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皇贵君看向昭皇贵君,淡淡一笑:“昭皇贵君,这话可就与我生分了,什么笼络不笼络的,大家同在宫里,伺候好今上才是正事。”
“装腔作势。”昭皇贵君小声嘟囔一句。
没过多时,圆衣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不是什么稀奇物件,是一枚枚不大不小的玉佩。
按顺序拿了这个看上去就像批发来的玉佩,众人行礼谢恩。
“各位弟弟们初入宫门,想来也不甚了解宫规,今日叫大家来也是为了让大家熟悉一下宫规。”淑皇贵君看向圆衣,圆衣点点头掏出一本书,恭敬的递给淑皇贵君。
昭皇贵君打了个哈欠,缓缓起身,“臣突然身子不适,就先行告退了。”
说完没再看淑皇贵君,转头走出了春熙殿。
“昭皇贵君真是无礼。”
“谁叫人家受宠呢,今上在后宫十日八日都得去人家宫里……”
见昭皇贵君二话不说就离开的作态,墨凌身边的侍郎们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好了,昭皇贵君体弱,先回去也是应该的。”淑皇贵君拍了拍手,“咱们开始听宫规了。”
圆衣清清嗓子,开始一条条念起。
一刻钟后,宫规才刚念完,白峮就坐不住了。
“白氏有一事要禀报淑皇贵君。”白峮起身行礼。
“哦?何事?”淑皇贵君看向白峮。
“昨晚,墨侍郎并未在今上寝殿歇息,而是在储秀宫休息的,今日却姗姗来迟,岂非已经违反了宫规?”白峮边说边看向墨凌。
淑皇贵君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墨侍郎,白侍郎说的可属实?”
“属实。”墨凌点点头,“但昨日奴夜半才归,并不知淑皇贵君今日要见奴与各位弟弟们。”
淑皇贵君点点头,正想开口。
白峮又道:“奴听闻,墨侍郎与淑皇贵君同出姜府,淑皇贵君,您莫不是想要小事化了?若是这次不惩,只怕下次会有更多的人找借口躲避惩罚。况且……”
白峮看样子是想巴结淑皇贵君,起身道:“淑皇贵君乃执掌后宫之人,就算皇贵君心善,病时未让我们来请安,我们这些新入宫的也要时时挂念皇贵君,奴几乎每日晨起必来春熙殿外向皇贵君请了安才会回宫。方能体现恭敬之心。”
“若照你这么说,我与其他未向淑皇贵君日日请安的妃子便是毫无恭敬之心了?此言差矣,奴以为,淑皇贵君病中更应该静养,若是日日请安惊扰了淑皇贵君静养,岂不是我们的罪过了?”墨凌起身先向淑皇贵君行了个礼,后又面向白峮。
殿内人人都看出了墨凌与白峮两人不对付,一时间不敢张嘴。
“好了。”淑皇贵君搁下茶盏,瞥了两人一眼,“请安与否全在个人,况且我也说过我在病中不必请安,你们有这个心就行了。”
“那淑皇贵君就不打算惩治他对您的不敬之罪了?”白峮暗暗咬牙。
“墨侍郎,你今日确实是迟到了,这件事各位弟弟都看在眼里。”淑皇贵君看向墨凌。
“奴知道。”墨凌低头。
“这样的话,就按宫规处置,也好让各位弟弟知道,我不是那等结党营私之人,你且出去跪上半个时辰吧……”淑皇贵君挥了挥手。
“奴明白了。”墨凌点点头。
“昨晚,今上翻得是你的牌子,但是你夜半时分就回到了储秀宫,可见没有伺候好今上,作为惩罚,再罚跪半个时辰。另罚俸三个月小惩大诫。”
我靠,不是吧?还有这个规矩?墨凌刚才根本没仔细听那什么宫规,自然不知道这条。
罚跪就罚跪,罚钱做什么?不知道我现在身无分文了吗?就等着月例银子发下来攒小金库了!墨凌哽住。无奈的点了点头,退出殿外,找了块干净地方跪了下来。
白峮见墨凌被自己三言两语就罚跪了,不由得有些飘然,再次提议道:“奴以为,只让墨侍郎一人罚跪,只有墨侍郎一人能有深刻的教训,不如让弟弟们一同看着,才更能警示。”
淑皇贵君瞥了白峮一眼,白峮眼里的算计实在太过明显,不过转念一想,墨凌好歹是姜府送进来的,若是这次敲打能让他认清宫里最该依靠的是谁,倒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思索片刻,淑皇贵君点点头:“既如此,圆衣你去找几个侍卫,搬几把椅子出去,让大家好好看看。”
“是。”
墨凌跪在殿外,这具身子本就养尊处优的十数年,再加上殿外也铺着石板,刚跪了没一盏茶,墨凌就能感觉到那种熟悉的酸痛感漫上膝盖。
“这还是我第一次被罚跪,在墨国的时候,老皇帝虽然不干人事,却也从没罚我跪过。”墨凌冲乔薇抱怨。
“我也没想到那个淑皇贵君还能真罚主子。要不是现在身份不好暴露,就凭淑皇贵君刚才那几句话,我就能砍了他。”乔薇是奴才,主子跪着她就得陪着。
一抬头墨凌惊了惊,原先在殿里的男人们都搬到了廊下看着自己罚跪。
“这群人是闲的没事干了?拿我当消遣呢?”要是一般男子,被罚跪还被围观早就羞愤不已了。
但墨凌拍戏见的人多了,下跪被围观这种事,墨凌早就免疫了。由着他们看,自己就百无聊赖的跪在地上。
虽说墨凌脸皮厚,但是跪的时间越长,墨凌的膝盖就越疼,钻心的疼,疼得有些离谱,墨凌伸出手揉了揉膝盖处,疑惑道:“乔薇,你膝盖疼吗?”
“还成,我小时候两三天就得去祠堂罚跪,习惯了。”乔薇跪的板正,淡定开口。
啊……打扰了。
好在没过多久,一道声音打断了众人围观。
“今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