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岛主却突然眸色一沉,连语气也沉了下去:“有件事情忘记告诉你了。...圣书姑娘出事了!”
司温言身体晃了一下。
“圣书姑娘在去与北召交涉途中,被西临一队军马袭击,为首头领是一名暗客,她中了头领的暗器,掉落悬崖,至今下落不明!”
司温言有些着急:“无量书院没有派人去找吗?”
蓬莱岛主摇头:“西临和无量书院都派人去找了,没找到!”
青玄宫宫主问:“无量书院与西临无冤无仇,他们为什么要对圣书姑娘出手?”
蓬莱岛主叙事道:“西临并不知此事,出事后无量书院便去西临问责,西临不日便抓了那名暗客。她是当初灵山山庄的弟子,才知道军马是九王爷借给她的,圣书的父亲当初入魔导致那名暗客家破人亡,她此举为了报仇。”
当初圣书父亲入魔确实害了很多人,这等家仇圣书必然不会反抗,只会束手就擒任由他们残杀。
想到这司温言更加惶恐,心剧烈疼痛起来。
明明已经习惯这样的痛感,为什么这一刻却痛得让他受不住。
蓬莱岛主看出他的担心,说道:“我这里我自己可以应付,圣书姑娘需要你!”
司温言抬头,感情变得很复杂,明明他与圣书二人都已经释怀,为什么这一刻会如此担心她。是因为还爱?还是其他的?
司温言开口说话,语调透出内心的不安:“你真的可以?”
蓬莱岛主指了指青玄宫宫主和白沉,示意他放心:“我还有他们,成败自有定数!”
司温言想了想嘱咐道:“那我先去找她,若需相助你可飞信于我!”
蓬莱岛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心:“快去吧。”
司温言刻不容缓:“告辞了!”
说着已经大步往外走去!
蓬莱岛主目送司温言离开,似乎有一种释然,就像是把身边一个难缠的麻烦解决掉了的释然。
他定定在原地站了一会,低头沉思,过了许久又将目光转向白沉:“茉荛的事情,还得再麻烦你!她未必会跟我回蓬莱岛,没有蓬莱阁的阻挡,青冥石迟早会被探析到。”
白沉声音有些沙哑:“她并不相信我变心。”
蓬莱岛主缓声道:“昨日依偎,今日变心,确实不太能让人相信。只是时间紧迫,若实在不行,我只能强行把她带回蓬莱岛了。”
“不要,岛主!”白沉连忙打断,“她性子刚烈,若是强行带走她,不管不顾起来只怕会伤了自己。”
蓬莱岛主无奈叹口气:“难道你还有办法?”
一种说不出的酸痛在白沉心底翻涌,他低声道:“再给弟子几日时间,弟子会让她...死心。”
……
空桑茉荛日日跟在白沉身边。
白沉冷漠的态度,让她心寒,甚至都不曾正眼瞧过她。
她周旋在白沉、蓬莱岛主和青玄宫宫主之间,想从他们的口里察觉一点破绽,可是他们的回答实在滴水不漏。
找不到任何破绽的回答让空桑茉荛开始恐惧。她害怕,害怕白沉在她面前一切的表现不是假的,害怕真正错的人其实是自己。
空桑茉荛日日紧追着白沉。
白沉不想见她,只好日日躲着。
渐渐青玄宫产生许多流言蜚语。
非议直指空桑茉荛,她并不在乎,可是这些闲言杂语让白沉躲她更勤,落松峰他甚至成日不回了。
白沉这几日日日躲在他师尊那,落松峰根本寻不到人影,空桑茉荛实在想见他,只好出来寻人。
才进青玄宫正宫的地盘,就听见许多声音在讨论自己:“你看着都几日了,白峰主有意躲她,她看不见吗?还眼巴巴的找过来,实在不要脸。”
空桑茉荛没说话,手中幻起功法直接朝那些人甩了一掌,这一掌用了力,那些人扛不住纷纷倒地。
她走近,居高临下看着她们:“我还要脸吗?”
那些人不说话,只愤恨瞪着她。
见他们不语,她接着又打了一掌,功法之强,仿若要大开杀戒一样,那些人尝试抵挡,还是被她伤到。
空桑茉荛揪着他们,再次问:“到底要不要脸?”
见她再次举手,那些人怕了,连忙七嘴八舌回道:“要,要,要!”
空桑茉荛不想再与他们多费时间:“我师尊在哪?”
那些人指着一个殿宇的方向。
她威胁道:“往后谁再敢说一句我跟白沉不般配,再敢说什么师徒之耻,说什么有辱门风,说一句我杀一人!”
就是因为他们白沉才躲着自己!
好,既然白沉不敢做,那就自己来做,让这些人都住嘴,白沉也不会再推开自己了!
“你们听到了吗?”见他们不敢答语,空桑茉荛紧了紧手中的力道,几乎想要将他们勒死。
那些弟子被吓得屁滚尿流,连忙迭迭点头。
她放开手,看着他们逃跑的背影心中一阵冷笑。
其实,让他们闭嘴也不难...
空桑茉荛走到殿门边,屋内传出青玄宫宫主的声音:“阿沉,你当真诚心悔过?与她断了这份情缘,正式接管青玄宫代理宫主之位?”
“禀师尊,弟子愿意!”殿内空旷,显得白沉声音很是响亮。
青玄宫宫主强调道:“你可想好了,一旦决定再无反悔可能。师尊会为你选择一良配,届时你正式接任青玄宫宫主,可双喜临门,也可堵住那些俗世的流言蜚语。”
白沉恭敬行礼,隔得太远,空桑茉荛看不到他的神情:“弟子愿意,多谢师尊!”
青玄宫宫主将手中的东西递给白沉:“这是青玄宫宫主的受命令牌,你接住它就代表从今往后,前尘已断,情爱两消。你和她也不能再做师徒,往后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
白沉朝门口偷偷睨了一眼,眼中泛起雾气,明知道是在演戏,可是为什么心会这样痛,痛到无法呼吸。
他颤抖伸出手,接过令牌:“弟子,谨遵师尊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