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二十五年,乔宝贝觉得最无力最无助的,大概就是此刻了。
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滋味儿,真特么得窝囊,特么得不好受。
神经紧绷着,眼看着不能改变的时候,乔宝贝下意识握紧了拳。
缓缓地,她咬紧轻颤的牙关,阖上了颤动的双眼,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害怕。
“宝贝……”
这一刻的靳天司,无疑是激动的。
这个女人终于属于他了……
可他激动没到两秒,乔宝贝忽然睁开了眼睛,双手抵住他胸口,眉一拧,“等等!”
男人也拧眉,忍得浑身都快爆裂了,脑门儿上开始冒出了一层细汗来。
他才不管女人的叫喊,此时此刻,他只想要她。
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靳天司死死按住了她的腰儿。
“等等!混蛋你丫的,我让你等等!”
乔宝贝愤怒地挣扎了起来,哪里肯让男人得逞。
靳天司紧紧按压住她的身体,视线死死盯住她。
“出尔反尔?邢念还在外面,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就让她每天伺候二十个男人,你要不想,就给我乖乖听话。”
不曾想,女人却弯唇一笑,笑得特放肆,哪里还有刚才的憋屈和愤怒。
“我也想伺候你,可是真不凑巧,可喜可贺,忽然来大姨妈了。”
大姨妈?
靳天司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是女人的生理期。
“哦?这么凑巧?”他也笑了下,目光意味深长,“那我得好好检查检查。”
说话的同时,乔宝贝还没反应过来,裙子就被完全掀开了!
妈呀!
这男人怎么就这么变态!
她一个恶心的激灵,鸡皮疙瘩碎了一地,一阵汹涌,染得雪白的婚纱血淋淋一片……
不过,暂时的平安,还是让她暗松了一口气。
至于靳天司,他实在有些搓火儿,想得要命的女人,关键时刻,居然生理期了?
他整个人,看上去阴森森的。
直直盯了乔宝贝好几秒,他脸上的神色放缓,忽然笑得玩味儿又暧昧。
“你别以为我会放过你。”
乔宝贝指尖儿缩了缩,心尖儿一抖,看着男人眼睛里疯狂的占有欲,不确定了。
这男人,不会变态到浴血奋战吧?
可男人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悚到了极点。
“你不行,只好让邢念那女人替你了。”靳天司的目光冷得刺骨,灯光在他脸上镀上了一层暗暗的阴影,“你说,她一个下午能伺候多少男人呢?要不,我们一块儿看现场直播数数?”
一边儿说着,一边儿手在她脸上温柔抚摸着。
心脏在胸膛四处乱窜,乔宝贝忽然恨极了这个变态的畜生,他所谓的爱让她特别作呕。
她不由自主地咬住了唇,脸色发白,紧张感一瞬飙到了顶点,又是一阵潮涌。
她真没想到,他骨子里滋生的变态细胞,已经无以计数了。
“靳天司,你为什么非得这样儿?”
这会儿乔宝贝只能耐着性子和他说屁话,只要能拖延时间,说多少屁话都行。
所以,她此刻的语气要有多温和就有多温和,要有多凄凉就有多凄凉。
“我们像以前那样儿不是很好吗?老板,我是真的把你当亲人,为什么因为一个战少尊,你就成了这副让人憎恶的嘴脸儿?”
“住嘴!”受不了她这样的语气,靳天司俯下脸,一股阴冷之气瞬间席卷了他的脸庞,“亲人个屁!我不想当你的亲人,你知道吗!宝贝,你知道我为了你耗费了多少心力么?我知道我多么想光明正大地拥有你?明明是我一直在你身边,凭什么战少尊他就让你爱得死去活来!凭什么那种男人让你这么爱得这么痛苦!”
眼前的男人把自己搞得像个神经病似的,乔宝贝真的不想和他磨牙了,更不想激怒他,唯恐他动了邢念。
可是,又不得不磨牙。
孟罗刹就在对面的套房,只要她拖延时间,每多过一分钟,她和邢念就多安全一分钟。
算算离孟罗刹约好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只要过了这段时间,如果她还没逃脱,那位罗刹爷自然会来救人。
可她想得太好了,时间总赶不上计划。
就在她暗暗思忖争分夺秒算时间时,卧室门外,有人禀报,“少爷,不好了!”
靳天司心里很不痛快,一嗓子恼怒的声音甩过去,“什么事儿!”
“酒店被人包围了,是锦市权枭九的人。”
惊了一下,他立刻从床上下来,一把拽了乔宝贝,就往卧室外面走,嘴里吩咐,“备机,撤!”
