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恶狠狠的看了墨凌和景云晴一眼跟太子告罪一声离开了酒楼,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纷纷告退了,太子殿下这宴席终究是没办成。
太子头疼的揉了揉脑袋:“小祖宗,这郡主印章可不是让你打架的时候用的。这下可好,你把我要拉拢的官员全吓跑了。”
“这有什么?反正你已经知道了那些官员是好的那些官员是坏的了吗?”景云晴收起鞭子,揣进了怀里。
“这你都能看出来了?不错不错,不是那个给我研墨还能溅我一身小姑娘了。”太子满意的点点头。
“这可不是我看出来的,是阿凌看出来的。”景云晴指了指墨凌笑道,“阿凌可厉害了,会看账本,也懂得兵法,武功也不错。”
“哦,看来晴晴很喜欢他?”太子看了墨凌一眼,心里不住的冒酸气。
“那是,我们可是一家人!”景云晴笑着吃着栗子糕。
“你成亲了?!!”太子惊叫道。再看向墨凌突然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怎么可能,我还没有喜欢的人呢。”景云晴摇摇头,喝了一口茶。
“哦,那就好……”太子松了一口气,转头又开始撩闲,“你说你的性子,那个男的能看上你啊?”
“嘿,小傻子!你瞧不起人是吗?我还就告诉你,爱慕本姑娘的人能从城南排到城北你信不信?!”景云晴毫不留情的回怼。
墨凌看着两人斗嘴,笑得开心,转头看向凇亲王,却发现他在看着自己发呆?
有,什么事情吗?墨凌放下茶杯。
“哦,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个人,有些恍惚。”凇亲王摆摆手,又开始闷头喝酒了。
奇怪的人。墨凌摇了摇头。
“唉?今儿个是什么日子?城门怎么这个时候开了?”景云晴托着下巴眺望远方。
“嗯,嗯?!啊啊啊!!”景云晴定睛看了看,尖叫出声。
怎么了?墨凌被刺耳的尖叫声震的皱了皱眉头。
“嫂嫂!嫂嫂!你快看,表哥回来了!!”景云晴兴奋的拉着墨凌,完全无视了身旁两人震惊的目光。
男主不愧是男主,穿着铠甲坐在高头大马上向着城里走来。凌厉的眉眼更添了一丝杀伐气息,整个人就像一柄开了刃的宝刀,杀气四溢。
景云晴站在栏杆边兴奋的大喊,引得关泓逸偏头看来,没有温度的眼眸和墨凌撞了个正着,不知为何墨凌觉得关泓逸在看见他的一刻眼神慢慢有了温度,眼睛里多了一丝神采。整个人像是冰雪初融,温柔了不少。
他应该还不认识我吧,墨凌偏头看过去,嗯,应该是看见了景云晴才会这样的吧。
墨凌跟景云晴打了个招呼,回到了炭盆旁,因为下着雪还刮着风实在是太冷了。
墨凌刚暖和没多久景云晴也回来了,搓着手,哈着气,无奈道:“唉,表哥还是跟以前一样,眼神冷得能杀死人,我就被他看了一眼,就觉得到了数九寒天。”
墨凌疑惑不已,真是这样吗?又想到了那个对视,墨凌莫名有些脸红。甩了甩头,把这种诡异的情绪甩了出去。
“那个,本来不该问的,但是你的嫂子难道不应该是丞相府二小姐么?”太子摸了摸鼻尖。
“切,这个说来话长了。”景云晴咬着糕点,“不过呢你要是想知道,也不是不能告诉你……先叫声姐来听听?”
