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做到,凇亲王立刻向城外走去。
到了地方已经是晚上了。凇亲王敲门:“徐稚,徐稚我来找你了。”
“主子,这个时候,神医会不会已经休息了?”初二看了看天色。
“不可能,他每天什么时候休息我还不知道?子时休辰时起,这时候肯定还没睡呢。”凇亲王摆摆手,“徐稚,徐稚!开门!”
敲了好几下,都没有人开门,凇亲王摸了摸下巴,严肃的看向初二:“徐稚现在还没开门肯定是出事了,赶紧把门踹开。”
“这……”初二看着紧闭的大门,“神医是已经睡下了吧,主子,你还是不要敲了,明天再说吧。”
“你不踹我来。”凇亲王嫌弃的挥手,踹之前还 象征性的问了问:“徐稚!我踹门了,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主子!”初二还没来得及制止就听见一声巨响,默默的放下手,小声说道:“其实,我可以跳进院子里看一眼的……”
“徐稚!”凇亲王迈步进了院子,看见正屋里亮着的油灯,笑眯眯的对初二说:“你看吧,还醒着呢。”
下一刻,正屋的门打开了,迈步走出一个面容黑沉身穿白衣的男子,右手拿着一把长剑,抬头看向了两人。
“徐稚!”凇亲王笑眯眯的上前,初二赶紧拉住他:“主子!神医好像生气了。”
“怎么可能!他可好了,从来不会生气的……”凇亲王话还没说完,徐稚握着长剑二话没说砍了过来。
“焯!”
凇亲王赶紧躲开,“徐稚,你看清楚,是我啊!”
“淦!砍得就是你!”徐稚黑着脸和凇亲王在院子里打了起来,“大半夜你tmd不回去睡觉跑过来干什么?!敲敲敲,敲尼玛呢?!老子刚睡下就被你敲醒了!还敢踹门?给你脸了?!”
初二站在院子中间,不知所措的看着神医和自家主子两个人围着自己展开秦王绕柱的攻势。可以说战况很是激烈了。
“慢着!!”凇亲王双手举起投降看着刺过来的长剑叫道:“我有重要的事情!才大半夜跑过来的!”
徐稚闻言,挽了个剑花,把长剑收进了剑鞘里,给了他一剑鞘冷冷的看着他:“最好真是重要的事,不然呵呵……”
“嘿嘿。”凇亲王看着抵在自己胸口的剑鞘,用手拨开,讨好的笑了笑:“先进屋,我慢慢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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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就为了这件事?”徐稚打了一个哈欠,手指戳了戳那个香囊,“这香囊没有问题。”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你还没仔细看过呢!”凇亲王皱了皱眉头。
徐稚打开窗户,散了散房间里快要凝实的香气:“这么香,要是有问题,你早就咱俩早就躺倒了,还用得着你拿过来?”
凇亲王单手撑着下巴,闷了一口茶水:“那怎么回事?当时我确实中招了。”
徐稚走了过来,打开香囊,将里面的香料倒进了一个小盘子里,拿了一个小香勺,将它放进了一个香炉里点燃。
“怎样?有问题吗?”徐稚透过白烟,看向凇亲王。
“还挺讲究。”凇亲王撇了撇嘴,见徐稚眯眼看过来,立刻道,“没问题……可是真的没有一种香料会让人致幻么?”
“有当然有,但是这个香囊里的成分根本没有这种东西。”徐稚点了点那堆香料。
凇亲王还不死心:“那有没有可能它的香味不是从香料里散发出来的,而是从衣服里渗透出来的?”
徐稚想赶紧去睡觉,含糊不清的说:“有可能但是不容易实现,这个时代……这个技艺太耗时耗力根本不可能做出来。”
“不容易实现,那也是可以实现的对不对?”凇亲王眼睛一亮。揪住徐稚的衣服不放。
“那种东西需要用蒸馏技术,将需要的液体进行高度提纯,再按比例混合出能致幻的液体,还要均匀的喷洒在衣物上。最关键的是这种液体是有指向性的,只会迷惑其他人而使用者不会受到影响,以现在的技术根本不可能做到好吗?”徐稚起床气还没完全平复,凇亲王这么死抓着不放属实让他有些生气了。
“我,作为一名医者,对香料的研究本身就不多,你问我我也只是一知半解,况且我已经连续三天没有睡过好觉了,你要是再烦我,我以后就不帮你找人了!”
“哎呀!”凇亲王像是听见了什么好消息一巴掌拍到了徐稚的后背上。
这下可好徐稚完全清醒了,估计今天晚上又睡不着了,气得徐稚四处寻觅武器:“我刀呢?我刀呢?!余陈玄你等着,我今天必须要砍你几刀泄愤!!”