来之前,为以防万一,他命人在酒店周围埋了几颗烈性炸弹,本来那些炸弹是伺候战少尊的,他没料到,来的人居然是权枭九。
权枭九的血鹰战军如雷贯耳,他不得不忌惮三分,他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和那个男人硬拼。
一路拽着女人,他直奔酒店的天台。
乔宝贝拧着眉头,难受得要命。
大姨妈像潮水一样汹涌,沿着大腿一路滴在地上……
真是浑身浴血啊!
乔宝贝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咬牙恨恨,她骂得有气无力,“你个死变态,跑路之前就不能让你的人买个姨妈巾给我止止血吗!”
靳天司回头朝她身上扫了一眼儿,雪白的婚纱染上了一朵朵血红的玫瑰,地上一路的血迹。
他也明白,女人生理期的时候,是非常时期,需要好好休息和调养。
拧了拧眉,他一弯腰,抱起女人,却摸了满手的血。
“待会儿给你去买,你忍忍。”
乔宝贝冷哼了一下,讥讽他,“听说男人沾上女人那东西,不吉利,像你们这种组织,不是挺迷信的么?”
“我不信这种东西。”
靳天司大步跨上台阶,连气儿都不喘。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忽然若有所思地盯着男人的脸瞧。
她记得这人有先天性哮喘病,不能激烈跑步,难道这也是骗她的?
怀疑的当儿,靳天司抱着她上了天台。
偌大的天台上,配备了直升机停机坪,可以直接起降直升机。
两人的面前,不偏不倚的,停着一辆直升机。而且,还是一辆已经启动的直升机,螺旋桨在呼呼转动着。
“站住!”
战少尊阴沉冷峭的声音陡然灌入耳膜,靳天司脚下一顿。
乔宝贝惊喜地回过头来,天台的入口,她的男人带着一小队战士,率先冲上来,挺拔颀长的身体英姿凛然。
她心里很激动,在男人怀里狠狠挣扎了一下,哽咽了嗓子,“四叔,这狗东西疯了!”
“宝贝,别怕!”
心爱的女人在别人手里,战少尊的神经绷得极紧,但语气却很淡,视线盯着靳天司,一瞬不瞬。
“啧,还有闲工夫谈情说爱啊!”靳天司却半点儿都不担心,忍不住狂笑了起来,“战四爷,带了这么多的狙击手,难不成你想把我射成马蜂窝?可是,宝贝在我手里,你敢么?”
迎着风声,他阴森的笑声,显得狠戾又疯狂,“你不敢,大不了我和她一起死,和心爱的女人一块儿殉情,值了!”
“闭嘴啊!”乔宝贝狠狠出手,捏住了他的颈动脉,“你要再说一个字儿,我就掐死你!”
“你掐吧,有种你就掐啊!哈哈哈……”
靳天司有恃无恐,他赌对了!
女人在他怀里,战少尊不敢命人开枪;因为多年情分,乔宝贝也不会真掐死他。
冷笑一声,战少尊望着他,沉声道:“苏廷之,一直以来你要对付的就是我,放了她,我随你处置!”
靳天司笑了。
“可惜,我对你没兴趣了,你爱死不死,和我没关系,我要的只有乔宝贝,你给吗?”
战少尊的脸色极为骇人,冷冷的眸子利剑似的扫向他,从牙齿间蹦出两个字儿来。
“休想!”
“既然如此,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靳天司抱着人一脚跨上机舱,“战四爷,再见,我要带着你的女人逍遥快活去了!”
他就喜欢看着战少尊痛苦,看他抓狂,他看无能为力。
爽啊!无与伦比的爽!
可乔宝贝能让他得逞么?
显然不会坐以待毙。
她忽然抓了机舱门,死死掰住,死活不让他关机舱门。
靳天司脸上陡然一变,用力抓住她的手腕,暴怒命令:“妈的,等什么,给我开!”
随着他一声愤怒,直升机连门都没关,缓缓升空。
巨大的轰鸣声,如同一阵阵闷雷,压迫着人的神经。
“我操!”
战少尊脸色大变,几乎不假思索,飞豹般的身影奋不顾身地朝正准备离地的直升机狂奔而去。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看到地上的血迹,他大手陡然握紧,凌厉的眸底,寒气蔓延,如同宇宙最强烈的风暴。
她受伤了?
望着底下男人闷痛恐慌的脸,乔宝贝想也不想,一脚踹上了靳天司的腰儿,忽然就纵身一跳……
“宝贝!”
“宝贝!”
两道惊悚的呼喊瞬间淹没在直升机的轰声儿里。
两人都没料到,这姑娘片子胆儿居然这么肥,毫不犹豫地就这么跳了……
直升机已经离开了天台,距离地面几百米的高空,就这么跳下去,还能活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