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幽暗只有二十来平的房间内。
格式生物研究仪器摆的满满当当,一名身穿白大褂,头发稀疏不修边幅,年龄差不多四十多岁的男子正手持着形状怪异的器物,在一台医用净化工作台已经被肢解的尸体上敲敲打打。
因动作过于粗暴,那早已腥臭难闻的漆黑血液不时飞溅在他的白大褂上,这让强迫症患者逼疯的情况对他来说却是恍若未闻,他依旧我行我素的敲打着,脸上渐渐露出愉悦的表情。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推了推鼻梁上差不多一厘米厚的黑框眼镜,手中的动作越发粗暴起来。
“......”
“木原主任是不是疯了......”
远处几名正在搬运器械或是用电脑记录档案资料的助手,见到白大褂男子癫狂的表现后,其中一名外传白大褂,里面却穿着套裙裹着黑丝的年轻女子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被调来两天了,这两天眼前的木原主任保持正常的时间基本上就只有进食时......
“优子别怕,木原主任就不是一个正常人,你以后会习惯的。”一名染着黄发,挂着轻浮笑容的男子笑眯眯的看着女子的长腿,漫不经心道:“你要是还不能习惯今晚可以来我的房间,我会传授你几个秘诀的......”
说着说着,黄毛就已经将咸猪手探向了那名被称呼为优子女子的裙底,后者感觉到大腿上的触觉后,下意识的尖叫了一声,逃也似的后退数步,远离了黄毛。
黄毛笑了笑,一脸不以为然的将咸猪手放在了鼻下闻了闻......
“啊,混蛋,你特么真恶心,你能不能别一直用手摸你的脏东西?”一旁正在快速盲敲键盘的寸头男看不下去了,直接就一脚踹向那做着不雅动作的黄毛,后者身躯一仰,驱动着带着滚轮的办公椅滑行了数米的同时,还不忘鄙夷道:“都是男人装什么装?”
“能够约束、克制住下半身的才叫男人,你这顶多算是‘DNA’乱动的畜牲。”
“哈?这年头还有站在道德的至高点审判别人的圣人?”黄毛不屑的反驳道。
“总比失去道德约束的畜牲强吧。”寸头男争锋相对。
两人的互怼从低声量渐渐的越放越看,让正在实验的木原平田手中动作一顿,仰头大骂道:“都给老子闭嘴,想死就继续说!”
房间内霎时安静下来,寸头男与黄毛在看见木原平田那狰狞的面容后,瞬间如同打了霜的茄子焉了下去,就连因为被黄毛骚扰,害怕到发抖的优子也连忙低下了头,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惹恼一个疯子是极度不明智的,尤其是这个疯子还掌握着让他们恐惧的力量。
医用工作台上的尸体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优子曾听寸头男说,那名尸体曾经就是木原平田仇家之一。
他将仇家在生前与一只小妖用特殊手段残忍的“缝合”至了一起,制造了一只人不人妖不妖的怪物,让其袭击无辜民众不说,最后还将其解刨,进行了令人作呕的特殊实验——一边分析不说,居然还偶尔生食。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新来的优子恶寒无比,她不是想过逃离这座由魔术社秘密建造的实验室,但一想到引领自己进来之人的手段,再加上这里学习让她受益匪浅,这才咬牙忍了下来。
至少经过这两天的观察,除了黄毛是个LSP外,她倒也没受到多大的生命威胁,比起波橘云诡的魔术社内部,这里在某种方面还算是一个另类天堂......
不过前提是别惹到木原主任这个疯子。
想到这,她赶紧正襟危坐的回到原位,一板一眼的工作着,尽量学着黄毛与寸头男目不斜视。
木原平田阴鸷的朝他们这边看了一眼,随后缓缓收回视线,放下手中的仪器,朝着左斜方十几个仪器仪表旁的闸门轻轻一拉。
伴随着机械般刺鸣的“咯吱”声,闸门后的秘门如同生锈般的转轴开始了呈两边缓缓打开,里面没有什么宝贝,只有一个两米高一米宽且透明的培养罐突兀的立在密室中间,里面正有一只畸形认不清何种生物的诡异物体在培养罐中漂浮旋转,不停往外冒泡彰示着里面的生物,仍在喘息活着。
黄毛与寸头男见怪不怪的继续工作着,只有优子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旋即小脸煞白......
倒不是培养罐中的东西让她害怕,而是在培养罐还有一座半人高用炼金术强化过钢铁制造的铁箱,铁箱里面正有一只形如顽猴,却长着两颗脑袋,下半身全是鳞片浑身上下黑烟环绕的凶魔!
天呐!
木原主任居然一个人囚禁了一只凶魔?!优子瞳孔猛缩,心中波涛汹涌不止。
而且最让她惊骇的是,那只凶魔的气息并没有奄奄一息,完全不像是受到了急剧虐待后,被人驯服的模样——更像是一只马戏团内的猕猴,再向驯养师讨好一样。
“木原主任是如何做到的?”优子心中思绪万分,不停的推测道:“难道是木原主任的炼金术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
“可是不应该啊!对妖、魔单纯施展炼金术进行控制只会让其狂化,纵观整个阴阳界的历史,从未出现过有人能够驯服妖、魔的......”
“倒是那位传说中的家族,将妖、魔炼成式神的例子数不胜数。”
优子口中传说中的家族,正是继承了安倍晴明血脉的土御门家族。
优子正胡乱思考着,接下来木原平田所做的一幕,直接颠覆了她对炼金术的认知。
只见木原平田笑眯眯的伸出了右手手臂,左手拿着一柄锋利的小刀,朝着自己右手手臂上松弛的皮肉割去。
直至木原平田将那团皮肉随手丢给了顽猴凶魔,任其激动的将自己的皮肉啃食殆尽,表现出意犹未尽的神色前,他都是那般的轻描淡写。
不过不是木原平田的手臂下方仍在不停的留着猩红的血液,恐怕常人会以为割下来的不是他木原平田的血肉,而是几个细毛,是几坨泥垢一样。
“居然‘割肉喂鹰’般用自己的血肉豢养凶魔?这已经不能用疯子形容他了!”
优子心中怖恐道:“这人简直就是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