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甄建忽然加快了速度,往家里狂奔而去,叶秋赶忙驱马追赶。
甄建风风火火地回到家,一进门就把马交给门房,然后大叫:“来人!来人!”
李云立刻带着几个护院过来,纷纷行礼:“掌柜有何吩咐?”
甄建道:“你们立刻去『药』铺买硫磺,越多越好,还有,去弄一些硝土来,越多越好!”
“硝土?”李云和众护院一脸懵『逼』,问道,“掌柜,何为硝土?”
甄建道:“硝土一般存在于茅房、猪、牛栏屋,庭院的老墙脚,崖边,岩洞以及不易被雨水冲洗的地面。硝土『潮』湿,不易晒干,『色』多黄,味苦。”
“好嘞!”李云闻言朝着众护院一招手,带着大家去取工具了。
甄建又叫人弄来一些铜盆,干草,木材等物,全部搬到后院,接下来,他要开始炼制火硝了。
他记得制作黑火『药』的三大原料是硝酸钾,硫磺,木炭,眼下突然弄硝酸钾可能有点难弄,但难不住他,他毕竟是理科高材生,制作硝酸钾不是什么难事。
很快,院子里放了一堆又一堆的土,还有好几盆硫磺,全京城『药』店里的硫磺全都被甄建买来了。
接下来,就是把木材烧成木炭,把干草烧成灰,用草灰跟硝土反应,制作硝酸钾,只见他把硝土和草灰混合,放入缸中,比例约为8:1,加入热水搅拌,搅拌了半柱香的工夫,他取来一张布蒙在另外一口缸上,然后把搅拌水给滤出来,继续搅拌,半柱香的工夫后,再滤一次。
把两次滤出来的水混合到一起,就是硝水了,接下来就是把硝水倒入锅中,加热搅拌,析出晶体。
这一道工序是最难的,因为硝水之中不仅有硝酸钾,还会有氯化钠和氯化钾等物质,需要掌握火候,控制温度,还要深谙各种物质的溶解『性』,硝酸钾的溶解『性』有个特点,温度高的时候,溶解『性』很高,温度低的时候,溶解度低,所以,甄建采用降温析出法,将溶『液』熬至粘稠的时候,有晶体析出,这些大多是氯化钠和氯化钾的晶体,滤掉,然后停止加热,自然冷却,温度降低,就会有晶体析出,这些晶体就是硝酸钾。
接下来就是重复地用这个方法,不断析出硝酸钾,直到不再有硝酸钾析出为止,其他人也在一旁帮忙,把析出的硝酸钾晾晒干,只见硝酸钾是白『色』的粉末,有玻璃光泽,有点像『尿』素,但颗粒又比『尿』素小很多。
一大锅的溶『液』也就弄出了几两的硝酸钾而已,效率还是很低的,继续熬硝水,同时,甄建派人去叫李咸鱼来,他打算让他大肆收购硝石和硫磺,火『药』这种东西,他肯定能研究出来,现在购置大量的原料,以后就可以做出很多的火『药』。
夜幕低垂,月上梢头,后院还是灯火通明,甄建还在那里熬硝水,其他人要么在搅拌硝土和草灰混合物,要么在滤渣,大家一起忙活,热火朝天。
甄建一点都不觉得累,终于想起了火『药』的配方,他此刻比打了鸡血还要兴奋。
一直忙到深夜,终于把所有的硝土用完,也就弄了三斤多的硝酸钾,这效率实在有点低。
甄建让大家把东西全都收拾一下,然后带着硫磺和硝酸钾回屋休息了,虽然睡得晚,但第二天甄建还是起得很早,一早起来就开始烧木炭,然后把木炭碾碎成粉末,派人把木炭,硝酸钾还有硫磺装上马车,运到城外他的庄园里,他要在那里尝试制作火『药』,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三种原料的配比问题了,只要让他找到最佳的材料配比,黑火『药』就算成功了,这需要经过多次实验才行,然而黑火『药』爆炸动静不小,所以他搬到了城外的庄园里。
