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x的疗养院）】
x的疗养院。
林一岚想，难怪牧时刚才说，这里是疗养院。
【副本难度：a】
【通关条件】
【x的疗养院可以像一座城市那么大，但是它只为一个病人服务。你将找出真正的病人，并且治愈病人。】
【通关奖励：点击查看通关奖励】
牧时再三打量，这些都跟他的面板一模一样。
牧时瞪眼，看了看林一岚，又看了看系统面板，又看了看林一岚，一时无语凝噎。
林一岚叹口气：“看来，在找到那个病人之前，我得先找到自己丢失的记忆。”
她想这是游戏设置的难点之一。
牧时说：“嗯……唔……”
林一岚说：“不对吗？”
牧时脑仁都要烧了：“嗯……”
林一岚去卫生间给自己上药。
镜子里，她苍白的脸上有斑驳的、通红的印记，两种颜色的对比让她像个没有生命的死物。
没有去挤药膏，她把手掌覆在自己胸前，感受着那点小小的心跳。
林一岚想，这明明就是人。
活生生的人。
她脱下湿漉漉的蓝白病服，卫生间里有厚厚的浴衣可以换。
冰凉的药膏缓解了伤口的炙意。
她收拾好自己，再走出卫生间时，牧时正在地上铺被子。
他头也不抬地说：“一岚，先睡觉吧，好好休息，明天再说。”
林一岚轻声道谢。
牧时笑嘻嘻的：“真客套。要是以前，说不定就是咱俩剪刀石头布，谁输谁打地铺了。”
林一岚伸出手。
牧时懂了她的意思。牧时出了石头。
林一岚出了布。
她把脸埋进枕头里，嘴角又翘了起来：“谁输了？”
牧时往地上一倒：“晚安！”
林一岚在深深的困倦中闭上眼睛。
她并没有睡很久。
天蒙蒙亮时，她被噩梦惊醒，从床上坐起来，发觉自己一身冷汗。
牧时还在熟睡，嘟囔了两句梦话。
林一岚叹口气，轻手轻脚走进卫生间。
伤口已经全部消失了。
她看着镜子里光洁如常的皮肤，心想牧时真靠谱，离开游戏之前她也要跟着牧时去洗劫一下这个疗养院。
昨晚换下的病服依然湿乎乎的，被扔在一边。
林一岚没有看到可以洗衣服的皂液之类的东西，打算就用水冲一冲那身衣裳。
万一这是她唯一可以穿的呢。林一岚叹口气。
不曾想，抖动衣料时，从上衣后部的暗袋里，掉下来一张照片。
林一岚之前从来没发现自己身上还藏着一张照片，那个位置太过隐秘。
她看见牧时灿烂的笑脸，穿着一身校服，面孔青涩，意气风发。
他身边还有一个女生，背后也有几个同学，可能是对焦或者别的原因，照片里只有牧时的脸是清晰的。
这张照片有什么问题吗？
林一岚反复看了几眼，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她想直接去问牧时，但是又很难解释她身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就在林一岚犹豫不决的时候，外头传来牧时的敲门声：“一岚？你在里面吗？”
声音听上去有些迷糊，他好像还没有完全清醒。
林一岚想，理智也许会出错，但是直觉里，对方真的是一个可以值得信任的人。
林一岚下定决心：“牧时，有个事情想问问你……”
“我一定说，我什么都说，”牧时神情严肃，气沉丹田，“但是一岚，先让我上个厕所。”
林一岚赶紧拿着照片出来。
过了一会，牧时出来了。林一岚把照片递给他。
牧时打了个哈欠：“嗯？”
林一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点紧张，她盯着牧时。
牧时的视线在照片上扫了扫：“这……”
林一岚的心提了起来。
牧时说：“老天，我真帅。”
林一岚：“……”
牧时啧啧赞道：“这身段，这气质，即使是那么糊的照片，也遮挡不住一点我的帅气逼人。”
林一岚说：“牧时，你再看看。”
牧时看了：“有什么问题吗？”
林一岚轻声说：“这张照片是我藏在身上的。”
牧时揉了揉眼睛，清醒了一点，仔细打量那张照片。
看起来，这是她拍摄了原本的照片，又翻印下来的。并不是原版。
牧时后知后觉，瞳孔地震，大受震撼。
他记得的，这张照片就贴在他们高中门口。
班主任还发给他看过，说小伙确实挺帅。
可是林一岚不是npc吗？
牧时头脑风暴，但怎么也想不出一点头绪。
林一岚去过南城一中？怎么去的？
她是想去找他们吗？
她去过南城一中。她有系统面板和任务。
她是……人？
林一岚把牧时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有点警惕地说：“你知道异常之处在哪了吗？”
“不要糊弄我，也不要骗我。不然我……”
林一岚瞪起眼，想威胁牧时，又发现现在的客观情况其实是她被牧时拿捏，凶凶的语气生硬地拐了个弯。
“不然我，我就被你骗了。”声音越来越小。
牧时噎了一下。他不知道怎么跟林一岚说这些事情，现在情况太不明朗了。
但他确实又发现一个异常。
牧时说：“少了个人。”
他指了指照片里，自己身边，有个空位，恰好能再站一个少年。
牧时皱起眉，声音有些轻：“这里应该还有个人的。”
亓越阳不见了。
当时班主任发给他的，是一张合照。
照片上有一点小瑕疵，经过二次翻印后角落里那点瑕疵还在，这就是同一张照片。
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牧时忽然觉得背后发冷，因为他想到一件事——很久，很久以前，从某个游戏里出来以后。
亓越阳看着他，明明是在笑，但又那么绝望——
“牧时，如果我告诉你，有一个人，她也进入了游戏，”他轻声说，“然后她消失了，不是死，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你会信吗？”
牧时记得那个时候自己说：“其实情感上我特别相信你的，亓越阳。”
他很纠结，黑核对思维的损伤比它对身体的影响要更为广泛恐怖。
那个时候，牧时只能想到，如果亓越阳是受到游戏的刺激，那么自己能做的就只能是束缚着亓越阳，不要让他发疯。
牧时看着眼前空荡荡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