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桑茉荛又干起了以往的事,插花、练字、背书。
她已经很久没有学过新招式,准确来说来了青玄宫后,白沉教她的功法都是一些最基本的修养功法,并未指点任何难学。
想起当初与白沉一战,他以一招破自己剑势,心痒难耐,大意也对那一招领悟七七八八,不自觉唤出剑法,独自练起来。
借着回忆踏出白沉所走的每一步,丹田凝气,尝试破除法诀奥秘。
气魄苍穹,一剑凌空,这一招虽然不够行云流水,但大底也被空桑茉荛耍出来了。
就在她以为自己真正掌握时,丹田之气变得不稳,剑法也开始打结,差点就拿剑伤了自己。
剑被外边一股戾气所断,空桑茉荛稳住身形,收压丹田灵气,想想自己的贸然之举还真觉得有些危险。
断她剑的是白沉,她全心汇聚在那一招式领悟上,并不知道白沉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白沉若有所思看着面前人。
“师尊。”空桑茉荛收剑略有心虚,偷学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于是未待他发言就自行狡辩道,“我是你徒弟,算不得偷学。”
白沉朝她走近,和风细雨问:“那学会了吗?”
空桑茉荛弹弹手中的断剑,丧气道:“师尊不是看到了吗?”
“这一招本就生涩难懂,你能领悟到这一步,已经实属难得。” 白沉端详断剑,“只是......,你这样容易伤到自己。”
空桑茉荛只当白沉在讽刺自己,毕竟她断了剑不说差点把自己逼吐血:“师尊,这是夸我还是讽刺我?”
白沉身姿翩翩而立,向她表达他刚刚确是真心话:“这一招乃当年孟青堂最强功法‘青云之志’,有些人终其一生也未必能掌握,你只凭一眼便能领悟七七八八,你说我是夸赞还是讽刺。”
空桑茉荛生出攀比心,问白沉:“那师尊用了多久?”
白沉未说话,手中唤出一剑递给她。
她困惑接住白沉的剑。
白沉在她目光注视之下朝她靠近,顺着她握住剑柄的后端。
尽管他尽力不与空桑茉荛手相碰,但剑柄的距离也就如此之长,他们之间难免有几分肌肤接触,是微凉酥麻的触感。
手中的剑随着白沉挥舞而动,人亦是,刚刚那一招在白沉的引导下行云流水般再度重现,她与他随风而起,发丝交叠,耳边有他轻微的呼吸声,他身上特有的香气与她交融,空间充斥着一股暧昧。
白沉步伐沉稳,耐心引导空桑茉荛每一步错误之处,此招在空桑茉荛脑海中逐渐变得澄明。
俯手而过,他们停在断剑之处,顺着白沉驱手,气茂丹田,凌厉的剑气和花招交融,空桑茉荛已成功了悟此招关键,白沉带着她利落收剑。
那一招让空桑茉荛只觉得丹田盈盈,心变得狂躁,她因这一剑的澄明脑中充满喜悦,回头只想与白沉分享这一份喜悦,却忘了身后的他与自己不过咫尺距离。
空桑茉荛回头,脸贴入白沉的胸膛,心随着碰触悸动,她和白沉都呆滞了,谁也没有脱离,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
作为修行人,她的听力本就是经过训练的,贴着白沉的胸口,她能清晰听见白沉杂乱无章的心跳,跟自己一样,乱作一团。
“你们在干嘛?”
声音让空桑茉荛和白沉快速回神,迅速脱离彼此。
雀雀上前拉过空桑茉荛,仿佛她和白沉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她当场捉奸一样。虽然确实有点像。
雀雀拉离空桑茉荛朝白沉远了好几步,警醒道:“白沉,我告诉你,这丫头的心思你少打,我们不同意!”
空桑茉荛和白沉都尴尬了,她这话有种话本子里恶毒父母棒打鸳鸯的韵味。
空桑茉荛冒出几丝心虚,假装若无其事解释:“你想到那里去了。师尊是在教我练剑!”
雀雀的话却让她和白沉更尴尬:“情意绵绵剑吗?都练到怀里去了?”
空桑茉荛脸红得不像样,稳住声音解释:“不小心碰到的。”
“真的?”雀雀毕竟是一只鸟也好哄,人间的弯弯绕绕她终究要学的还是太多“也是,照你的眼光,这小子你是看不上的。”
这话说得过于伤人,若是从前雀雀说空桑茉荛还得点个赞,现在说,自己竟冒出想让她闭嘴的冲动。
雀雀没有停歇继续道:“我料想你们也干不出什么出格的事,就是提醒一下而已。”
空桑茉荛抬眼看白沉,看不到他的情绪。
只是他嗓音低低响起,像受伤的困兽:“多谢提醒!”
一旁的花怜情商显然比雀雀好点,她眼疾手快,拉着雀雀就准备往外走:“雀雀,不是还要去吃茯苓糕吗?再不去可就没了。”
雀雀恍然惊起,想起自己的正事:“哦,对!快走,快走!”
“你们注意点分寸啊!”雀雀一边走,一边嘱咐空桑茉荛和白沉。
安静油然而生,空桑茉荛跟白沉互看一眼,眉眼都有羞意。
白沉别过头,装作漫不经心道:“休息一下,我就不打扰你了。”
“师尊!”空桑茉荛叫住白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