“姐…”太子殿下为了八卦舍弃了他的自尊,真是可歌可泣啊。
景云晴叽叽喳喳说了将近一刻钟,墨凌也在身边时不时补充一下,这才让太子和凇亲王了解了事情真相。
“那这么说,父皇现在还不知道呢?”太子疑惑道。
这个我不清楚。墨凌想了想,其实陛下要的是断了丞相府和将军府结亲的可能性,不然就不会在回门那日给将军府一个下马威了。
其实不拘是我,是谁嫁到将军府都没有关系,反正最后都是要离间两府的感情而已,只不过我代替二小姐做了那个棋子而已。墨凌笑得从容,况且嫁到将军府我吃的喝的都比以前好了不少,也没有什么不如意之说。
“阿凌真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凇亲王沉默半晌,嗓子有些干涩的说道。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看开就好了。墨凌轻笑一声。
“其实,说起来,本王也有一件不如意之事,不知阿凌能不能给排解一下。”凇亲王目光灼灼的看向墨凌。
可以一说,我尽力。墨凌不知道凇亲王卖的什么官司。
“我本有一同胞兄弟,因着父亲宠妾灭妻导致那小妾心思不正在我胞弟生辰之时将他丢到了大街上导致我的胞弟至今下落不明,我尽力找了十年之久也是音讯全无,旁人只说是我母亲福薄膝下只能有一子承欢,叫我不要再去寻找那个不知下落的胞弟,安心回家侍奉那个宠妾灭妻的父亲,以德报怨以积阴德,以求来世再与我那胞弟结兄弟之缘,你说,我是该继续找下去还是就此放弃呢?”凇亲王一边说一边饮酒,倒叫人分不清他到底是说给谁听的了。
一天之内听到了两个八卦太子也迷糊了:“唉,表哥,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同胞兄弟啊?”
“我弟弟自打出生时就体弱多病,娘亲找大师看过,说是我弟弟六岁有一劫数,若是想安稳躲过劫数六岁前不可让他人知晓我弟弟。”凇亲王笑了笑,“你比我还要小两岁,自然不知。”
“原来如此。”年仅十四岁的太子吐了吐舌头。
墨凌皱了皱眉,没有轻易说话。
“……罢了,原是家事劳烦你一个外人做什么?”凇亲王见墨凌纠结,摆了摆手。
亲王能问出这个问题便是不想放弃的意思吧。墨凌双手捧住茶杯,看着蒸腾的水雾,垂下了眼眸,依小民愚见,亲王开始怀疑自己的胞弟是否还存于世上了吧。
“正是,本王找了十年,只因为那个大师的一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凇亲王苦笑一声,“只可惜,这十年音信全无。”
音信全无?墨凌惊讶道,不可能您找了十年之久,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么?
“莫说消息,连根头发丝都找不到。”凇亲王攥紧了拳头,“那小妾做的天衣无缝,没有人知道我弟弟被带到了哪里。”
不可能。墨凌笃定道,世上没有万全的计谋,组织行动必然要动用人脉,动用人脉就会牵扯进一些人,计划越缜密,牵扯进的人就越多,牵扯进的人越多,那么漏洞往往也就越大,从中破开行动的可能性就越大。
墨凌看向似有所悟的凇亲王,您说致使您胞弟走失的是一个小妾,一个小妾,在府里无权无势,就算受宠,每月月钱,金银首饰,布匹衣料还是靠主母拨下去,而小妾手上没有权势,就只能靠金银玉器打点,但是一个小妾,手上有能有多少从本家带来的首饰金银呢?
“若是那小妾想要完成计划只能用母亲拨下去的份例来打点下人。”凇亲王眼睛一亮,“若是找到这些布匹衣料,金银首饰就能把行动全部串起来,从而找到最有可能的地点。”
凇亲王聪慧。墨凌缓缓饮了一口清茶。
凇亲王激动起身,冲墨凌深深一拜立刻跑了出去。
“多谢公子提点,待王爷找到胞弟我们凇亲王府必定登门感谢。”初二一拱手跟着自己的主子出了酒楼。
“哎呀,表嫂真是足智多谋,称得上智多近妖啊。”太子听得一愣一愣的,半晌喃喃道。
有些事说不出口,自然会在心里多思量几次,算不得聪慧,凇亲王只是一叶障目了。墨凌吹了吹杯里的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