甄建的庄园其实就是菜地,面积百亩,外围有高高的围墙,甄建住在这里,开始研究火『药』的原料配比,虽然他记不得火『药』原料的配比了,但是,他记得化学方程式,硝酸钾,加硫,加碳,燃烧,生成硫化钾,氮气还有二氧化碳,根据这个,然后配上原子质量,这么一计算,比例就出来了。
但是,这个比例是理论比例,也就是说,如果物资是纯净的,那么就按照这个比例来,但这些原料没有一个是纯净的,所以这个比例仅供参考,还是需要他不断去尝试。
忙活了近半个月,庄园的空地上被炸得到处都是坑洞,甄建也终于找到了最佳的配比,使火『药』威力达到最大,黑火『药』,终于成功了。
正当甄建沉浸在喜悦之中时,十三太保中的阿七来禀报,刚刚收到消息,西边启战事了,南诏和西蕃同时发动大军入侵大楚,军事紧急。
甄建闻言一惊,赶忙骑马回京,第一时间先去见明国公。
到了明国公的府上,门房回答他,明国公被皇上传召入宫商讨要事去了,甄建猜想,肯定是商量兵事,因为皇上平时几乎不传召两位国公的。
明国公不再,甄建转而求见盖桐,门房代为传话,没过多久,几个年轻人一起来门口迎接甄建,甄建看到他们,顿时惊喜叫起来:“盖青,盖立,盖云,你们回来啦?”
只见盖家的几个兄弟都在,盖青点头微笑道:“嗯,我们才回来几天,去你家找过你,但你没在家。”
甄建道:“我这几天一直在城外庄园里,没在家,今天见到你们,实在太好了,对了,听说西边启兵事了?”
盖桐点头道:“没错,皇上已经传我爷爷进宫去商量对策了。”
“果然……”甄建蹙眉道,“听闻此次是南诏和西蕃两国来范,不知道他们兵力如何,打到何处了?”
“不知道。”盖青摇头道,“得等到爷爷回来,我们才能知道具体情况。”
甄建道:“那我等他回来。”
“好!”盖青赶忙道,“快请进来,进来等。”
“多谢。”甄建抬脚走进了明国公府。
盖青他们兄弟四人带甄建到客厅,上茶招待,聊襄樊兵防之事,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对抗匈奴的那次大战,自然又说到了甄建的丰功伟绩。
天快黑的时候,明国公终于回来了,得知甄建来了,赶忙来客厅。
见到明国公,甄建也是开怀无比,立刻上前行礼。
明国公摆手让他免礼,走到主位上坐下,问道:“你是为了西边的兵事而来吧?”
“是的。”甄建颔首,“国公前辈,不知西边的兵事现况如何?”
“唉……”明国公叹息道,“情况很不妙啊,南诏此次来犯,定是跟上次娶公主不成有关,不过他们之所以等到现在才发难,应该是一直在做准备,暗中联络上了西蕃,一起来犯,西蕃其实一直受匈奴袭扰,无法抽空来攻打我们大楚,然而去年匈奴攻打襄樊,元气大伤,这次他们才敢大举来犯,此次南诏出兵六万,西蕃出兵十五万,整整二十一万兵力,成都府路的蜀王虽说有六万大军,可却难敌西蕃大军,蜀王战死,新蜀王带残兵败将撤逃进了白帝城,据城而守,西蕃分五万兵力围困白帝城,十万兵力继续东进,已经攻占了近三十座城池,四处掠夺,粮草无尽,士气正盛。”
甄建闻言双眉紧蹙,问道:“那今日皇上召诸位重臣去商议对策,有何结果?”
明国公道:“老样子,我等主战,文官主和,皇上两者皆施,派兵抵御,同时谴使求和。”
盖桐闻言惊问:“这次不会又派甄建去求和吧。”
“这次倒是没让甄建做求和使者。”明国公满面忧『色』道,“不过,甄建这次是肯定无法清闲了,每次临战,都是用人之际,皇上准备发十万大军去阻截敌军,苗玄为领兵主帅,甄建、盖青为厢都指挥使,这个苗玄……可是秦桓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