“我正好还有个消息要告诉你!”凇亲王兴奋的看向徐稚,“我有线索了,我应该能找到我弟弟了。”
“呵。”
“啊!!!”
凇亲王眼泪汪汪鼻青脸肿的坐到了椅子上:“初二,你就看着主子被人打啊?!”
“这件事本来就是主子做的不对,把人吵醒还踹了人家的大门,是我,我也生气。”初二摸了摸鼻尖。
“会说话,这个给你了。”徐稚打了凇亲王一顿,心情舒畅了不少,笑眯眯的扔给初二一瓶药。
初二眼睛一亮,立刻揣进怀里,“多谢神医,你们慢聊。”
说完飞身离开了院子。
“切,我身边的人都被你笼络过去了,以后估计就是你的手下了。”凇亲王不愤的说。
“但凡你正经一点,他们也不会有什么事都来求助我了。”徐稚翻了个白眼。
“好了,不和你玩笑了。”凇亲王轻咳了两声,揉了揉肿胀的侧脸,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我受到了一个高人指点,重新调查了府里,总算是有些线索了。”
徐稚看凇亲王的猪头脸就忍不住想笑,别过脸轻咳两声,将注意力挪到凇亲王说的话上,“哦?有什么线索了?”
“府上的下人说当年胞弟走失之后,府里的一些人就因为一些不大不小的原因请辞了,大约有二十几人,除去年龄太大身体突发疾病的,剩下还有十三四号人。”
“你的意思是这些人很有可能参与了这个事情?”徐稚认真思考了一番,“行,那我让初五初六去追查一下他们的下落?”
“不用这么麻烦,你只要帮我找到离府的时候包袱里有这些东西的人就可以了。”凇亲王递给徐稚一张纸,上面记录了那个小妾的份例和库里少了的东西。
“呦,不错嘛,终于长脑子了?不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了?”徐稚看着整整齐齐的东西赞叹了一声,“肯定是那个高人想出的办法吧?”
“你怎么不把他请来做军师啊?”徐稚收起纸张好奇的问。
“他嫁人了。”凇亲王挠了挠头。
“女子怎么了?这脑子不比你的好使?”徐稚不赞同的说道,“你可别忘了初五初六就是女子,工作不照样做的很好吗?”
“他是男子。”凇亲王看了徐稚一眼。
徐稚哽了一下。
“他还是个,是个哑巴。”凇亲王继续说道。
“嘿,你瞧不起人!”徐稚回过神,“他是断袖如何是哑巴又如何?就凭这脑子,哪怕他是个残废也能成事好不好?”
“他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还是个孩子,何必让他蹚这一趟浑水?”凇亲王冷眼看了徐稚一眼。
徐稚耸耸肩:“好吧,既然不能把他拉入伙就算了。”
“那我能见见他吗?”徐稚问道。
“不行。”凇亲王摇头,“你把他带坏了怎么办?”
徐稚转了转眼睛:“行,那你不让我见,让我知道他的名字总可以吧?”
“墨凌。”凇亲王轻声说道。
“墨凌?跟你可是有缘啊。”徐稚笑眯眯地说,“你叫墨凇,他叫墨凌,难怪这么护着他,怎么?你觉得他是你弟弟?你姓余他姓墨,这弟弟可不兴认啊。”
“你贫不贫?”凇亲王瞪了徐稚一眼,“虽然他长的很像母亲……”
“这不就得了?”徐稚笑得猥琐,“我知道了,你就是看上人家的样貌了,想要睹人思人,你馋他身子,你下贱。”
“徐稚!”这回倒是徐稚把凇亲王惹生气了,“在不确定的时候,我不会也不可能擅自把一个人代入到另一个人里。”
徐稚轻轻点了下头,暗自松了一口气:“切,开个玩笑嘛!你怎么还生气了?”
“这个玩笑可一点也不好笑。”凇亲王冷眼看着徐稚。
“好好好,我给你道歉,对不起。”徐稚眨着大眼睛,诚心诚意的道歉。
“算了,你这个人平时就口无遮拦的,跟你生气早就气死了。”凇亲王对徐稚没皮没脸的样子很是无奈,“这么晚了,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先走了。”
“一路走好啊。”徐稚站在门口看着凇亲王和初二飞身隐入树林里。
“每次都这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下次得加点钱才能让他进门了。”徐稚站在门口轻声说道,“对了,修门的钱改天也得让他给我报销。”
阿秋~
徐稚打了个喷嚏,不行太冷了,赶紧回屋睡觉。
搓着手回到了屋里,正想掀开被子,赶紧钻进去好好睡一觉,却被一丝淡淡的香气吸引到了。
顺着这股很淡但是异常勾人的香气来到桌子前,徐稚拿起香囊,轻轻嗅闻了布料上的香气。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