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接下来的话却让我恼火,她说让我去找沐泽姑娘,还说情爱,她很懂!
她为什么很懂,谁让她懂的,躲过了萧殿下原来还有其他人,原来她拒绝萧殿下,不仅仅是因为不喜欢,而是早已心有所属。
好不容易才平复的心又被她拨乱,我慌了,也急了,失了身份对她质问。
大概是我的情绪吓到了她,她也慌了,她说她是天生开窍,并没有人教,我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还没有其他人。
在她的提醒下,我恢复到平常的状态,也允诺她会把匣子帮她还给萧殿下。
在我意料之内,萧殿下看到被送还回来的匣子很伤心,我临走时萧殿下叫住了我。
殿下说,他跟茉荛自幼长大,他了解茉荛,如果茉荛不会喜欢他,那就更不会喜欢我了。
明明自己也知道这是事实,心还是忍不住咯噔一下,我与她想要的样子千差万别,她当然不会喜欢我,甚至一直都讨厌我。
一身失落退出殿外,心结寒霜,我到底在期望什么?萧殿下说得对,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我呀!
失魂落魄往回走,路上不小心撞见了北召国主的秘密。
一批小孩童被放血杀死,我打探消息才得知一个秘密,北召国主为了救自己患有悲血饮的病危女儿,抓了许多孩童,意图取血杀了他们。
我将此事飞信告诉师尊,筹谋相救的方法。
为了保证事情的顺利,我打算提前去牢狱打探情况,不想被他们发现,只好逃出。
那天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去宫中,我逃出被她撞上,此后她一路尾随我,我故意将她引到林间,想看看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她说,她跟我见过,天墉城与我交过手,问我记不记得。
我笑着点了点头,把我骗那么惨,怎么会不记得。
她见我不说话,问我是不是哑巴。
我怕自己说话,声音会引起她怀疑所以才不敢出声,可是她这一问,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想骗她但又不能说实话,好在她没有继续问。
她上来就说要与我打架,可是我并不想与她打,对她只躲不攻,她也乏了味。
于是问我可不可以知道我的样子,傻瓜,样子她不是早就看到了吗,可惜不知道是她最讨厌的白沉而已。
我摇头拒绝她,她见状又问我可不可以带她走。
我倒是好奇了,为什么会想跟我走。
结果她说的话,没把我气死。
她说她的师父,不修边幅,对她不好,成日欺负她,还不给她饭吃!
我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
欺负,我和她在一块到底是谁欺负谁,原来她在外人面前就是这么抹黑我,气死我了。
我被气得头疼,再不想跟她言语,气冲冲的回了国师殿。
我换完衣服,在殿内坐了一会,她也回来了。
上来就与我搭话。
想到她刚刚形容我的那番言辞,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我告诉自己,我要理她我就是狗。
可是打脸来得实在太快。
她居然夸我是好人,还说相信我!
好吧,看在她夸我的份上我就原谅她这一次。
我问她何以见得。
她说,我与她的心已经见面了,她见到我的初心是善,所以愿意相信我。
喜悦窜动心头,表面不动声色的默默接受她的夸赞,还算勉强有眼光。
心情渐渐愉悦,黑衣人也罢,至少终于有一个身份不让她讨厌了。
营救孩童之事得到师父应允。
我决定在国运推演后去救那群孩童,那时候得到间隙,大部分兵力都在忙着推演事宜,场面也混乱,是个不错的时机。
牢狱内的孩童被我和师尊派的人救走,我负责断后,打斗中却看见了她。
她不顾一切上前帮我,也并未掩饰自己的身份。
她挡在我面前,甚至为了救我离开,想让我要挟她的性命。
我很想告诉她我自有办法逃脱,可是看着她如此护我,我竟又忍不住想看她接下来会为我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得这么邪恶,但是被她保护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我没有听她的话要挟她,我白沉的字典里绝不允许拿人性命做要挟,何况这个人还是她。
她见我不配合,便自己将剑架在脖子上,看着她脖子渗出血渍,我慌了,那一刻真害怕她把自己给抹了。
好在萧殿下来了,几番求情让国主动容放了我们,她闻言拉着我往外跑,可是我没想到她崴了脚,忍着伤痛居然陪我跑了那么远。
是我大意了,将她带到洞内,忍不住懊恼。
我替她检查扭伤的脚,骨头错位,需要正骨。
她明白我的意思,反而还安慰我。
她真的很坚强,我给她正骨,愣是一声没吭,看得我心疼极了,她反倒扬起惨白的笑脸,说她没事,她不疼了。
看着她额间的汗,我有种想给她擦汗的冲动,好在被我克制了,将手帕递给她。
在她身边坐下,安静升起,偷偷斜眼看她,她嘴角噙着笑意,静坐着比平日多添一份柔和。
她素来爱吃,我怕她饿,所以身上会揣着一些她爱吃的糕点,想来也到了吃饭时间,于是将糕点掏出,
她却拒绝我,说她不爱吃。
不爱吃?什么时候换的口味,我怎么不知道。
在她边上坐了会,觉得还是得尽快带她回去,于是起身打算去换衣服。
她却拽住了我,问我是否还会再见,还说,若再见一定要找我对战。
看着她满目期待,我实在不忍拒绝,最终答应了她。
换了衣服后就匆匆来寻她,白沉的身份到底是没黑衣少年的身份讨她喜欢。
刚刚还哥哥的叫着,这回就翻脸冷言白公子了。
我也知道自己让她失望,在宫内被挟持的时候,我听到她呢喃白沉的名字,她在依赖我,在寻找我,可是白沉却无法现身。
她不会知道,让她失望的白沉,其实一直都在她身边。
她说她跟我再无关系,我知道那是气话,可是还是忍不住失落了一下。
给她系上披风,然后就听见她饥饿的声音。
揽了一眼旁边的糕点一块也没动,我不免有些失落,提醒她吃点,她倔强不肯吃。
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她爹不让她吃外人的食物。
外人,原来,在她心里黑衣少年也终究还只是外人,那白沉呢,白沉岂不是更加什么都不是了。
我小心翼翼再掏出一袋糕点,递给她。
还好,我备了两份。
这一刻,很想知道在她心里到底是黑衣少年还是白沉更重要一点,或者说其实两个都不过如此。
她迟迟没有动作,让我更加心慌,原来真的两个都不重要。
我原还想,若是她喜欢黑衣少年一点,那么我就多用那个身份和她接触,现在看来,也没有用。
我失落,正准备收回,手中的糕点空了。
她吃了,她选择了白沉,是我,真正的我。
心从未有这一刻满足,她选了我最希望她选的那一个结果。
我甚至在想,也许,白沉并没有让她那么讨厌,也许我努力一点,讨厌会不会变成喜欢?
见她吃完准备带她回家。
我本想背她,她却倔强躲开,为了跟我置气,忍着疼痛前移。
我不想再理会她的性子,将她横空抱起。
可是她并不安分,在我怀中不断挣扎,还说,她可以忍痛。
她说,她不疼!
她是可以不疼,是可以忍,可是我疼,我忍不了,她每疼一下,我就疼好几分。
抱着她的力道不断加紧,我任由她挣扎,大步带着她离开。
她在我怀里渐渐变得安分,走了许久她却说,她不会承认我是她的师父,她说需要我的时候,不会在她身边,也不能保护她。
笨蛋,我该怎么告诉你,我可以护着你,如果你愿意,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回到国师殿后,萧殿下来找她。
看着他们二人的氛围,我知道他们应该是有话要说,说开了也好,于是把空间留给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