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慕白并不知道,为了保住这只符笔,缘生阁都曾经做出过些什么样的努力。
她在看到符笔的那一刻,就再也没有功夫去想别的事情了。
因为,缘生阁的确是没有说谎。
这只符笔,当真是青山崖出品!
不止如此,符慕白还认了出来,这只白狼毫符笔,其实是她大师姐当年亲手所做的!
那时的符慕白正要又一次出山历练,大师姐手里的这只白狼毫符笔也才刚开始动工,并没有做出成品。
但符慕白已经先一步看到了这只符笔的雏形。
她被白狼毫那漂亮的颜色所打动,当时就缠着大师姐,努力想要说服大师姐,让大师姐在制成这只符笔之后,将这只白狼毫符笔送给她。
大师姐拗不过她,只得答应了。
而那一次符慕白出山,也正好就遇上了那只化龙不成的恶蛟,并与那只恶蛟同归于尽了。
大师姐承诺给她的白狼毫符笔,她到底还是没能拿到。
却不曾想,三百年岁月过去,她竟然会在这里,再一次见到这只符笔!
一时间,各种情绪齐齐在符慕白心中升起,将她整个人都团团包围住,甚至让符慕白的鼻头都不自觉的酸了起来。
符慕白眨了眨眼睛,努力克制着此刻的心情,这才没有当着外人的面儿,落下泪来。
她想师姐了。
也想青山崖了。
龙气和月华似乎是察觉到了符慕白的情绪波动,也悄无声息的从内丹里钻了出来。
龙气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奇怪的道:“老符,你这是在激动什么呢?不就一只符笔吗?看起来是挺好看的,年代也是有些久远了,不过那也仍然只是一只符笔而已。你可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手里还握着乾坤镜和九黎壶两大神器!你说你怎么还能为了这一只符笔,就激动成这个样子呢?你这样子要是让乾坤镜和九黎壶看见了,你让人家两大神器的面子,往哪儿搁啊?”
乾坤镜:……
虽然它没看见,但它也什么都听见了!
符慕白:……你给我闭嘴!
有龙气这小家伙在,真是什么气氛都能让他给闹没了!
龙气这还委屈着呢:“我这说的都是实话啊!老符你也太不讲道理了……”
符慕白一阵心累。
殷德翔也正打量着符慕白的神色呢。
刚刚符慕白一动不动的,还面无表情,他愣是不敢开口说一个字。
现在见符慕白的状态似乎放松些了,殷德翔赶紧介绍道:“符天师,这就是我们缘生阁所拥有的唯一一件出自于青山崖的法器了。您也验验货,要是没问题的话,那这只符笔,现在就是您的了!”
符慕白顿了顿,点点头道:“殷老板客气了。缘生阁的东西,我还没听说过有假的。这只符笔没有问题,的确是青山崖出品。”
得到了符慕白的认可,殷德翔就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能得符天师您这一句赞,我们缘生阁这么些年的生意,也算是没有白做啊!”
符慕白:“……”
倒也不必如此。
她上前一步,将白狼毫符笔给收了起来。
殷德翔赶紧道:“符天师,不知道您那儿有没有合适的装符笔的工具呢?若是没有的话,这只小木盒,是我们缘生阁当年专门为这只符笔所定制的。您要是看得上眼的话,也可以一并带走……”
“不用了。”符慕白摇了摇头,“对这只符笔,我另有安排。”
对擅于画符的天师来说,符笔,其实就是他们的武器。
武器,当然是和主人越是默契,使用起来才越是顺手。
这种默契,必须得靠长年累月的蕴养,才能够培养得出来。
对符慕白来说,这只白狼毫符笔,更是带着一股失而复得的珍贵。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和这只符笔蕴养出默契来了。
用木盒装着符笔,看似是对符笔有着极好的保护,但实际上,这也阻隔了天师和符笔之间的感应。
哪怕不是完全阻隔,但总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影响的。
所以,符慕白并没有打算要将这只符笔给好好供起来。
符慕白将符笔直接放进自己的背包里,乾坤镜立马会意,瞬间释放出了一股光芒,将符笔全部笼罩了起来。
别看符慕白背包里放的东西有不少,看起来还挺杂乱的,实际上,在乾坤镜的安排下,这些东西都各自好好的待在自己的空间里,互不干扰,符慕白取起来也非常的方便。
符慕白感应到白狼毫符笔正惬意的徜徉在一堆法器当中,连气息都比刚刚在木盒中似乎要活跃了一些,她也会心的弯起了嘴角。
殷德翔心里虽然有些失望,但他也不是没想过这样的情况,便只是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
殷德翔是想和符慕白打好关系的,最好是让缘生阁和符慕白之间的牵扯能够再多一点儿,更多一点儿。
一个小木盒似乎是代表不了什么,但符慕白要是愿意收下缘生阁的东西的话,这本身其实就已经代表了某种信号了。
更何况,这个小木盒,也绝对不只是普通的小木盒那么简单。
看这木质,再看这雕工,这分明就是只有着百年历史的古董雕花紫檀木盒!
这木盒要是拿出去售卖的话,价格也绝对在六位数以上!
可即便是这样,殷德翔也是说送就送。
其中的意味,大家显然都是明白的。
偏偏符慕白还不要。
符慕白现在是缺钱,但她也不是什么值钱的都会收的。
将白狼毫符笔收了起来,符慕白也主动提起了此行的另一件事情:“我听殷少东家说,那几位昏迷的天师,就住在你们总店后面?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情况吧!”
别看殷德翔自打见到符慕白之后,压根儿就没提起过这件事情。
但实际上,这件事却一直都是沉甸甸的压在殷德翔心里的呢!
只是殷德翔以前从来也没有和符慕白接触过,哪怕他已经从邢掌柜和殷璟的口中,听说了无数关于符慕白的介绍和评价,但这仍然不能让他在面对符慕白的时候,放松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