张辉完全做不出反应,三尺青峰就已经洞穿他的胸膛。
结束了,张辉的命已经握在他手里,然而萧玉堂却生不出丝毫快感,萧流已经死了,就算杀了张镇天,萧流也不会复生。
反而张辉死了,萧玉堂也一块死了一样,犹如斗败的公鸡,再无生气。
报仇了。
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噗!”
张辉吐了一口血,嘴角溢出金色的血渍,打一开始他就时刻紧盯着萧玉堂,故意将后背露给他,为萧玉堂创造刺杀自己的机会。
等到萧玉堂杀过来时,张辉立即逆转丹行,启动不灭金身,旋即立即将细胞元婴激射出去。
如铜铸铁浇般的金色身躯,依旧没能挡住萧玉堂的飘渺剑,如同纸张一般,轻易胸膛就被贯穿。
心脏猛地一阵阵刺痛袭来,张辉要窒息了,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呼吸凝滞,他能清楚感觉到飘渺剑流露出的金属味道,冰冷彻骨,带着一股令人绝望的味道。
张辉浑身轻颤,额头青筋暴突,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之中。
鲜艳的血色珠子,顺着手臂滴落在斩天神钺刀柄上,顺着刀柄一路下滑,最后落在刀刃上时,血色的珠子就被斩天神钺吞噬的一干二净。
被吃掉了。
张辉舔了舔嘴唇,嘴角流露出一抹疯狂。“这就是死亡的味道吗?”
亦在此时,浑天寒鸦羽扇成千数百根洁白的羽毛,如片片凋零的花瓣,撒落在张辉周身。
张辉看都没看他一眼,左手紧握着飘渺剑剑刃,眸中透着阵阵嗜血寒芒,杀气盈眶,嘴角渐次扬起一抹疯狂。“你特么说的挺对啊!老头,结束了,死的那个人是你!”
话音未落,张辉握着剑刃往里一带,二十龙之力咆哮而出,恍惚间,萧玉堂被带进张辉怀里。
张辉伸手一抓,蒲扇大的手掌,就跟抓着一小鸡仔似的,五根铁爪死死固定住萧玉堂。
“轰轰轰轰轰——”
环绕着张辉的五颗细胞元婴一同炸响,张辉赌自己的身体比老头更强韧,不灭金身金身不灭,未免会死。
但萧玉堂已然受了重伤,不死也要废。
“该死!”萧玉堂脸上闪现一抹慌乱之色,挣扎着想要退出,却不想张辉五根手指之间灌注着无穷的巨力,任凭他如何挣扎也动弹不得。“你想跟本城主一块死吗?疯子,你个疯子,那就一块去死吧!”
萧玉堂也疯了,两个疯子碰撞在一块,犹如两条疯狗一般,呲牙咧嘴,相互在对方身上撕咬下一块块的皮肉。
“本城主要死也要死在你后面,混账东西,去死吧!”萧玉堂不跑了,炸吧!萧流死了,他活着也没了信念。
双手抓握着剑柄,手腕拧转间,飘渺剑剑锋横陈,一点一点切开伤口,势要将张辉斩成两截。
张辉手臂轻颤,额头冷汗涔涔,心如刀割般的剧痛,几欲让他昏厥。
张辉强忍着剧痛,狞笑着说道:“老头,你错了,是你去死,而非我跟你一会。”
爆炸的那一瞬,张辉右手举起斩天神钺,在萧玉堂惊恐怨愤的眼眸中,一刀削落他的脑袋。
在崔云子,项鸿,丁南,方肘子,三千渊卫,数以千计的内门弟子,无比震撼的双眼之中。萧玉堂那张满是沧桑,布满了老人斑的头颅就像一个皮球般滚落在地。
咚咚咚,人头在地上弹了几下,最后跌落在一旁角落。
“哗!”
满腔的血液找到了宣泄的口子,如喷泉般喷薄而出,临渊城,一个大乘期的不世强者,就此损落。
亦在此时,细胞元婴彻底炸响。张辉犹如风中飘絮,被自己的细胞元婴炸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