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在一片凉意中苏醒,醒来的空桑茉荛只感觉又冷又饿,对着上面呼喊求救,却始终得不到回应,人倒是没叫到,反倒把洞内的冬虫叫出了动静。
她试图飞出洞口,但洞顶被莫名结出法罩,在内根本无法将功罩击破,似乎是有人特意在此狩猎。
看着那一条又一条朝自己爬过来蠕动的物体,空桑茉荛差点被吓傻,从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这种蠕动的虫子。
她被逼得节节后退,腿软到连靠墙的力气都使不出来,努力的喊着救命,几乎把嗓子喊到沙哑,始终得不到任何回应。
被逼着蜷缩在一个角落里,拿着树枝敲打那些正准备向自己靠近的虫子,被吓得全身直冒冷汗,腿更加的无力,竟然忍不住哭泣起来。
此刻的空桑茉荛已经狼狈不堪,开始含糊不清的叫着爹爹、白沉和雀雀。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这些虫子让她害怕极了。
万念俱灰之时,一个熟悉又急促的声音在呼唤着她的名字。
空桑茉荛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一份曙光,她对着洞口大叫,告诉他,自己在这。
白沉听到了空桑茉荛的声音,很快便来到洞口询问。
“茉荛,是你吗?”声音慌乱。
空桑茉荛全然忘记了自己刚刚还在跟白沉斗气,慌张的答是。
此刻空桑茉荛被吓得已经开始脱水,声音又颤抖、又沙哑,好像她的恐惧也被白沉给发现了。
还没有来得及告诉白沉这里面的现象,白沉就已经纵身一跃,跳入洞中来到了她面前。
看着白沉,空桑茉荛所有的害怕与委屈一并激发,哗的一下,跳入他的怀中,抱住他,死死不肯撒手,连双腿也架在他的腰上。
他出乎空桑茉荛的意料,并没有推开她,反而稳稳当当的接住了她。
空桑茉荛抱着白沉一边哭,一边说着自己有多么、多么害怕这些虫子,又一边责备他,为什么才来。
白沉只是轻拍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诉她没事。
她的情绪渐渐被白沉安抚,理智也看慢慢回升,这才想起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有多么荒唐,恐怕自己的一世英名就已经毁了。
尽管对自己的行为有些懊恼,但依旧还是不肯从白沉身上下来,因为那些虫子还在地上缓缓的蠕动着。
白沉从袖中掏出一瓶粉末,朝地上洒去,那些虫子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慢慢褪去。
空桑茉荛这才从白沉的身上跳了下来,这神奇的药粉着实激起了她的兴趣,两眼放光的看着白沉。
白沉好像也发现了她对着药粉贪婪的目光,轻轻一笑的把它递给了她,顺带还拿出他的白绢替她擦除了脸上的尘土。
天不怕地不怕,居然会被几只虫子吓成这样,实在有点可爱。
空桑茉荛望着洞口嘀咕道:“这下好了了,本来还指望你救我,现在两个人都下来了。”
“不是你一直在洞内嗷嗷叫吗?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哪还顾得了那么多。”
她严重怀疑白沉被自己带坏了,现在怼起人来,简直跟她神似。
空桑茉荛赌气瞪了他一眼道:“你怎么敢出来?怎么不去陪你的沐泽姑娘好好逛街。”
白沉也没好气的看了空桑茉荛一眼,提到这个他就来气,莫名其妙就跑了,也不等他。
他心急找了整整一夜,担惊受怕,生怕她出事。
“是你让我陪你逛街,逛到一半又自己跑了,还把自己整成这副模样。”
空桑茉荛气的一跺脚,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你这师父当得一点也不称职!”
白沉回怼:“你有把我当师父看吗?”
“我~。”没有,但她不敢说。
空桑茉荛和白沉的争吵,最终是她败下阵来。
此洞看着很正常,可洞口有巨大的功罩将洞口封住,只进不出,她和白沉二人算是孤立无援。
白沉安慰说:“我来之前已经通知雀雀回去禀报,会有人来救我们。”
空桑茉荛想起在林中听到的对话,提醒白沉:“有人要害你,好像是一个木家!”
白沉没有意外:“你怎么知道?”
“我刚在林子里偷听的。”
白沉问:“你跟他们交手了?”
空桑茉荛点头:“嗯。”
“有没有受伤?”白沉开始检查她是否有伤口。
“没有,他们打不过我。你是不是知道?” 空桑茉荛见白沉对于自己的叮嘱并不惊讶,于是问他。
白沉也点头:“我知道,他一直留在我身边假意与我交好,为了妖灵!”
白沉既然早有防备,她也没什么可说的:“看来是我多虑了,反正他们给的东西你别吃。”
“这个妖灵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天墉城要得到妖灵?” 空桑茉荛不解问。
白沉将她拉入一旁坐下,点拨道:“你还记不记得圣火灵珠?”
空桑茉荛点头,突然想起以前那群小妖怪说的妖界少主,瞬间恍然大悟:“妖灵就是以前那只小妖怪?他们又想夺他的妖丹?”
白沉温言道:“准确来说不是‘又’,是一直想夺取,当初圣火灵珠丢失后,他们的兵力一直暗中追杀妖灵。”
空桑茉荛气愤道:“这帮人还真是死性不改!”
白沉安抚道:“事既如此,我们也只能尽力而为。”
空桑茉荛想到白沉昨日被困的场面,以前他出手都是带着面纱隐藏身份,这一次却是以白沉的身份与他们对抗,忍不住问:“他们是怎么发现你的?”
白沉随即了然,答道:“你不是说既敢做,就要敢当吗?”
轰隆,空桑茉荛只感觉头顶一懵,他什么时候这么听话。
白沉看出她的惊讶,淡淡笑起来:“当时事出从急,我没有时间去部署,只能借青玄宫与他们相抗。”
见他这么一说,空桑茉荛也不再纠结这个话题,转而询问他的伤势:“他们昨天打伤你,还疼吗?”
白沉唇边笑意不减,湿润的眼睛流出特别温柔的光芒:“不疼!”
空桑茉荛被迷离的光笼罩,目光不敢再看向白沉,莫名觉得心烦,并未再有言语。